普女的告白(43)
他猝不及防,连忙来抢。
她捏住了一大半往自己这边扯,他也不肯放,照片四分五裂,直接被撕碎!
二人均是一怔!
她第一反应就是——
太好了!
她手里这一大半正好是江垚全部,还有个半个她。
还有一小半在他手里。
她想都没想、再去掰他的手指,他哪里肯让?
两人掰扯了一会儿,她根本不敌他的力气。
情急之下,她二话不说,竟低头咬在他虎口上!
他万万没想到她会直接上嘴咬人,一时吃痛、险些松口。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他不配留着这些照片,连半张都不配!
两个人宛若较劲一般,他就是不松手,她也越咬越狠。
她使出吃奶的力气咬他,唇齿间隐隐有血腥味。
他不可置信地与她对视,无论她用多狠的劲咬他,他就是不松手。
她尽情发泄着恨意,用生平最大的力气撕咬他的血肉!她甚至感觉自己已经碰到了他的骨头!
她狠狠地瞪着这个陌生的脸,她确信对他的所有爱恨都已经烟消云散,但这个王八蛋怎么就说不放过她?
他无所畏惧地、甚至疯狂地迎接她的眼神,明明咬牙忍着疼,嘴角却渐渐勾起一个残忍的笑意。
仿佛在说,“来啊,恨我吧,报复我吧,我什么都不怕。”
他像是个渴望燃烧成灰烬的疯子,期待并享受她的恨意。
他却感知不到这个现实,还在为她有恨他的感情而庆幸。
他咬着牙,恣意得笑:“我知道我活该,这都是我欠你的。你消了气,该回来了吧?”
回来?
回哪儿去?
旁边的小桌子给带翻,照片、胶带、工具……掀了一地。
一片狼藉。
他们在这废墟里撕咬,为一张旧照片。
树下的少男少女,还有他们的笑,留在了那年的风里。
他们消失在了时光里,再回不去了。
她豁然松了口,喘着粗气,不再看他。
恨他没有意义。
恨他都觉得浪费生命。
咬他一口算了,她一个好好的人,不和狗计较。
好好活下去,她自有一番天地。
可他却说:“徐英姿,我们,现在的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吧?”
重新认识一下?
她毫无兴趣。
她撇开眼,擦擦嘴角,原来真有血迹。
“你不走,那我走——”
“英姿。”他打断她,手上全是血,“我怀疑过的,我怀疑过我们相爱的,你别不信。”
“我不信。”她笑出声,“我真的不信。”
他但凡有过怀疑,她怎么会惨成那样?
过去的徐英姿已经被他杀掉了,死得透透的。
以后的他想起以前的事情,会因为现在的年轻气盛而后悔吗?
至少她不会了。
他却好像不介意,嘴角依然挂着那血腥又残忍的疯狂笑容。
他环视一圈,像是在回味着什么,最后视线落在榻榻米上:“不是这个房间,也不是这张床。我记得原来那张床,有次你爸来敲门,你就让我躲床底下。我在下面差点喘不过上气,就看见一双纤细白嫩的脚,在眼前晃来晃去——”
那些猥琐的话还没说完,有人破门而入,终于打破了这房间的氛围。
他表情骤变,浑身散发着冰山的可怖气息,眼神里像是淬着冰:“谁?”
门口的徐国栋吓了一跳,随即对着英姿怒目而视:“你是不是又开始缠着小江了?”
英姿听了想笑。
正要反驳,早该睡觉的奶奶拄着拐杖出现在徐国栋身后,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这样抢你姐姐的男人,你还要不要脸?!我们徐家,怎么会出你这样的子孙?!”
不想辩驳,他们已经认定了事实。
这都是年少无知的她该吃的苦。
根本没抬头再多看那个男人一眼,她随手拿起一个袋子,胡乱抱起桌上所有东西扔进去,出门的时候甚至故意撞了徐国栋一下。
一肚子的火气。
不要和她说礼貌这种东西。
她现在只想无条件创亖所有人。
她坐在马路牙子边,心中五味杂陈。
过去的徐英姿已经被她彻底忘了。
江垚却在此刻过来说,想和她重新认识下。
呵,可笑。
气喘吁吁走到门口叫车,输入目的地愣了下——
她现在还能去哪儿?
想了半天,只能去陈酉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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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起给他做饭,其实就是一夜没睡。
菜谱就是她昨天想好的温泉蛋加熏培根。
她系着围裙,起锅时正好听见身后有动静,边说“你醒啦来吃早饭吧”边转身,和身后睡眼惺忪的陈酉安视线正好对上——
猝不及防地,她愣在原地,对方也一样。
很难不关注他的腿。
因为,陈酉安穿着短裤拄拐杖,右腿下面空荡荡的。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他残缺的身体。
第22章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他残缺的身体。
膝盖以下被截肢,皮肉萎缩,像是腐败的枯枝烂叶,恐怖又难看。
这种猝不及防的视觉冲击巨大,大到她竟一时愣在原地,傻乎乎地、直勾勾地看着他的腿……
对方原地不动地任由她打量,淡淡地问了一句:“你要看多久?要拍照吗?”
这话像是一声惊雷,终于把她捶醒!
啊啊啊她干了什么事!
怎么能做出这么没礼貌的举动来?
她懊悔得不得了,睁大眼与他对视,努力表达着自己的真诚:“我、我在做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