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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娶清冷千金,疯狗侯爷强制爱(141)+番外

作者: 与风酌 阅读记录

韩擎在后山靠着树睡觉,看见跟着自已一起跑到后山的小跟屁虫,笑一声,随口问他为何不去帮忙。

小景越不说话,自顾自有模有样地开始站桩,练剑。

韩擎看他认真的模样,打了个哈欠,开口道:“求人不如求已,若是装神弄鬼地烧几柱香,做几次法事便能成事。将土便也不用去战场上送命了。”

小景越听得似懂非懂,但还是认真把这话记在了心里。

可如今,韩擎倒是打了他自已的脸,因着那老道土几句话,带着大军不远千里地绕路来此跪在祖师爷那“装神弄鬼”的几炷香面前。

景越微微蹙眉,若有所思,肩膀却突然被人拍了一下,他吓了一跳,手已经摸到腰间的刀鞘处,这才想起来进山门前已经把刀卸掉了。

莫副官抱着看他吓得面色发白,哈哈哈大笑起来。

景越诧异:“莫哥?你怎么进的山门?”

清羽山可不是这么好进的,每道山门都有师兄师弟在守着。便是韩擎山上,也要先在山下卸甲卸刀才行。

莫副官得意一笑:“小小山门还能挡得住你哥我?我是什么人?”

景越看了看四下,四周无人,这才放下心来:“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就刚刚,远远看着你在这里站着发愣,你小子不行,还是得练,我近你身这么近,你都没发现。”

景越脸色有点尴尬,摸了摸鼻子:“将军还在里面。”

“我可不是来偷听的,他不说,我也知道这小子是来做什么的。”

景越一怔:“我也不想听,是元武一直……”

“哎呀,怕什么,他让你跟着上来了,也没想瞒着你。无非是他夫人的事儿,你不要跟公主还有那些小丫鬟说就成了。”

景越一阵沉默,沉声道:“师兄,从来最不信这些。”

莫副跟他靠在一起,看着外面晴好的天:“你年纪小些,自然不懂,再刚强的人有了软肋,也知道怕了。那老道土就跟他提了几句,当晚他就一夜没睡。”

“当兵打仗,哪有不背杀业的,人人都要成婚,也没见大家的妻儿都死绝了。只是如今他家白大小姐有孕,他容不得半点闪失而已。”

景越沉吟片刻:“师叔方才在里面说……这法事做得,只是……师兄要付出代价。”

莫副官垂着眼:“都是他的命数,你无需担心。”

***

现在,养心殿内。

殿内十分安静,似乎和每个平常的日子别无二致。

大殿之中一片昏暗,皇帝平躺在床上,胸膛之内发出带着杂音的喘息声,声声催命,他急促地喘息,抬手要叫人,周围跪了一地,却无人敢上前。

五殿下萧容鹤跪在最前面,尚稚嫩的脸上露出几分茫然与恐惧的神色。

他上个月刚满十四岁,已经初通人事面,通过母妃之口,对宫中这些倾轧有了初步的认识。皇帝从前看重太子,后来……太子哥哥和皇后一起死了,母妃便突然发疯似地敦促他读书,要他在父皇面前长脸,说太子哥哥没了,下一个太子就是他。

他开始拼命读书,可不到半年,母妃有一天忽然大病一场,他在外面听母妃跟来探望的外祖父说话,才知道,父皇对于“新太子”有了其他人选,不是他,也不是两个弟弟。

是一个“养在外面的野种”。

他听见母妃哭着跟外祖父说,韩擎最是手段狠戾,喜斩草除根,韩擎做了皇帝,定然容不下她的容鹤,更容不下曾经带头参白相的魏家。

“要么,鹤儿做皇帝,我魏家世世代代都是贵戚。要么韩擎坐上皇位,压得我魏家如当初白家一般!”贤妃魏淑宜将每个字都咬得极狠。

十四岁的萧容鹤在外面听着母亲声音凌厉地说话,大脑一片空白。

“不仅要韩擎死,另外两个,也不能活!”

“父亲,成王败寇的道理,你还不懂么?”

“韩擎……韩擎虽手握重兵,却也有软肋。如今他妻子正待临盆,宁贵妃那个蠢货想抱韩家的大腿,问我要当初为我接生鹤儿的嬷嬷过去照顾。我给了,可那嬷嬷在我身边多年吗,我早已打点好。”

殿内传来一声有些惊愕的苍老声音:“你早就想将……将那白大小姐置之死地?”

贤妃冷笑一声:“若是白幼荷一尸两命,定能乱那野种的心思,我魏家没有退路。女儿能做的,都做到极致,剩下的,便要看父亲了……”

十四岁的萧容鹤脑海里回荡着母亲冷静的声音,抬头望着尚在榻上挣扎的父皇。

父皇真的很老了,在他的回忆里,父皇是在两三年的光景里迅速老去的,好像前一天他还在花园里不顾一群太监的阻拦亲自给他够挂在树上的风筝,第二天他便彻底缠绵在这病榻之上,再也没起来。

那两年,那位比母妃还年轻些的皇后很是得宠,后来一次宫乱被平息以后,他便再也没有见过这位皇后。

萧容鹤记得韩擎,他见过他很多次,宫宴上,围猎时,甚至今天中午的庆功宴上,那个年轻的男人风尘仆仆地带着大队人马进宫。

宫宴之中,他的人和周围的京官形成鲜明的对比,韩擎和他的手下,肤色要比周遭的文官深上几度。清一水的深青色衣衫与周遭文官的大红官袍形成了鲜明对比。

那样黑压压的一片人,十分沉默而不合时宜地在华丽的宫廷中吃了一餐别扭的饭,有的人甚至不知道哪一双著是用来吃何种菜肴的。

萧容鹤看得频频皱眉,只觉得这些人在牛嚼牡丹。韩擎坐在离父皇不远的位置,整个大殿上的高官显贵一个个地上前敬酒赞他骁勇,他却看起来神色恹恹的,眉宇间带着点不耐烦,最后酒席还没散,便匆匆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