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全家就我是土著(132)+番外
“肃静,公堂外不准喧哗。”
沈县令、县丞和师爷昨夜被沈修坑得身心俱疲,提不起任何精神了。拉进来就像三条死鱼,跪在地上直愣愣的。
刘成姚看向颓败的沈县令直接宣判道:“青州县县令私吞公款,以次充好,致使河堤决堤。为一己私欲又隐瞒灾情,害死数百民众之后更是陷害无辜之人。按天启律历削去官职,杖责一百,抄家流放三千里,念其子协助审案有功,其家人免罪。县丞、师爷作为从犯削去职位、杖责五十,劳役一年,罚银二百两。三人受杖刑后游街示众再行剩余处罚。”
公堂外的百姓欢欣鼓舞,拍手称好。
刘成姚又看向堂下的薛二:“薛家二字薛延亭纯粹被诬陷,现当堂释放。同时负责青州东河岸大坝、河提后续修建事宜,青州衙差暂听薛延亭调度。”
薛家人万万没想到钦差大人会来这么一手,经历这么一遭,修建大坝就是个摊手的山芋,没人想碰。
薛二正要推辞,刘成姚接着道:“此事我会上奏朝廷,监察御史会协助你一同修建大坝,大坝修建好后会论功行赏。薛延亭是柳巡抚极力保荐,莫要辜负所有人期望才好。”
话都被他说全了,能不答应吗?不答应就是不识抬举,说不定还被皇帝老子记上一笔。
修就修吧,反正还有月银。薛二朝监察御史拱手,客气道:“那今后劳烦大人多多提点。”
监察御史眯着眼睛笑:“劳烦不敢当,那个证物‘录音笔’呈上来给本官瞧瞧?”
薛家人:瞧瞧没了吧?这是不要脸的想据为己有?
薛如意捏着笔不想给,周梦洁安抚的拍拍她手,亲自把‘录音笔’递了过去,顺便还贴心的解释:“大人,这只‘笔’只有一支,也用不了多久就会像墨水一样耗尽墨汁,到时也就是废品了。”
录音笔毕竟是稀罕物: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监察御史毕竟还是要和老二共事一段时间,等录音笔电量耗尽,以老二的聪明很快就能弄回来。
监察御史无所谓的摇头:“证物嘛,本官又不用。”
然而半路却被板正的刘成姚截胡了。
“吴御史,这证物也应该归本钦差保管吧。”
监察御史:这是想和自己抢了?
他虽然不甘心,但刘成姚是皇帝跟前的红人,自己抢不过。
罢了,监察御史很不开心,朝衙差挥手道:“来呀,把沈县令的乌纱帽摘了,还有县丞师爷三个人拖出去打。”
在沈县令惊恐的求饶声中百姓连连叫好,很快公堂外传来一声高过一声的惨叫声,跪在公堂上的沈修突然连连磕头,请求道:“钦差大人,沈修愧为人子,请求分担父亲的杖责。”
他连额头,眼圈都红了。
刘成姚道:“沈县令害死四百多条人命,一百杖不足以抵消人命债,但念在你一片孝心,准许你替五十杖。”
沈修趴在凳子上连连惨叫,却连眉头也没皱一下,心想:如意果然料事如神,还事先给他准备了抗揍垫,不然屁股得开花。
只是对不起他爹了。
他扭头看向同样趴在凳子上的爹,沈县令龇牙咧目,一副恨不得咬死他的模样,边惨叫还边骂他:“孽子,畜生,当初就应该打死你。”
光宗耀祖,这个孽障连爹都坑还要什么祖宗。
孽障、畜生、龟儿子、蠢——货!
沈修眼圈有些红,他也不想这么坑爹的。
薛如意眼睛还死死的盯着刘成姚手上的录音笔,要不是她娘拉着,她都恨不能冲上去抢了。
这些当官的太不要脸了。
是想套麻袋吧。
薛二目光也落在那录音笔上:这个刘成姚是个难缠的,刻板认死理还不好忽悠,这笔落到他手里要怎么弄回来?
王晏之眸光阴沉的盯着刘成姚拿笔的那只手。
大热天的,又在公堂上,刘成姚生生打了好几个哆嗦,喷嚏一个连一个,心里有些发毛:谁这么惦记他?
第51章
杖刑完毕, 沈县令、县丞、师爷三个人被拉住游街示众。
青州县的百姓全都跑出看,其中不乏东河岸下游的难民,桃源村受难的村民也混在其中。
百姓气愤咒骂, 烂菜叶、臭鸡蛋全往囚车上砸, 往日高高在上的县令大人伏在囚车里狼狈躲避。沈修紧紧跟在他爹车子旁, 帮忙挡住烂菜叶臭鸡蛋。
沈县令抓着栏杆气弱的骂他:“滚,你这个不孝子, 老子不用你假惺惺。给老子滚, 老子没有你这种儿子, 坑爹的孽子,给老子滚回你娘身边去……”
沈修一声不吭,任由他骂。
马车经过如意楼时,薛家几人站在二楼往下看,瞧见狼狈的沈修, 周梦洁有些不忍心,开口道:“要不去拉他上来吧。”
薛如意阻止她:“娘, 不必了,他这样心里反而好受些。”毕竟是他老子。
薛如意朝薛二道:“二哥, 以后我们别打沈修了, 他来店里都免费吧。”
薛二点头。
薛大道:“夜里他估计会来,我去准备几坛酒。”他刚下楼, 大门外就进来俩人。
瞧见他打招呼道:“薛大掌柜, 不知现在可否有饭食。”来人居然是钦差刘成姚和县学的宋教谕。
楼上的几人听到动静纷纷下楼, 宋教谕朝下来的薛父拱手:“忠山兄,宋某好友平阳兄听闻此间鸳鸯锅甚是美味, 特意来品尝, 不知可否单独做一桌, 银子照付的。”
薛忠山快步下楼:“客气了,刘大人为青州百姓请命,这顿饭应该我们请的。”
周梦洁朝薛二使了眼色,薛二立刻转身,把要下楼的王晏之拦住拉着往楼上房间走。王晏之长睫遮住眼里的冷,出声道:“二哥为何把我往屋子里拉,院试在即,宋教谕定然有事要交代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