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不死的恶魔女巫(945)
如何保存一具腐朽的尸体？引导所有人打尸体上面的苍蝇和蛆。当所有人都忙于朝着苍蝇扑来扑去、当所有人都忙于拿放大镜找蛆，人们会自动忽略那具庞大的、散发着浓烈恶臭气味的、腐朽的尸体。”
唐灵带着钟影和文姗前往一个特殊的场地。
跟地下停车场大小有一拼的巨型KTV舞厅里，一眼望不到头的男男女女搂抱在一起。男人二十到四十岁不等，女人多半是五六十岁，最老的七十有余。
“这是现在这个世界里，绝大多数男性、甚至连许多女巫都不知道的、只有警察和做社会调查的人们才关注的、真正的社会底层阴暗处。常来这里玩的中老年人戏称这里叫摸摸舞厅。只要花5-20块不等，就能抱着年轻小伙们跳一曲。场子里有保镖看守，不会出什么大事。一直有人抓，但屡禁不止。
除了极少数实现欲望的动力极强的人，大多数人天生都是懒惰有依赖心的。在能不劳而获的情况下，很少有人愿意付出努力。当男人被划分为情.色资源与生育资源的消费品时，可想而知会有多少种引诱他们走捷径的方式。哪怕知道卖身的代价，绝大数男人都不会去，但总有少数人禁不住捷径的诱惑想试试。
没有权势财富能继承的下位者若是想爬上去改变自身的处境，只能玩命努力地去争、去抢、去偷、去夺，要忍辱负重去给上位者当牛马猪狗去使。我过去就是这个样子。你们应该还记得我讨好路西法时的情形。当然……出卖自己的身体也是一种上位方式。只不过选择这最后一种方式的那些人大多短视，也没有选择前面那些种方式的人有野心。这些试图靠卖身找出路的人只会把拿到手的金钱和资源当成是结果，而不是把这些踩在脚下当成晋升的阶梯。
于是……就会变成这个样子。下位者中罕见的突破道德底线的人已经破罐子破摔了就该爬上去改变整体格局。结果全成了始终如一的商品，把自己当商品卖换来的钱还会很大几率再给周围的人送出去。最后只能除了一身病，连屁都剩不下，更别说改变处境了。
这已经是死局了。男人想改变自身的处境却不敢争抢偷夺、又不愿意暂时扔掉自尊和脸皮，那就只能选择更道德的和平抗争方式——跟女巫讲明白男人和底层女巫都是这种社会模式下受害者的事实。但这样做，处境会被改变的只有女巫。现在已经初见端倪了。女巫的脆弱已经开始被理解被接纳，到处都是男人们替女巫喊‘女巫也是母权受害者’的声音。可男人呢？男人还是没有被看见。只要女男双方没有爆发大规模对抗战争还赢了，那男人的处境就不会改变。最好最好的情况也就是女巫地位只稍微比男人高那么一丢丢，但仍始终稳定处于上位者的位置。”
钟影和文姗不约而同地说：“就像过去？”
“对。就是过去。”唐灵轻笑一声：“走吧。我的承诺已经兑现，该去收回我应得的东西了。”
第400章
回到地狱的唐灵刚想动手,就收到了来自她母亲的召唤。
“唐灵，你确定吗？”
唐灵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的母亲莉莉丝，幽幽地问了她一个问题：
“母亲。你知道我为什么留下你吗。”
还不等莉莉丝回答,她自顾自地说着：
“因为世间，再没有一只天使。”
“不管你跟谁生、怎么生,都无法生出能够威胁到我的东西。”
“你最多是跟人类生出普通的人类，再不就是跟炼狱怪物生出比人类危害性更小的炼狱怪物。”
“若非如此……”
“人类可不像你和我的姐姐们。世间最完美完整完全的你没有任何偏执的所想所求所需,我们这群姐妹里各自的欲念需求又都不一致。人类是真的会动摇我的统治。”
“每几十几百个人中,就会出现一个如我一般傲慢又贪婪地渴求着最极致力量与权力的人。”
“你知道的，母亲。”
“我向来会把危险掐灭在摇篮里。”
“再说清空天堂地狱难道不好吗？”
“封死的天堂地狱之门无法封住我的姐姐们，但是能封住身为普通人类的你。”
“孝顺的我，又怎么会舍得让你困在地狱里这般无趣。”
“你去人间来段全新的黄昏恋也不是不行。”
“新世界的男人可比过去有意思。”
莉莉丝知道劝不动，也就没再劝,只撂下句：“你自己别后悔就行。”
她不像她的某些女儿。
完整的她,有完整的爱恨。
完整的她，首先爱她自己,其次才是爱孩子，爱其余的东西。
她对孩子的爱只是少,不是完全没有。
“放心,母亲。我向来遵循本心。”
唐灵将天堂地狱中，所有在天启战争前就跟着她的女孩们叫到了一起,开了一场遗言般的会议。
遗言是这群女孩在恶魔频道里的说法。
她们尊崇唐灵为神，一度忘了唐灵曾经也是恶魔，体内仍留有恶魔的部分。
“没有人能忘记过去。尤其是你们。”
“你们当初所经历过的苦痛，我也曾经历过些许。我能清晰地记得你们每个人,因为何事，绝望到呼唤恶魔,与我达成恶魔交易。过去已经过去，现在外面已经翻天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