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她毫不手软(68)
“之前听你提过你爹腿脚年轻时受过伤,阴雨天发病折磨人,正好宫里赏赐许多名贵药材,你将你爹叫来,我送一些给他补补身子,顺便和他说说你的事。”
紫珠圆溜溜的眼睛笑着,谢过她后跑出去了。
过了许久,她愁眉苦脸跑进来,气都没喘匀,“公主,城南的庄子上佃户打架,我爹午后便过去处理事情,恐怕要明天才能回来。”
本就是担心打草惊蛇才让紫珠去喊人,却没想到尤管事恰好不在,她心里存疑,未免太过巧合。
她悄悄给鹤云递了个眼神,吩咐她立即去拿人。
然后继续问紫珠:“他腿脚不好,年纪也大了,怎亲自过去?府里另外两位管事为何不去?”
紫珠眉飞色舞,骄傲道:“我爹从我出生起就在府上,从前老爷和夫人忙得不着家,都是我爹照看驸马和小姐的,说的话比那两位管事有分量。”
如此,尤管事此举恐怕与徐从绎脱不了干系。
这种事关公主身份的阴私,当然要交给信任的人去做。
裴炜萤笑了,眯起眼睛,“你爹该深受驸马敬重,那你先前怎说驸马拿你爹的差事要挟你?我看驸马不像是恩将仇报之人。”
“我……撒了点小谎,请公主责罚。”
紫珠头快低到地上。
“我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欺瞒我。”
紫珠匆匆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悄声道:“还有一事……驸马说京城里的公主爱养面首,担心公主去黛县以后也豢养新欢,命我发现端倪立刻通知他。”
裴炜萤无言。
他衣袖上痕迹,那些看似胭脂,实际是血液。他向来心思缜密,只会是故意露给她看,引她误会。再加上当时她一头脑热想捉奸,顺着他放下的钩子扑过去,果然掉入他的圈套。
可事已至此,她不想过分追究,所谓兵不厌诈,是她技不如人。
但她也不会忍气吞声,得让他也体会到空欢喜一场的滋味。
晚上泡在浴桶里,她轻轻合上眼睛,山上一个来回后她下半身像被乱棍捶打,双腿酸胀,沐浴后险些站不起来。
扶着雪青回到榻上,她趴在软枕上,迷迷糊糊要睡过去。
身侧雪青撩开她的丝袍,露出整片雪白肩背,挖出香膏在掌心搓热,往她身上涂抹均匀。
“今夜驸马过来,可要备水?”
裴炜萤已经快睡着了,根本没思考,下意识“嗯”了一声。
夜色深沉,月白如霜,徐从绎本已在衙署睡下,猛然想起她说的事情,一骨碌翻起来牵马赶回来。
推开房门,满桌的药材堆到他眼前,兽首香炉袅袅吐着烟雾。
他轻轻嗅了下,攒起眉头。
掀开珠帘,一股香润的气息萦绕而来,他走到榻边撩开罗纱帐,暖黄的烛光下那片雪白的脊背直白地袒露出来,光泽莹润,像上好的暖玉。
青丝围着脖颈拢在胸前,红唇半掩,微微张开,发出呓语般柔软含糊的声音:
“快点抹完,我好困,不等他了。”
第 38 章
徐从绎的性子一向都很平和,凡事尽在掌控,他不必惊慌错乱。
一旦事情失去控制,他只会更加沉着冷静,表面上装得滴水不漏,这样才能安抚底下的人。
因此别人信服他,全身心信任他,会不由自主向他吐露真心话,期待能从他口中获得解决方法。
没有人像她这样,带着质疑的态度挑衅他。
大张旗鼓往衙署送一回壮阳的药膳还不够,明知他今晚过来,还准备一桌子的药材放在他眼前羞辱他,没有男人忍受得了。
就这么急着补偿他,和他算得一清二楚。
估计他一抽身,她会立即抬起脚踹他下床,喝令他滚出去。
他拿起榻边未合上的香膏,并起两根手指沾了些许。
肩膀和上半片背已经香腻润泽,他收着力道往她的腰上涂抹,线条玲珑,一掌抚下去便攥住她半边纤腰。
香膏没有事先在手心化开,他涂抹不匀,只好双手并用,靠掌心的热度慢慢融化。
肌肤过于光滑,他几乎搂不住。
行走过久,裴炜萤腰部也有些酸软,躺在榻上舒缓一阵,忽觉腰间裹着一层暖融融的热意,缓解她腰间疼痛,舒服得她情不自禁嘤咛出声。
应是雪青在替她涂抹香膏。
今日出汗又遭晒,她沐浴时觉得皮肤都有些粗糙,哪怕困得睁不开眼也得坚持滋润皮肤。
她大概是困倦至极,身体轻得要飘起来,好似躺在柔软的云朵中。
这便显得雪青的手比以前宽厚,还很粗糙,指腹间的茧子蹭得她有点疼,涂抹的力道也变大许多。
但是她很受用,眼睛闭得更紧。
忽然,腰间凹陷的地方滑过滚烫的水流,她轻轻掀开眼皮。
墙壁上倒映着一具高大强健的身躯,手臂肌肉贲张,手掌往下娇躯起伏如山峦。
他低着头,正在发力。
“你……真是不要脸!”她卷起丝袍,胡乱披在身上,瞪向他的眼睛写满防备。
徐从绎双手愣在空中,从衣袖里抽出帕子慢悠悠擦拭手心,眼梢挑起,“臣又犯了什么罪?”
“谁准许你趁我睡觉的时候亲我的?还是那种地方,简直下流至极!”
他面无波澜,刚才香暖入骨,体内热流沸腾,春末天气也逐渐热起来,他又生怕不知轻重弄醒她,出了点不合时宜的汗,却被她当成他的嘴唇。
“那是我的汗水。”
果然在他下颌上寻见一丝水痕。
裴炜萤更气,“脏死了,你有没有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