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可怕(40)+番外
“不是。”江苜愣愣的打断他,说:“头晕,恶心,干呕,耳朵有点听不清。”
凌霄看着他,抿唇没说话。
江苜说:“凌霄,我好像被你打的脑震荡了。”
医院诊室里。
医生:“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江苜言简意赅的描述了自己的症状。
医生皱眉,又问:“是不是遭到了什么外力重击?”
凌霄在一旁转过脸,咳嗽了一声。
江苜垂着眼皮,说:“嗯,挨了一个耳光。”
医生看了眼明显心虚的凌霄,拿着一个小手电筒照了照江苜的耳朵,拧眉问:“血迹都干了,多久了?”
“前天晚上。”
医生想发火:“前天晚上,现在才来看医生?”
两人都没说话。
医生又说:“糊涂,头部是能随便打的吗?严重的话,耳聋休克都有可能。真是不知轻重!”
做了脑部CT和耳内镜,最终诊断确实有轻微脑震荡和耳膜穿孔的症状。医生说还好不算特别严重,开了点药,交代了注意事项。
临走之前又严肃的交代了句头部不能随便打,容易出事。
出来准备拿药时碰见了熟人,程飞扬穿着一件蓝色大衣,身量颀长,站在人群里很显眼。
“飞扬!”凌霄在几步之外喊了他一声。
程飞扬转头看过来,然后迈开步子朝他们走了过来。
凌霄问:“你来医院干什么?”
“陪老太太体检,你们来干什么?”程飞扬说着朝江苜看了过去。
江苜沉默的站在一旁,眼神看向别处,鸦翅一般的睫毛低垂,脸上的红痕还明显可见。
程飞扬见状皱了皱眉,问凌霄:“你打他了?”
凌霄眼神散乱的看向一旁,啊了一声,心虚含糊道:“没想动手,我那会儿脾气上来了。”
程飞扬沉默了一会儿,问:“严重吗?”话是问凌霄的,眼睛却还看着江苜。
“有点脑震荡,耳膜穿孔。”凌霄说起来也很懊恼,叹了口气,然后说:“行了,我去拿药。江苜,你在这坐一会儿等我。”
江苜没说话,走到走廊下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程飞扬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走过去。沉默了许久,才说:“凌霄脾气不好,你要是想少吃点苦,应该稍微顺着他一些。”
江苜好像没听见似的,垂着眼皮看向地面。
程飞扬又说:“他人不算很坏。”
江苜终于说话了,偏头看了他一眼,冷声问:“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像一个逼良为娼的拉皮条的?”
程飞扬哑然,眼睛微睁,然后哂笑一声说:“为你好的话都听不出来吗?”
江苜看了他一会儿,说:“现在更像了。”
程飞扬双臂环胸,说:“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挨打了,这张嘴也太锋利了些。”
江苜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偏过头不再说话。
“那你能怎么办?你挣得头破血流的就能摆脱他吗?”
江苜还是一言不发。
程飞扬看着他白皙的脸上那个还有痕迹的手掌印,又说:“你是个聪明人,有些道理不用我说,你自己应该懂。”
江苜往后靠了靠背,把后脑勺枕在墙上,说:“混蛋道理,我懂,不代表我认同。”
“他对你做的事,确实有些过头了。但是我看得出来,他是真的挺喜欢你。”
江苜闭上眼,说:“喜欢不是一个人作恶的理由,况且他只是想驯服我。”
程飞扬没有否认他的说法,在他身边坐下,问:“他能成功吗?”
江苜冷冷一笑,说:“这个世界上,践踏、打压、逼迫人服从的方法有很多,专业且丰富多样。他却选择使用暴力这么拙劣的手段。他要么是智商不足,要么就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江苜这两天因为生病和疲惫,此时整个人看起来都没什么精神。可是眼神却依旧冷静淡定,说话条理清晰,语调四平八稳。
程飞扬把手肘撑在膝盖上,侧着身子看他,说:“可是你也不想每天拳打脚踢的过日子吧?”
江苜目光定点停在空中,说:“我讨厌暴力,但是并不畏惧它。如果今天因为挨打而战栗不安,明天就会因为没有挨打而感恩戴德。一旦接受这种模式,那么作为一个人的水准就会逐渐下降,慢慢成为一个符合所谓情人的标准模样。”
程飞扬还要再说什么。
江苜把脸转向一边,似乎很倦,也似乎是很厌烦,说:“我们话不投机,就别聊了。”
回去之后,凌霄叫住江苜,说:“我们谈谈。”
江苜置若未闻,甩门进了卧室,昏昏睡到下午四点多。
江苜睡醒出来去冰箱拿牛奶喝,对凌霄爱搭不理,视他若无物。
凌霄之后退而求其次去逗鸟鸟,鸟鸟一直都不喜欢凌霄。见他过来,朝他就是一挥爪。凌霄手背上霎时出现两道细长的血痕,没多久就往外冒血珠。
“卧槽!!!”凌霄叫了一声。
江苜听见动静,回头看了他一眼,冷笑道:“鸟鸟以前是流浪猫,没打疫苗。你见血了,得去医院打个狂犬疫苗。”
“被猫抓也会得狂犬病吗?”凌霄没养过猫没经验,捂着手背问出疑惑。
江苜用一种你是文盲吗的表情看了他一眼,冷嗤一声。
凌霄当即就出去打了狂犬疫苗,在医生的建议下还打了免疫球蛋白和破伤风。
破伤风打在屁股上,免疫球蛋白打在伤口和大腿上,狂犬疫苗则打在手臂上,总共挨了四针。
晚上回来之后,他说:“明天我让周助带鸟鸟去宠物医院,把疫苗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