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过来嘴一个！(134)

还没等叶姝的笑齿说话，江舟一瞥到他手里的透明笔袋，捏住他，问：“你书包呢？”

“…”叶姝笑容凝滞，紧接着摆头，“忘了，不要了！”

……

二人逆着人流走在楼梯上，去拯救叶姝新换不久就被抛弃的书包。

叶姝拐上书包，见江舟一歪靠在墙沿，他走上前也靠在他旁边。

楼下人流汹涌，吼叫声此起彼伏，从第一声大吼，就开启了骨牌效应。

“好快啊。”这是江舟一的声音。

“是啊，好快！”叶姝捧腮，拂风潮热，扫过他的眉眼。

二人不约而同静默一阵。

叶姝捧腮的脸半侧向一边：“一直没问你，感觉考得怎么样，同桌？”

“正常。”江舟一道，“今天想去你家还是我家？”

“喔！好稀奇！这是邀请吗？”叶姝浑圆了丹凤眼，凑近打量他。

江舟一被他盯得不自在，食指中指并拢，摁在眼前的面颊上，叶姝的脸被他摁偏一个角度。

“走吧，你父母在门口吗？”

“不知道，但大概率不在。因为他俩知道我不跟他们，只跟我同桌啊～”

江舟一笑着回头觑他，转身下楼。

四下无人，叶姝凝着他的背影，三步一纵跳跃到他的背上，紧紧锁抱住。

——

24号出成绩，这间隔的近二十天，舒阿姨和叶叔叔全当没有叶姝这个儿子，不沾家，上赶着给江清嘉当上门女婿，白天都要提前预约报告才能见着面！

舒楠，你是没看见他在江舟一家那勤快劲儿！我都嫌恶心！

*

趁着成绩还没出来，两人还去爬了座雪山。

六月份的雪山不在它最美的时候，但是…人美就行了。

早上五六点的时候，江舟一照旧是被叶姝用蘸水的手指点醒的，他本就寡淡的起床气早就被叶姝的“服从性测试”消磨没了，隐约记得他昨晚是答应今早起来看日照金山的。

“醒了。”

“嗯。”

“看，就在窗户外。”

惺忪间，江舟一的雾眸下意识向叶姝所指的方向偏去，厚重的窗帘已经被拉到不碍眼的一角，很漂亮的一眼——金光恰好反射在山尖尖的白棱带上，泛起一片朦胧的光晕，自带了一层柔光滤镜。

一座不应季的雪山，还是缓冲住了时间与空间。

另外，其实屋内也挺有看头的…叶姝还保持着用水点人的姿势，左脚踩在地上，右膝跪在床边，躬着身子前倾，鼻尖与鼻尖仅一尺。江舟一此时还在半梦半醒的阶段，他无比自然地双手环住面前人的脖子，借势稍稍支起身子，向窗外望去。

他在看景，他在看人。

框外有景，框内有人。

然后？

然后江舟一继续睡了。

房间是标间，但叶姝也挤在这儿一通遁入回笼觉里，在他用相机拍下来后。

几小时后，二人穿戴整齐，同款的薄冲锋衣。

经年的积雪牢牢扒在灰岩石上，一道道狭长的竖棱，□□横亘，像沉疴，像伤疤，只等再一场雪，让柔软的新雪覆盖，再装饰，再增生。

叶姝带着墨镜，倚在木栏边打量地上一簇一簇绵密的小冰花，又蹲下去摸，唔，扎手。

他口袋里晃着一瓶还未拆封的氧气瓶，脸不喘心不跳地走两步就要吸江舟一的氧气罩，江舟一反手给他，又不要了……

爬到山顶，叶姝把挂在身上的相机拜托给一个旅行团的老大爷，拍了一张二人的合照。

还是一手比耶，一手藏在口袋里比耶。

明明远处都是雾团，走到远处了，雾团就像江舟一的眸子，窥近了反而就清晰了。

回程，叶姝在安检处猛吸拿瓶没拆封的氧气瓶。

江舟一杵在一旁看得直乐，还把他这副模样录下来。

#

“天堂！”

叶姝在屋里打赤膊，懒懒散散靠在盘腿打游戏的江舟一身上，叼一冰棍，摇头晃脑惬意感叹道。

这些天江清嘉刚对接一个市酒文化博物馆的建造和选品的商务，叶姝再也不用维系爱做家务的厨房小能手人设，还说最欣赏江阿姨这种事业型女强人了！

“明天出成绩，紧张吗？”江舟一双手按在手柄上，低头瞥了眼还在天堂的人。

“嘶！这日子过得，都忘了！”叶姝蹬腿。

江舟一甩下手柄，翻身捏住叶姝的脸，指腹扣在那弧小梨涡里，问：“明天你在我家？”

“肯定啊哥哥，这么重要的时刻，肯定要和亲亲同桌一块等啊！”叶姝没挣扎，仰起脸边说话边找江舟一的嘴唇。

只找到手心。

江舟一缩回手，用叶姝的脸擦干净，他缩着脖颈嘿笑，握住手腕，终于找到了……

叶姝没和他的亲亲好同桌一块等成，因为舒楠上门耳提命面把他拽回去了。

到底就这么一个孩子，高考属于人生大事，回去的路上还专门绕路把叶致远接回来，开得特别平稳。

镜头选择聚焦在他们家喽！

一家三口蹲在客厅的茶几前，干等着。

舒楠摸摸胳膊，捣了捣叶致远：“我现在有点紧张。”

叶姝瘫在一旁插话：“妈，你这样干等着肯定紧张啊，离八点还有半小时呢，够我去江舟一家八趟来回了！”

“你哪都别想去！人家江舟一也跟你叔叔阿姨一块儿等呢！”舒楠吸腮帮，瞪他。

“来，喝口温水，润润嗓子”叶致远递来水杯。

“哎！”叶姝道。

舒楠抿下一口温水，踢了踢躺尸的臭小子：“你估分了吗？大概能考多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