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系纨绔,恋综装乖(152)+番外
请完假,将镜头再一次被按下。
车里瞬间安静下来,窗外是不断驶离的夜色,关越随手找了盘CD活跃气氛,刚打开,才发现是Coldplay的一张专辑。
“Cause in a sky…”
“Cause in a sky full of stars”
关越手指一顿,忽然听到旁边的时栖道:“忘了跟你说了,时神的出场费很贵的。”
关越笑了:“那时神想要什么?”
想起之前雨夜的那把伞,花园的郁金香,还有刚刚……时栖忽然偏过头来望他:“教学费——回答我一个问题。”
关越说:“你可以直接问。”
“毕竟之前真心话,你们都爆了那么多,好像只有我一个人成了漏网之鱼。”
关越这么一说,时栖倒是确实想起来,之前真心话的时候……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地触及真心,就连一向镇定的许乔都被夏鸥问了一把。
只有关越毫发无伤。
不过他这个人似乎也一直都是这样,看起来秘密很多,但是却并不惹人喜欢让人好奇的。
时栖甚至怀疑,就算有人拿了秘密小屋的机会都会验都不验就直接投他。
可是关越本人看起来似乎并不是笨蛋。
“那这样我更不敢了,”时栖说,“还是等办了事吧。”
关越低头笑了下没说话。
车上一时只剩下那首《A Sky Full of Stars》。
关越抬头望了眼天色。
今天似乎是个阴天,连月亮都被云层挡住了。
“既然是学费,那应该也是先付后学的吧。”
他忽然偏头望向时栖:“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时栖眸色一凝。
关越抬手将音量调小了一些,像是在随意闲聊:“不知道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有一个朋友……他去看过这个乐队的巡演。”
这个句式实在是太过典型,时栖闻声转过头,听到关越道:“当时是在纽约。”
“他是……摄影师。”
“我朋友生平拍过最得意的一张照片,是在一场极地赛车上。”
关越镜面的反射中望见时栖漂亮的侧脸:“一个少年天才。”
时栖没有听关越讲述过如何认识的Larkar。
“不过我这个朋友有点倒霉——他有一个听起来很有钱,可事实上很晦气的姓。”
关越这么说的时候神色淡淡,仿佛已经不会再因此有任何的悲喜——
“同样拥有这个姓还有一个四处留情的便宜父亲和作为继承人培养的大儿子。”
“只是大儿子太过野心勃勃,还未年迈的父亲终于开始产生了戒备,于是从一众私生子里选中了一条看起来还不错的鲶鱼。”
“他本来以为这应该会让那个大哥有所忌惮,没承想,反倒激怒了大儿子,让他提早逼宫篡位。”
“于是……从来都是工具人的鲶鱼这个时候就需要放在一个绝对不会节外生枝的地方。”
关越手指搭在了方向盘上:“比如……没有手机,全网直播的恋综。”
时栖无声地握紧了手指。
他似乎瞬间明白了关越为什么看起来总是一副这样漫不经心的样子。
就像一个热爱文学的人却被压着去电焊,他并不期待融于新班级努力讨人喜欢。
因为有更加无可反抗的命运……所以只能用这种虚张声势的漫不经心来表示不满。
本质上……他们其实在做同一种事。
“更何况,”关越脚点刹车,拉法的车身停在一处训练场上,“对于一只成为弃子的鲶鱼来说,”关越替时栖打开车门,“最好还是不要有软肋。”
最好不要表现出……对任何人真实的喜欢。
“到了,”他笑着说,“时老师。”
时栖微微垂下眼睛,下车和关越换了位置。
“有一件事……我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
时栖脚尖搭在油门上:“贴墙超车可是高危动作,万一……”
关越替时栖去系安全带:“我知道,生死自负。”
手指在时栖腰身的位置停下,又抬起眼:“你怕吗?”
时栖笑了声,似乎在嘲笑他问得多余,反问道:“你很怕?”
“有人说,用这种玩法跑车的人都是赌徒,”关越笑了下,“我觉得他们说得很对。”
“如果生命只剩下这样一种反叛的方式——”
安全带的卡扣啪嗒一声,时栖听到关越道:“那么我……万死不辞。”
脚尖用力,油门瞬间踩到了底,火红色拉法烈鸟一样冲了出去。
车子从直道开始缓冲,油表速度不断飙升,打开的敞篷吹起额前的发。
高速让肾上腺素跟着发挥作用,心跳和血液一同沸腾,晚上积蓄的郁结一扫而空,时栖想起自己第一次玩车——
那是在叶馥晚的房间发现那个日记本的时候。
他跟时臣屿说自己想做赛车手,结果当然是被拒绝,于是时栖第一次离家出走,他那时候别说赛车,就连卡丁车都要靠给老板塞钱才能摸。
可是油门踩满的那一刻,却突然觉得身体都跟着轻盈起来。
关越说得对,他确实是因为反叛才摸的车。
可是有些事……因为习惯了,所以会变成骨血的一部分。
比如赛车……比如花草。
比如……演戏。
时栖微微勾起了唇角。
关越偏头望向了他。
成人礼那天酒红夹克实在和拉法很配,好似划破夜空的飞鸟,关越又一次想起那句歌词——
“Cause you're a sky full of stars”
今晚分明没有星星,他却仿佛从时栖的瞳孔里望见了一片璀璨。
“油门加满高速入弯,方向一定要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