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A不渣[快穿](153)
终究是她辜负了叶翩然的情谊。
容楚渐渐阖上了眼,身体又困又乏,听着锅碗瓢盆的叮当声,却又很安心,脑海中始终绷紧的那根弦好像终于松了,她靠着墙,下巴一低,睡意昏沉。
叶翩然收拾好锅灶,拿起灯盏转身才发现容楚靠在墙边睡着了。
她肩膀靠在墙上,整个人身体有些斜,像个小孩似的双手抱住身体,鬓边的碎发垂落,在脸上打下些许阴影,那双在醒来熠熠生辉的眼睛此刻也疲倦的紧闭,眼睑下有些许褶皱,嘴唇上也有些干燥起皮,整个人看起来怪累的。
叶翩然不忍叫醒她,但这里的确不是睡觉的好地方。
她轻轻叫道:“女君,女君?”
容楚睡意沉沉,耳中听到有人叫她,却还是醒不过来。
叶翩然手抚上她的肩,轻轻地拍着,“女君,醒醒,这儿凉。”
容楚感觉她身体动了,其实她只是抓住叶翩然的手抱在怀里,整个人往前靠在了叶翩然的肚子上。
叶翩然突然不敢动了,她迟疑片刻,才伸手轻抚了下容楚的头,抿唇笑了。
容楚靠在叶翩然的肚子上,虽然不想起,但也不得不起,她向后伸个懒腰,放开了叶翩然的手,打个哈欠,整个人懒懒散散地站起说道:“这一吃完饭就犯食困。”
“书上说吃饭不能过饱,过犹不及,我看是对的,不然这吃饱就犯困,那还有心情读书呢?”
叶翩然失笑道:“女君现在已经是进士了,以后可以看书,也可以吃饱看书,也可以吃饱睡觉,不必再如此苛待自己。”
“你说得对。”容楚心情美美的,她往前走了几步,又转身,叶翩然手里护着一盏灯烛,小心不被夜风吹灭了,就看见一只手递到了她眼前,“我牵着你。”容楚说。
就这么几步路,哪用得着牵?
就是闭着眼睛摸黑走路,自家院子,叶翩然可比容楚熟悉。
但她脸颊微红,还是慢慢把手放到容楚掌心,被容楚紧紧握住。
夜风吹拂过两人身边,那盏豆大的灯烛在风中摇晃,两个人的影子也忽长忽短,映照在地上。
第二天,天朗气清,红日出东方,紫气东来。
辰旭和符荔带着鸭剩跪在容楚面前,容楚说今天有事吩咐他们去做,但先要给鸭剩取个好听的名字,问两人姓氏,却不想这两人直接跪在了容楚面前。
容楚急忙道:“你们两个这是为何?”上前请起。
辰旭不起,低头说道:“我俩都是自幼被家人卖身为奴,早已不记得家人姓氏,为奴为婢的人都需要主子赐名赐性,我俩都没有姓,感念主子恩厚,我们却不能不知礼,还请主子赐名!”
容楚长叹一声问道:“那可要跟我姓?姓容?”
辰旭猛地抬起头,看主子含笑望着他,七尺男儿竟然眼中含了泪光,“愿!”
符荔也激动的不行。
容楚又想了想说道:“你这突然让我起名我也没有什么准备,但我知道人无仁义礼智信与畜生又有何异?你要喜欢,不妨从这五个字中挑选一个?”
辰旭选不出来,羞愧地低下头。
容楚笑道:“这样,我觉得人无信而不立,做人要守信,讲诚信,你以后就叫容信吧?这样可以吗?”她温和问道。
辰旭,现在的容信连连点头,向容楚磕了个头说道:“谢主子赐名!”
容楚又笑看着符荔说道:“我觉得你的名字很好听,不如就叫容荔怎么样?”
容荔也磕头谢恩,到了鸭剩,鸭剩还小懵懵懂懂的,容楚说道:“我想了好几个字,最后选了这万婷两个字。”
她把写好在宣纸上的大字拿起给容信和容荔看,“这万代表着十个一千—万户侯,是当官中等级最高的俸禄,这婷,是表示美好的意思。”
“我娘曾说,人不能短志气,这孩子还小,以后说不得是个万户侯的料子!”
容信接过这两个大字和容荔越看越高兴,又要磕头谢恩,还要拉着鸭剩,哦不是容万婷磕头被容楚拦下了,容楚严肃地说道:“带你们走那天我就说过,我们签署的是雇佣契约,所以你们还是良民,以后好好培育万婷,说不准她将来也是个进士的料子。”
容信和容荔又千恩万谢的,容楚才拿出一封信说道:“今天要劳烦你跑一堂县衙,把这份信交给唐知县,就说事情全部办好,堂学可以开办了,顺便去一趟福满楼,就说今科进士容楚请福满楼周大厨来婺源村办流水席,他会应的。”
容信稳妥地把信装好,容楚又看着容荔说道:“过几天我们马上就要走农奉县,你跟着我娘和翩然看路上都缺什么东西,早些准备着。”
容荔应了,容楚又看着万婷笑道:“这孩子还小,不要老放在屋里,我母亲喜欢孩子,多往她身边带带。”
“是,主子。”容荔应道。
“都去吧。”容楚说道。
三人出去,容楚看着自己熟悉的书房,背着手转悠了一圈。
书房里已经被书填满,这些书都是她亲笔抄录下来的,这么多年不懈努力下竟然抄录了一书房的书,这个习惯直到现在容楚都没改变,也正因为如此,她才练得一手好字,在京都又得齐先生几分真传。
想起齐先生,容楚想着要不要提笔写封信回去,又一想,等到了农奉县再说吧,这里也没什么好给齐先生说得,总不能说她在自家宗庙大闹了一场,还全胜而归吧?
不妥不妥,容楚又笑了起来。
这人要搬走,这些书可不好搬,容楚看着书有些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