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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门关之如木知(10)+番外

作者: Touching 阅读记录

阿黎应声而起,墙壁上荧光忽现。金翅鸟啸叫着,口中射出黑色的毒针,如同黑色的旋风席卷而来。玉家兴将马鞭挥舞得如同轮盘一般,但他身上也被无数尖利小针擦出细碎的伤口。

一只“金翅鸟”机关对准玉家兴的咽喉而来,玉家兴还未来得及伸臂去挡,一枚柳木钉擦着他袖子将那金翅鸟扎在墙上。

暗道里忽明忽暗,似是亮堂了许多。玉家兴眯起眼睛,这才发现墙壁上不知何时长出了薄薄一片发光的苔藓。阿黎右手握住一根雷公藤,半悬在了他身后,手到之处,墙壁上的苔藓便亮起一片。

四周越来越亮,阿黎趁着玉家兴和金翅鸟缠斗的间隙,终于找到了悬在一排金翅鸟机关上方的铜线。

“大帅!”她轻喊。

玉家兴回过头,望见她眼神,一句话也不必多说便架好了手臂。

阿黎借着雷公藤的力,踩在他手臂上腾空跃起,青皮弩反转露刃,精准劈断了悬住金翅鸟机关的铜线。霎时间半空中的金翅鸟扑簌簌掉下来。

只是金翅鸟掉下来的时候连带着暗道顶的石块一并砸下,眼看一块巨石险些砸在阿黎身上,玉家兴下意识拽住她往暗道的另一个方向躲去。他在阿黎之后,洞口坍塌最后一刻才翻滚了出来,跪地一阵猛咳。

阿黎下意识去扶他,触手一片黏腻。他本就因为郭副官偷袭受伤,方才又是滚落又是大战,失血不少。

好不容易把人救出来,还指望着从他这里打听通天鼎的消息,若是这么死了那可亏大发了。

阿黎眉头一皱,从身上翻出剩下的半包三七粉,正想洒在他伤口上,却被玉家兴一把攥住了手腕。

她抬头。玉家兴脸色略苍白,周身气场半点不弱,一瞬不瞬盯着她。

他怀疑她。

这也是人之常情。任谁见着行刑的现场多了个这么来历不明的姑娘,也得多问两句。

更何况玉家兴刚遭背叛,正是警惕心最盛的时候。

两人此时已暂时脱险,他若是对她不信任,又会怎么办?

阿黎脑海中警铃大作,立刻想起了坊间有关这位“邪神大帅”的传闻。

不可信之人,玉家兴从不吝杀。

他握住马鞭的手片刻都未松过,可不是时刻准备着杀她?

阿黎挣了挣,玉家兴却攥得更紧。

阿黎心跳如擂鼓,危机之下神情自若地玩笑:“我可只剩这半包药了,要不是你失血过多快死了,我还舍不得给你用呢。”

玉家兴目光灼灼:“为什么救我?”

多说多错,此时绝不能过多解释。

阿黎头也不抬,袖子里忽而崩出一芽雷公藤,直中玉家兴手腕上的阳池穴。他臂膀一麻下意识松手,电光火石间她已将药粉洒在他伤口上。

几乎是瞬间,冰冰凉凉的感觉就从胸口沁上心间,鲜血迅速止住,连伤口的疼痛都缓解了许多。

说话不如行动管用。

阿黎轻巧问:“怎么样?没害你吧?”

玉家兴挑挑眉,卸了力往她身旁的墙壁上一靠。阿黎这才发现,在她洒下药粉的时候,玉家兴早将玉如意里藏着的枪筒对准了她的眉心。

要不是她的药见效快,怕是她这会儿已经见了阎王。

不愧是玉大帅,果然留了一手。

差一点就性命不保。

阿黎觑了眼玉家兴的脸色,伸出手指挪开指着她眉心的枪筒。

玉家兴勾了勾唇角:“药不错,胆子却这么小。”

阿黎哼一声:“实在是玉都督在华北十省杀人如麻,着实令人闻风丧胆。”

“你还没有回答,为什么要救我?”玉家兴轻轻问。

阿黎知道自己此时依旧命悬一线,能不能从他手里活下来,取决于接下来的几句话。

怎么办呢?要让一个听过无数谎话的人相信你,是不是只能试一次说真话?

“大帅误会了,我不是来救你的。”她声音也轻轻,“我原本是想杀你的。”

玉家兴抬眼,阿黎却坦然:“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您舍莲花记不用,专门来我铺子买棺材,是为了事成之后方便杀人灭口,这我懂。我上有姐姐下有弟弟,怎么能坐以待毙。”

“所以你就提前在棺木里布下毛毡雪莲,趁行刑的时候刺杀我?”玉家兴问。

“是。”阿黎点头,“没想到有人比我还想要您的命。我还来不及动手,被别人抢了先。”

玉家兴:“那为什么又要救我?”

阿黎笑:“因为能让玉都督欠我人情的机会千载难逢。”

“富贵险中求。我们做生意的人多少有点赌性。我救了您,赌您非但不会杀我,等我们出去之后还会奉上千金酬劳。”

她瞒过通天鼎和侠盗宋飞这一茬不提,真话假话搀着说。

玉家兴沉吟:“毛毡雪莲长在天山脚下,你一个卖棺材的,从何得来?”

“自己种的。”阿黎不多解释,从湿润的墙角上摸下一把青苔,在指尖捻了捻,星星点点的光斑仿佛长了脚,顷刻间沿着石脉蔓延,片刻后石洞渐亮,仿佛万千萤火虫趴伏在崎岖的岩壁上。

看吧?我不仅真诚,而且有用。刚才如果不是我配合你,你能不能战胜那个古怪的金翅鸟还未可知。

这么有用的人,就不要杀了吧?

阿黎的脸藏在忽明忽暗的光斑之下。

玉家兴有一瞬恍惚,眯了眼睛打量阿黎。

信,自然是信不了她的。

今天法场这个局,他以宋飞为饵布置了半年,处处提前考虑,却遭遇了郭副官的背叛,宋飞因此而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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