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之刃】以鬼为食(2)

我松了口气，抱着膝盖在那里坐着，眼前的漆黑让我开始思考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我的手臂可以与刀融合，为什么我的指甲如此尖利，为什么我会害怕阳光，为什么她们要如此怕我……

如此种种，我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我是鬼，或者说我变成了鬼。

我没有身为人的任何记忆，在我脑中一开始的记忆就只有饥饿，突如其来几乎令我眩晕的饥饿感，还有那美味的……

等等，美味的什么？

我开始拼命回忆，脑海深处的，那只是闻着、想着就令我流口水的美味，那是一只手臂。

那只手臂是哪里来的？为什么我变成了鬼就无法想起来那东西的来源？

好在我腹中已经没有那么饥饿了，但是对那手臂味道的回忆还是令我留下了口水，在自己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口水淅淅沥沥的流着，将我坐的那一片打湿了。

良久，有什么东西戳了戳我，我迷迷糊糊的抬头，只见那个小女孩尽可能的离我远远的，用树枝戳着我的头。见我看她后吓得呀了一声，又瞧见我此时口水横流的模样，想了一下后从灶旁的篓子里掏出了一个什么果子，远远的滚给了我。

是一个红色的，想不起名字的果子，我尝了尝，奇怪的味道，吃不出是什么味的，也不至于难以下咽，于是就吃完了，对她点了点头。

她露出安心的表情来，又拿了几个滚给我，这果子不好吃，也无法令我饱腹，但是我还是把它们都吃了，也因为如此，嘴里的口水分泌少了许多。

“这个果子…谢谢。”我对她道谢，虽然什么也不记得，但是受人恩惠后需要表达谢意这一点已经刻在我的骨子里了。

她有些开心，又拿了几个，献宝似的问我：“你还吃吗？很甜的！”

甜吗？我什么味道都没吃出来，只知道那东西软软糯糯，有很多汁水。

但是不能拂了她的好意，于是我说：“能…再给我几个吗…谢谢。”

于是她跑过来把果子递给我，我伸出手接着，她的手温温热热的，我的手只有冰凉，没有血色。

我有点自卑的缩了缩，在我吃果子时，她开始和我聊天。

“你是鬼吗？”

“……大概是的。”

“鬼吃人吗？”

“……我不知道。”

“那你吃人吗？”

“……我没吃过。”吧，大概。

“鬼都像你这样吗？”

“……”我愣住了，我想说不知道，但是潜意识却有什么声音在大喊着“不是的！鬼是吃人的！”

“鬼是吃人的。”于是我这么告诉了她。

“那么为什么你不吃人？”

“我……我不知道。”

“是不是因为你是好鬼，所以不吃人？只有恶鬼才吃人？”

她的问题越来越令我冒汗，我想了想后和她说：“鬼都吃人……鬼都是坏的，不要离鬼太近…很危险…”

可能因为我这么劝她了，所以她又靠近了我一点，眼睛亮亮的：“可是你不吃人啊，那你吃什么？”

我又愣住，这一瞬间我回忆起了我变成鬼后啃食的第一样，也是最美味的一样东西。

“我…吃鬼。”

这时，我豁然开朗了，对了，我吃到的第一个东西是一个手臂，那是……鬼的手臂！

“我吃鬼。”

这次，我用肯定的语气告诉她。

“鬼吃人，你吃鬼，那么你一定是好鬼，世界上是有好鬼存在的！”

我急于打消她的这个念头：“你不要这么认为，鬼这个生物是吃人的，我只是一个例外，你见了鬼一定要跑知道吗？”

她很高兴：“你说话好流利了！”

我急得一头汗，哪里顾得上说话流利如何了：“见到鬼转身就跑！或者求助鬼杀队！”

“鬼杀队？”她有些疑惑，“鬼杀队是什么？”

话出口后我才反应过来，鬼杀队是什么呢？好熟悉的名字，我似乎曾经和不少人说过这样的话，刚才也下意识脱口而出了，可是怎么也回忆不起来。

见我头痛欲裂的样子，她有点担心了。

“没事吧？你怎么了吗？”

我抱着头，汗如雨下：“没…没事，你放心。”

想不起来的回忆令我一筹莫展，她在旁边默默陪着我，直到她妈妈过来。

“哎呀，你怎么离它这么近？”她妈妈把她拽走了，在那之后直到天黑，她再也没有来过。

阳光落下来后，黑暗降临。我舒展了一下身体，从屋子里走出去，我不想再打扰她们了，天亮前必须找到一个容身之所。

走了没多久，我闻到一个味道，那是一种香气，食物的喷香，唤醒了我成为鬼之前只属于人类的味蕾。

我仔细辨别着香气的来源，就在我来时的这条路上，那栋屋内。

一缕香气

我顺着味道有些恍惚的走向那栋屋子，那扑鼻而来的食物香气伴随着的是浓厚的血腥味，我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疯狂跑入屋内。

以鬼敏锐的嗅觉来看，那被开膛破肚的女人已经没有了声息，背对着我的巨大身影正在咯吱咯吱的咀嚼着什么，诱人的食物味道就是从它身上散发出来的。

那一瞬间不知道是愤怒还是饥饿，我抽出了别在腰间的刀，调整呼吸，在它反应过来前将那只鬼斜斜劈开。

从进屋到现在，整个过程不到一秒。

随后，香气勾起强烈的饥饿翻涌而来，我下意识拾起鬼滚落的半边身体，用丑陋的姿态开始啃食。

可为什么说是丑陋的姿态呢？

因为不久后一旁的柜子打开了，一个小女孩从衣柜里滚了出来，白天还晶亮的眼眸里此刻充满了泪水、恐惧和憎恶，她在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