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系纨绔,恋综装乖(85)+番外
“骂人还是这么厉害。”
“行,”关越一笑,伸出两根手指向下一曲,“我服,你是这个。”
他白天的时候伸出两根手指嚣张得不得了,晚上倒像是打了败仗来服软了,眉梢里带着笑,语气也慢悠悠地:“小、时、神。”
一枚水珠顺着他的额头落到鼻尖,时栖跟着笑了一声。
以前还以为关越和叶潇一样是个脑子空空不解风情的,现在看来倒也有几分哄人的手段。
不错,某种程度上,关越跟他倒是挺像的。
反正沈听泽基本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
时栖望向关越被淋湿的头发,因为跑得过急而微喘的胸口……长夜漫漫,短暂地换个口味倒也不是不行。
他跟着望向墙边一靠:“以前还以为关少是一根筋。”时栖说着偏过头,语气随意,“原来是没有遇到上心的。”
这句话其实还有一层隐含的意思——那现在遇到了?
大雨滴滴答答落在檐下,空气是潮湿的雨气和湖边漫开的草木气息,时栖斜靠着墙壁,额发湿润,那双眼睛像是大海里明亮的宝石,很轻地一笑:“这不是挺会哄人的嘛。”
关越望着他那张勾魂夺魄的脸,手指一紧,指甲掐进掌心,疼痛唤回了神志,于是瞬间又清醒了。
他低笑了一声,重新靠回了墙上。
“你知道吗?”关越并没有回答时栖,反而起了个毫不相干的话题,“我小时候很讨厌下雨的。”
也许是大雨和夜色,连关越看起来都放松不少:“房子在阴雨天总是漏水,躺着躺着被褥就会一片湿。”
“我妈还有风湿,疼得整宿整宿睡不着觉,不敢吵醒我也不敢去医院。”
“因为医药费太贵了。”
“所以病也不敢看,房子也不敢修,甚至连口肉也不敢吃,就为了给我攒个学费。”
太贵了。
这三个字从十几万一件衣服的关少嘴里说出来感觉像是为了安慰人现编的潦草故事,不过时栖并没有打断他,反而是很认真地听完了:“你妈妈……很爱你。”
关越一愣,似乎没想到时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心头那点恻隐堆得越来越多,可面上却是漫不经心地笑起来:“你还真信啊?”
“我骗你的,像我这样身份的人,小时候自然是住在别墅读着国际学校有保姆照顾着,肉怎么吃都吃不完,生病了当然不用去医院,因为我们都有家庭医生的知道吗?”
关越说的都是时栖确确实实经历过的生活,但是时少非常配合地点了点头:“哇哦。”
看起来十分乖巧又听话。
也许是这个样子取悦了关越,让他觉得给自己在一个学生面前这样炫富不是很好,于是他又道:“当然这也不是什么都好的,之前有一个保姆因为偷家里的食材被扣了工资心存报复,给我一个月盘子里都只放一种肉。”
“我当时真的吃吐了,都去医院了。”
时栖笑了下,却没有附和着关越去骂保姆:“那还是你不够聪明。”
如果足够聪明的话,应该要知道哪个保姆家里有孩子,日常就把快要过期的食材全都送给她,还要知道哪个未婚,这样就要表现得乖一点,因为她们都很喜欢可爱的小孩子,逢年过节还要主动帮忙给她们要红包,最好要在人都能听到的时候……
一个在诺大的家里,衣食住行都要靠别人,不聪明一点怎么行。
这点事儿,时栖八岁就学会了。
“那后来是被阿姨发现了?”时栖又去问他。
“是我自己,”关越说,“我把她做给我爸吃的菜多加了半袋盐。”
关越仰起头,似乎很骄傲的样子:“我怎么可能不够聪明!”
“行,”时栖弯起眼睛,又伸出两根手指,像当初他在船上学关越似的,跟着又学了一次,指节一曲,“关少也是这个。”
关越心头一跳,夜色光华流转在时栖的眼睛里,没有跟拍,没有摄像,四周安静得只剩下雨声。
适合暧昧,却也适合剖心。
关越已经铺垫好了前半场,后半场……只等着猎物入局。
“所以,”关越微微俯身,望向时栖那张漂亮的,惊艳的,或许与多年前曾经出现在广告上的脸,“你刚刚说的那个赛车手,他是男……”
“什么?”时栖眨了一下眼睛。
他的声音很轻,也许是因为冰凉的雨水,脸色看起来有一些苍白,眼尾是被酒气熏出的红。
又或许并不是因为酒气……
“赛车手吗?”时栖似乎也听到了一点,可关越还没来得及重复,他忽然又靠回到墙壁上,目光显得漂亮又忧伤,“我有点想她了。”
关越的问题卡在了喉咙里。
他鲜少有这么优柔寡断的时候,分明露出了今晚过来的底牌,却没有提问,只是跟着往后一靠:“既然都是过去的人了,也不用太惦记,人嘛,有时候还是要往前看。”
“往哪里看?”时栖似乎以为是让他放弃白月光找个新人,眉眼一弯,“你吗?”
那双眼睛好像是勾人的妖,暧昧的雨水流淌在他们的眼角眉梢,关越喉头一紧,微微地向下俯身。
时栖跟着仰起头,腰身蹭到一起,关越几乎能嗅到时栖温热的吐息,可就在即将碰上的时候——
时栖忽然轻笑了一声,这样距离,连胸腔的震动都跟着一起传到耳膜,带起酥麻的战栗,关越心神一晃,却听到时栖说:“所以……”
“关、越。”
“你原来……是叫这个名字吗?”
关越不会莫名其妙来找他编故事,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些话里掺杂了真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