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过来嘴一个！(107)

大姨回来了？

他跳上台阶，把门打开一角，探进脑袋，嘴唇上扬起标准的弧度，准备给大姨一个俏皮的招呼。

……

招呼到了老爹。

叶致远坐在沙发上，大腿架起电脑，屏幕冷光打在眼镜下侧，从他的视角看，有些反光。

他侧抬头捕捉到儿子在门框边冒出的笑脸脑袋，仍旧是那副死表情，语气也平静无波：“这么热情？”

热脸贴冷屁股。

叶姝嫌无趣，没理会他，进门换鞋，大跨步走到小冰箱拿出一罐冷饮，咕噜咕噜灌下去。

“妈呢？”冷气凉得喉咙一激灵。

“我找我姐潇洒呢！找我干嘛？”舒楠的声音从…叶致远的电脑中炸出来。

叶致远重新把视线移回屏幕，嘴角两侧竟然隐约浮现一道括弧：“我不打扰你了，早点休息。”

说完，停留了一会儿，终于阖上笔记本。

叶姝从沙发背面撑手侧翻仰在沙发上，挑刺老爹：“嘶！你急什么，我还没说再见呢！”

“你的班主任给我发了你的成绩单。”

……

“哦。”

叶姝睁开一只眼睛，倒着看他，这样的视角，终于不反光了。

两个相似的丹凤眼好若在照镜子。

“你今年寒假去把雅思考了。”

叶姝蓦然睁开另一只眼睛，现在看来，倒是这双不戴眼镜的眼睛反光了。

“为什么？”

叶姝手握的饮料罐子不断往下滴着成型的冷汽。

叶致远从他手里把罐子拿下来，放到茶几上：“以你的情况，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

“知道什么？知道我成绩烂？我高三应该回去？不然你就给我走学校里的政策申请？……你说的对，但是没门！”

叶姝没有刺毛，虽然语气很激烈，表情却很平淡。

叶致远也很平静，在这个家里，他习惯了红脸白脸混唱。

“你分得清我的意思，我也理解你的心思，但是这件事，关乎你未来的人生，就算你问江舟一，他也肯定会跟我希望的一样。”

“……但他不会出去的。”

叶致远的眉眼总是同性格一样温和：“嗯，他的家庭不一样，他的父母舍不得他，他也舍不得他的父母。”

“我尊重你的选择，但你只能在我的安排下选择。”他眉眼依旧，却藏着让人不得摆脱的强硬。

叶姝坐起身，默然平视他。

他已是快要成年的年纪，不会再做青春无用功。

“你走你的政策，我服从，但我也有我自己的坚持，”他把茶几上没喝完的饮料罐子扔在垃圾桶里，激出的水冒着泡溅在桶的边缘，“爸，当年我妈出国，你自已不是都能把所有的全扔了屁颠颠跟过去？你现在又来要求我？啧，我话撂这儿了，你安排你的，我坚持我的…我会尽我所能，但如果最后还是没有达到你所谓的预期，那…我只能学你喽！”

说完，他耸耸肩，起身回屋。

这次的谈话，俩人都早有预感，但无法避免。

叶致远垂眸，抽出几张抽纸慢慢擦拭垃圾桶边的水渍。

“你之前在赫尔辛堡的朋友找到我这儿了，他们之前找过你这么多次，怎么都不理人家？”

“真烦……他们又不是江舟一…”叶姝说着，突然侧转身，看向他，两双眼睛隔着一层薄薄的镜片对视，他笑得璨然，“叶致远，要不说我们俩是父子呢！”

*

周六——

叶姝大早上被闹钟摇醒，迷迷糊糊抱着被子蜷在沙发上。

江舟一如约而至。

叶姝听到门铃声，挥开被子跳跑着去开门。

被子被他这个大动作吓到地上，报复性地绊了他一脚。叶姝踉踉跄跄打开门，任由惯性摔在江舟一身上。

不是……这天天投怀送抱的。

“你怎么这么大动静？我以为丧尸呢！”江舟一稳稳接住他。

叶姝直起身，闻言又俯身低下去，牙齿蹭在江舟一的脖颈：“那你完了，我已经感染成丧尸了。”

……

没等叶姝过多温存在他心心念念的二人世界，“大扑棱蛾子（5）”群里叮咚叮咚便开始捣鬼。

（10：34）

宋枝【@廖棣@江舟一@叶姝】

*宋枝拍了拍“廖棣”但是没拍动<(￣︶￣)↗[GO!]*

*宋枝拍了拍“江舟一”并且脑袋开始冒烟( )*

*宋枝拍了拍“叶姝”的假睫毛耶;-)*

*宋枝拍了拍自己的钱包并惊道“好鼓！”w(Д)w*

宋枝【嘬嘬嘬】

（10：38）

廖棣【俺姐你又嘬什么？】

廖棣【（已老实emoji.）】

宋枝【去不去pic？】

宋枝【（为了你emoji.）】

宋枝【（我染上了疯狂emoji.）】

江舟一【走】

（10：41）

江舟一【吃什么？】

宋枝【啸】

宋枝【肉】

江舟一【走】

叶姝【（为了你emoji.）】

叶姝【（我染上了疯狂emoji.）】

宋枝【@叶姝 求求你别偷了（求求emoji.）】

叶姝【（私密马赛emoji.）】

——

江舟一脚一蹬，从叶姝房间里的椅子上转过来：“我们带点什么东西？”

“哎！…带点饮料？再买点小蛋糕吧，她俩挺爱吃。”叶姝也从床上仰起身，咬着下嘴唇麻麻赖赖的伤口，“我还意思今天中午做给你吃呢！哎！”

“中秋不是才做过吗？你怎么这么想给我做饭？”江舟一莞尔，脑勺靠在椅背歪头看他。

叶姝在床上蛄蛹着朝床尾挪去，挪了半天，累趴倒在穿上，只露一个后脑勺，手臂挺直抓住江舟一的大腿，也没听清讲什么，唔哩哇啦乱叫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