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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可怕(203)+番外

作者: 十八鹿 阅读记录

两人约在盛老小区门口,上次谈话的那家咖啡厅。盛老问了一些关于江苜的事,凌霄挑了些能说的跟他说了。

盛老的敏锐度不低于江苜,知道凌霄有所隐瞒。更何况关于江苜做的那些事,在圈子里已经成了秘而不宣的秘密。

只是他们不知道江苜是如何做到的,而盛老听了个大概,就几乎知道江苜都做了什么,毕竟,他是江苜的老师。

两人交流告一段落之后,一时间都没说话。

突然盛老说:“曾经我问过江苜,你觉得心理学是什么?他回答我说,心理学是把刀。”

凌霄抬头看他,这话他也听江苜提起过,此时他倒是想听听盛老对这话的看法。

盛老笑了笑,说“他这个回答可真的是骇住我了。这把刀,可以是外科医生的手术刀,救人性命。也可以是死神手里的镰刀,收割性命。”

凌霄闻言,眼睛微眯,看着盛老一言不发。

盛老又说:“江苜他对心理学的认知能直接勘其本质,这是难得的天赋。但是他对是非对错有一套自己的标准,这套标准有时候会跳出大众道德体系。”

“这样的人手里拿把刀,就太危险了。”

凌霄心情复杂,原来从那个时候,盛老就觉得江苜身上有危险性。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其实当一个人有了能随意伤害他人的能力,也是一种罪。

江苜就算没有做过坏事,都免不了被人忌惮。

而一旦他真的使用了自己的能力,那更是被人视为怪物和魔鬼。

凌霄此时方才明白,江苜身上的孤寒和疏离从何而来。

阳光透过稠密的树叶缝隙,成了点点金色的光斑。刑侦大队的清晨安静到有些寂寥,只听树叶最深处,传来几声叽叽喳喳的鸟鸣。

树杈上的蛛丝,在晨光下照耀下,成了有实形的闪烁光线。

在南洲这样寸土寸金的首都城市,也只有这样的单位的院子里能有这种奇景。

在树下的碎影里,站了两个男人,一个孤冷疏离,一个干练凌厉。

“江苜,你赢了。”唐辛看着他。

凌家的关系如同巨树的根系,渗透了南洲每一寸权利之地。唐辛据理力争,也只是将拘留时间延长了两天。

而这几天时间里,他除了提审,就是在调查。把牵扯其中的人和事能调查到的都调查了一遍,结果是能证明江苜犯罪的证据一条没找到,但是却差不多把林茑死亡的内情打探得清清楚楚。

他似乎有点理解江苜的做法了,但是理解归理解,法不容情,该他做的分内之事,并没有因为这些理解和同情而有所改变。

尽管到了最后,他仍没有抓到江苜的证据。但是在整个过程中,他自认拼了全力,且问心无愧。

江苜眼睛空无死水无波,说:“这些事里,没有赢家。”

唐辛不置可否,接着又说:“凌霄。。。”

江苜猛得抬头看他。

唐辛看到他的反应,笑了笑,问:“他对你不错。”

昨天深夜,最后一次审讯完江苜,熬了好几夜的唐辛终于回了趟家,准备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刚出大门,他就看到那辆挂着让他记忆深刻的车牌号的豪车停在门口。唐辛透过车窗,看到了驾驶位上的凌霄。

不知道他在那待了多久,瞅着活脱脱一个望夫石。

凌霄看到他后只是扫了一眼,接着又望向大院里面。当时江苜的事已经有了结论,所以两人并没有什么话可说。

这些江苜自然是不知道的,他看着唐辛,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

唐辛耸耸肩,说:“我是觉得,他虽然一开始对你用的手段激进,但是也罪不至死,你说是吧?”

江苜明白了他的意思,蹙眉一字一句地说:“我不会伤害他。”

唐辛似乎并不是很相信,或者说,他的职业习惯令他不能存侥幸心理,不能太过于乐观。

再者说,凌霄强迫江苜的行为,本质上和李钦强迫林茑的行为没什么太大区别。这应当是江苜深痛恶绝的事,以江苜目前的心态和三观,他不认为江苜会放过凌霄。

所以他还是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吧,那时候在林苍山上的时候,他因为你都发疯了。”

江苜看着晃动的斑驳树影,突然问:“唐辛,你知道我今天从这里出去,有多少人等着要我的命吗?”

我还能活几天?我还能不饶谁?

唐辛皱眉不解,问:“什么意思?”

江苜看着唐辛,这个人出身好,根红苗正,路途平坦,很多龌龊龃龉都不知道。看着老辣,但还是有些天真。

当初的临江刑侦大队在他的管理下,可谓铜墙铁壁。他调来南洲时间尚短,看来是还不清楚,那些清明表面之下盘根错节的腐朽关系。

他竟还以为,在调查了自己那么多天,又提审了自己这么多次之后,这些事还能不飞出刑侦大队的门。

江苜倒不知说什么了,摇摇头说:“你刚才说我赢了,其实从某个层面来说,是你赢了。”

你还坚信着某些东西。

江苜转身准备离开,唐辛在身后突然叫住他,江苜回头等他说话。

唐辛问:“还会有人死吗?”

你的仇报完了吗?

江苜看着他,突然起风了,树叶沙沙作响。

刑侦大队的院子挺大,种满了杨树,此时因着这一阵不小的风,全都喧哗了起来。

江苜动了动嘴,好像说了什么。

隔得远,风又吵。

唐辛没听见,也没看清。

唐辛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想起一年前,在临江的时候。当时江苜收到了邪,教组织的招安。结果招安不成,他们又对江苜发出了死亡威胁。一般人这个时候早该慌了,可江苜竟还是极为镇定冷静地配合他们,把那个组织剿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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