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甲只穿18层(70)+番外
难道真的是运气?
程灯好不容易将视线从转盘上移开,抬头看见牧羽从容的微笑,立刻推翻这个结论。
百分之二的几率的确有可能发生,但绝不可能刚好在对方激他压上证券时发生。这一切都是对方算计好的。
几个荷官还在核算筹码,牧羽让卓骁带来的手下陪同核算,自己带着两个空白筹码当纪念品,作势打算离开。
“等等!”程灯扬声叫住他。
牧羽故作为难:“刚才说好了是最后一局,现在已经九点了,我的爱人在等我。”
程灯冷冷往向渊那边看了一眼,刚才就是这个人突然的到场,让局势出现翻天覆地的变化。如果不是那个人突然提出用证券作赌注,他再怎么输,也不会落得如此境地。
程灯的视线越过人群,发现沙发上那人竟然微阖着双眼,在闭目养神,丝毫不关心这边的赌局。仿佛一个在商场等待妻子选购衣物的无聊丈夫,坐在“男友存放区”只等着最后掏出黑卡,结账付钱。
到底是什么身份的人,才能对这一桌惊人的资金量不屑一顾?
程灯自问就算是他的大哥,代表着程氏集团的程宴,恐怕也做不到如此淡定。
但是他不可能甘心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输了,尤其是在察觉对方早有预谋的情况下。他见牧羽不想再赌,为了留住对方,情急之下他咬牙道:“再来最后一局,随你想赌什么。”
其实就算程灯不说这句话,牧羽也会找机会留下来。他来找程灯赌博,可不是为了赢钱,而是为了寻找一个接近程宴的机会。
今晚他们闹这么大,算着时间,程灯的这位大哥也该到场了。
“好吧,你说的,最后一局。还是玩轮-盘吧。”牧羽做出无奈的表情,仿佛只是为了包容程灯的任性,他回到赌桌边,敲了敲筹码,道,“可是程二少爷好像没有筹码可以用了?”
程灯面色一变,今晚他连大哥给他的股权都扔出去了,现在身上只剩一点零碎现金,再也拿不出可以与证券等值的筹码。
“不如把你自己押上吧。”牧羽笑道。
此话一出,一众哗然。程灯的脸色更是黑如锅底,差点抄起酒杯往牧羽砸过去。
虽然程灯是个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但他长相精致,又有专业造型师定制造型,所有衣物饰品都由专人搭配,所以从外形上,程灯还是很合格的。
赌场上说“押上自己”,在场的人都以为牧羽看上程灯了。但是看牧羽本身的颜值,再加上旁边还有位来撑场子的“爱人”,这份推测又显得有些怪异。
难道这一对口味比较重,喜欢玩大一点的?
不远处,向渊原本在闭目养神,一旁的手下忽然低头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睁开眼,往牧羽那边不咸不淡地看了一眼。
牧羽不知道自己语出惊人,突然感觉背后一道寒意。他心里条件反射一哆嗦,脑中莫名浮现黑龙作势咬他的画面,他感觉这股寒意有点熟悉,却不知道从何而来。
他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色泽与红酒十分相似的葡萄果汁,压下那股被冷冷一瞥的战栗感,抬头见程灯已经气到快升天了,便摆摆手道:“不愿意就算了,我家也不缺清洁工。”
牧羽口中的“押上自己”,竟然是想让程灯去当他家的清洁工!
人群中传来克制的闷笑声,先前的兴奋讨论声也逐渐消失。
虽然当清洁工也很让人火大,但程灯意识到是他自己想岔之后,莫名心情好了许多。他冷声道:“清洁工就清洁工,再来一局。”
牧羽上下打量了一下程灯的小身板,又心算一遍向渊的小破楼面积,为程灯点上一支鳄鱼的蜡烛。
当然,在场的人只有他知道,接下来这局他不会赢。
他是来找程灯程宴合作的,不是来结仇的。刚才赢了那么多筹码已经尽兴了,现在他反而需要苦恼,该怎么把这些东西不动声色地还回去。
他拿出程灯输给他的那枚空白筹码,代表程灯之前押上的各种证券,将筹码再次放到红色格子里。
仍旧只有百分之二的胜率,程灯见牧羽故技重施,越发确信他心中的推测。这个人绝对在暗中搞了什么鬼,才敢确信指针会停在只占一格的红色区域。
他冷下脸色:“等等,我要先检查赌具。”
他本就不相信牧羽获胜是因为运气,牧羽还敢两次将筹码放在红色格子,说明他百分之一百在作弊!
牧羽坐在原位没动,任由对方检查。
程灯仔仔细细将转盘检查过一次之后,却什么异常也没有发现。他面露狐疑,上下审视着牧羽,牧羽的表情仍旧未变,让人分不清他到底是胸有成竹,还是根本没意识到赌桌上在发什么什么。
程灯再一次迟疑了,如果确信牧羽没有作弊,难道对方的取胜真的是运气?
他重新拿起筹码,犹豫地将这枚代表他自己的筹码,再一次放在获胜几率最大的白色区域。他也顾不得人群中的嘲笑声了,现在他只想将原本属于他的证券拿回来。
荷官推动了指针,程灯忍不住站起来,倾身死死盯住赌桌中间的转盘。
正当此时,又有一群人从赌场外冲进来。和向渊那边靠气势逼开人群的手下不同,这些人穿着黑色西装,戴着统一墨镜,一边冷喝,一边粗暴地将人群推搡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