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春(216)+番外
她觉得自己是在维护安苳,安苳会不会只感觉到为难?她直接又绝对的行事风格,对于安苳来说,是不是还不如何仲明的和稀泥有安全感?
她心情一下子就恶劣了起来。
“不是, 不是!”安苳连忙解释, “岑溪,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想到哪儿去了……我没这个意思。”
她看上去很慌乱, 澄澈的眼睛里带着祈求之色。
岑溪看着她,冷冷地说了一句“算了”,转身去开门。
“滴”地一声,她打开门,又顿住脚步,侧头说道:“怎么不进来?我又没罚你站。”
安苳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跟在她后面进来,把手里的包装袋都放在门后,脱了羽绒服,上前慢慢搂住了岑溪腰身。
“岑溪……别生气好不好?”安苳在她耳边略带讨好地说道。
安苳怀里很暖和,隔着一层毛呢大衣也能感觉到她的体温,被她特有的温热体息包裹住,岑溪有些不争气地身体发软。
只要侧头,就可以接吻。
把安苳抵在门上接吻,安苳会把她衬衣扣子一颗一颗解开,温暖的手掌抚上她肌肤,衬衣颤抖着滑落,露出她今天出发时,特意穿上的那套内衣。
她去年就买好了的,却没有在苏伦戈用到,但她也没扔掉,只是把袋子放在了抽屉最深处,后来那条红绳也是放进了这个袋子里保存。
这次过来,她就把这套内衣带了过来。
安苳一直说“不是那个意思”,但还能有什么意思?
现在,她觉得自己准备这些,也有些没意思。
她深吸了一口气,挣开了安苳手臂,弯腰去拉长筒靴的拉链,却不知怎么卡住了,怎么都拉不下去。
她紧绷着脸,用力去拉那气人的拉链,手指骨节都有些发白,结果却是手指滑了出去,指腹生疼。
“岑溪,我来。”安苳立刻半跪下来,托住她小腿,小心地捏住拉链。
岑溪没说话,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发顶,任由她低头认真地调整角度。
安苳很快就顺利地把拉链拉了下来,但她没有立刻起来,而是握住了长筒靴,帮岑溪脱掉。
岑溪穿了肉色丝袜,灯光下丝袜闪烁着细碎的莹莹光泽,小腿脚踝到右脚,线条流畅完美,像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安苳掌心从她小腿滑到脚腕,轻轻握住,把棉拖拿过来帮她穿上,然后又脱另一只脚。
握住她左脚踝往棉拖里放时,她抬头看向了岑溪,黑白分明的眼眸里满是无措和歉意。
岑溪倏然移开目光,睫毛轻颤着:“你起来。”
安苳几乎是毫无尊严地在哄她开心,可是她看到安苳这样,根本就不开心。
她要的是安苳告诉她,安苳需要她,安苳在这个世界上最信任的人就是她,何仲明根本不值一提。
她要的是安苳告诉她,她们才是一家人,安苳愿意接受她的帮助。就算安苳对她的行事方式有异议,她也想听安苳说实话,因为她们还有很久很久的以后要一起走。
可安苳都没有。安苳只是卑微地祈求她不要生气。
“岑溪……”安苳抬头看着她,“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我没有不相信你。”
岑溪看着她,脸色沉沉:“你先起来。”
安苳慢慢起身,低着头试探地牵住岑溪的手。
岑溪没有躲开,面无表情地说道:“好,你妈妈治病的事,我不会再插手了。你自己处理吧。”
安苳嗫嚅道:“那……那你还生气吗?”
岑溪看着她,语调没什么起伏:“不生气了。你大老远来看我,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安苳悄然松了一口气,俯身抱住她,在她颈侧蹭了蹭,无限爱恋地说道:“岑溪……我喜欢你。”
喜欢?确实是喜欢的吧。
可不知怎么,岑溪觉得安苳好像对她,只有喜欢了。
前几天她还在白石镇的时候,安苳还会和她分享一些店里的事,也不避讳她和安秀英见面。可她一到了京城,安苳就好像只想和她谈“喜欢”,只想说她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不想说别的了。
她突然觉得,眼前的情况和去年好像。
去年的她在白石镇,也是不跟安苳提任何京城的事。
只不过她是为了不想负责,有所保留。那安苳呢?安苳又是为了什么。
当年扔出的回旋镖又扎在了自己眉心上,这感觉很不好受。
她是个足够开放的现代女性,如果一个人告诉她,想和她谈这样各自独立的恋爱,她想必没什么意见,如果很喜欢这个人,尝试一下也未尝不可。可安苳明明不是这种情况。
明明去年,她们关系最好的那段时间,安苳什么都愿意和她分享,那样坦然又真诚。
她心不在焉地脱着外套,安苳从卫生间里出来,圈住她的腰,慢慢吻着她。
安苳嘴里有清新的薄荷味,她听到自己的呼吸声急促了起来。和她想的一样,安苳一边吻着她,一边温柔地解开她的扣子,衬衣颤抖着滑落,露出那件杏色内衣。
安苳的目光理所应该地被它吸引住了——这分明不是岑溪平时的风格。
左右两处被杏色半透明布料巧妙地层叠遮住,越是往外布料则越稀薄,最后只剩下薄薄一层轻纱,两根肩带细到极点,使得心跳和呼吸带来的颤抖都肉眼可见。
她身材纤细,看上去单薄清冷,这件内衣也越发显得违和勾人。
安苳愣了一下,随即大脑就是一热,咽了咽口水,手掌从腰际滑上去,滑腻肌肤溢满掌心。
岑溪轻喘了一声,抬头吻上她的唇,和她一边接吻一边跌撞着倒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