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亲(82)
“那夫人?”无恙看卫时雨眉眼弯弯,确实没有生气的意思。
卫时雨越想越开心,捂着嘴道:“我是太高兴了。”
“夫人?”无恙疑惑不解。
天吶,有一个月见不到夏停云,那跟没成亲有何不同,岂不是又要过从前潇洒是小日子了。
“小河,阿娘收拾东西,带你回卫府玩。”
“夫人不可。”无恙拦在前面,“您,您不是不生气,怎么还要回,回卫府。”
是啊,她毕竟成婚了,卫时雨在心底叹了口气,不能说走就走,侯府还指望着她当家做主呢。
卫时雨有些气馁,拉着无恙问:“无恙姐姐,府中有没有姨娘?”
“啊?”
“就是侯爷的妾室们有没有能管事的?”
卫时雨虽不管家,但既嫁过来,自然早晚要主事,她若想偷懒,就得找个可靠的妾室。
“侯爷没有妾室!”
卫时雨惊呆了,堂堂逍遥侯,开府多年,竟然连个妾室都没有。
怪不得这后院毫无生气,原来连个像样的女主人都没有。
想到这里,卫时雨换了个话题,“无恙姐姐,这后院看着人心慌,我能不能翻新院子?”
无恙回禀道:“自然都听夫人的。只是,只是。”
“有什么为难之处?”
“夫人,本是定了下月就搬去西城,新院子。”
卫时雨拍掌,“那更好,现在就搬好不好?”
无恙更是为难,“只怕不成,西城的院子还没收拾好。”
“我去帮忙拾掇。”
“不不,是,是银子不够了。”
卫时雨再次震惊,怪不得府中如此干净,原来是夏停云的兜太干净了。
可逍遥侯俸禄不少,深受恩宠,隆庆帝隔三差五的就赏东西,那些银子都去了哪里?
家里没有妾室,难道是在外面养着外室?
卫时雨瞪大了眼睛,无恙却好似猜到她的想法,忙道:“是,是我不会经营,侯爷是清白的。”
卫时雨可不信夏停云,养外室就算了,要是当真做什么杀人放火、通敌叛国的事,她可要先逃为敬。
但现下正主不在,她也无人去问,眼看无恙欲言又止,看来也是有苦难言。
“听说前些日子,侯爷刚从户部抢了许多银两,已经败光了?”
无恙一愣,随即摇首,“奴婢并不知晓此事。”
“我手上有银钱,新院子继续修,我要搬去住。”
卫时雨见问不出来,索性慷慨解囊,一锤定音。
“如何能用夫人的嫁妆,侯爷不会应承的。”
卫时雨冷笑道:“侯爷腰板如此硬朗,不肯为五斗米折腰,那不如把这里卖了换钱。”
“也不成。”
卫时雨想想也是,逍遥侯不在京中,若就此将他的府邸卖了,是有些不像话。
谁知无恙却道:“先前是打算卖的,但无人敢买。”
“为何?死过人?是凶宅?风水不好?”
无恙摇头,“奴婢不知。侯爷后来吩咐,先将府中东西变卖了。”
卫时雨倒吸了口凉气,怪不得她觉得侯府中总是空空的,原来是真的被卖空了,再卖下去岂不是要卖床榻了,到时她去哪里住?
不行,这个家非搬不可!
“无恙姐姐,把侯府卖给我便是,现下就去拿地契。”
“啊?”
“走,拿了银子去修新院子,这就去!”
卫时雨雷厉风行,立时亲自去钱庄取了银票,放到无恙那里。
然后她回了趟府,请刘彦帮她找泥瓦工匠修缮新府邸。
刘彦做事麻利,下午就带着人亲自去了隔壁院落。
前院已然收拾出来,但后院却仍旧是空空如也,只有杂草满院。
“行,看来任何时候都要先看看是不是烂尾楼,鉴定下婚前财产。”卫时雨自言自语。
“姑娘说什么?”
“没有,我胡说呢,刘管家,你看这里修整出来,要多少时日。”
刘彦四处瞧了瞧,又问过泥瓦匠,方道:“姑娘,二十多天便可,用不着一个月。”
卫时雨点头,“越快越好,要多少银子?”
刘彦笑道:“银子的事情,姑娘不必费心,老爷吩咐了,都从咱们卫府出。”
卫时雨感叹道:“我这是带着夫婿来啃老啊。刘管家,那便有劳你了。”
当日下午,刘彦就带着人亲自去修整新府邸。
卫时雨左右闲着无事,也带着小河去草丛里捉虫子玩。
无恙担忧卫时雨安危,只好也派人跟着过来。
眼见到处都是活计,卫时雨也不时搭把手。
无恙如何敢累着卫时雨,便将侯府的人都叫来帮忙。
及至后来,卫府的仆役小厮们也被刘管家抓来帮工。
卫夫人见女儿日日待在此处,便常来送些吃食。
姨娘们若有闲暇,也来找她说话,乔姨娘每次都不空手,总是拎着酒来。
有吃的喝的,那些泥瓦匠越干越有劲,不消十日,已将院落收拾了个大概。
再到后来,天气渐凉,常有人生病,此处又离卫府甚近,卫时雨干脆在后院摆了个摊,求医问药皆不收诊金。
府中所备药材不足,常要去怀远堂取,卫时雨嫌碍事,拉着父亲和刘管家道,“阿爹,刘管家,帮我在后院种片药田吧。”
卫忠兴失笑,“今日种上,待到药材成熟,摘了炮制,再来入药,人都在阎罗殿转了几圈,赶着投胎了。”
话虽如此说,卫忠兴到底心疼女儿,和刘彦商量着,硬是在后院给卫时雨辟了块药田出来。
怕浇水麻烦,又特意引了活水入院,旁边栽了绿植,盖了凉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