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大佬总在觊觎我(45)
就算要走长期运/毒路线,也不会一下子就让宣复开通航道权,太突然会引起其他行家关注,宣复的广来贸易也不够资格能一手遮天。
宣誉指尖泛冷,单手搜索电脑之前的舆论,跟前段时间医院入选的荣誉奖安全奖之类的,仁爱医院都被除名了。
半晌,他对手机说:“你今天吃饭吗?”
“……吃了。”丁五泷没上过高中,智商呢不高不低,在外面闯荡几年人长进了聪明许多,总是跟不上二哥的脑回路。
“对了,最近松月酒店有个人在盯着我。我目前只知道他姓段,来路不明,但看着也不像地痞流氓。”
宣誉眼看着上班时间要到了,问了句:“他怎么盯你了?”
“我上厕所的时候,他跟着;我吃饭的时候,他在隔壁吃方便面,我回去的时候也要送我。”
宣誉蹙眉:“……他是想跟你套近乎。”
“不是吧,他好像是酒店保安人员。”
“哦,他可能想追你。”宣誉说完就连忙转了语气,“我要上班了。”
丁五泷那一边还拿着手机,石化中。
不会吧???
虽然他是长得挺帅的,那都是因为二哥养出来的!
决不能给猪拱了。
西区风园路跟丰华路只隔了两条街,建筑交错的几乎相融为一体,如果没有指示牌,估计很容易在鳞次栉比的楼房里迷了眼。
在九十年代初时,钢厂那边是个大型的重工型企业,经济繁华的一度成为旧A市的市中心,但还是在时代变化中渐渐衰落。
至于丰华路那边的铁皮棚曾经是工人居住的宿舍楼,原始的设施家具样样齐全,一些外地来的打工族没有足够的资金也会考虑在这里落脚。
而生活在这里的本地人,则是生活困难,或是代代相传的“祖屋”。
宣誉下车前,对着周围环境大概评估了一下,他能想象有多乱,只是没想到会这么乱。
司机似乎对这里很熟悉,看见宣誉的脸色后,了然的笑了笑,操着一口本地口音道:“你停下的地方是丰华路口,是要租房吗?”
一眼望去,旁边的残旧的小卖部的墙皮上,大大的写了个拆字。
连路灯杆子下,都脏兮兮的,染了许多年的烟灰。
“你好,我想问一下有没有卖录音笔的地方?”宣誉微笑着,阳光在他侧脸打了个光晕。
住在这一片铁皮棚区域的病患名叫李华,前年送来医院,大概只有十五六岁。出现血小板减少症状后,内脏大量出血,根据药服勉强控制下来,加上身体年轻,注意饮食下,半年就出院了。
李华这个病患,一开始并不是他负责的,是后来黄医生转过来的,所以印象不深。
现在是工作时间,人员稀疏。
沿着坑坑洼洼的积水路口,宣誉根据地址停在了其中一家四号铁闸门口,而且还没关紧门。
宣誉不敢贸贸然进去。
可这连个门铃都没有。
就在这时,一个满脸沧桑的阿姨从旁边渐渐走近,带着陌生的眼神问道:“你找谁?”
宣医生今天还穿着浅灰色的衬衫,下摆收紧腰带里,显得身段极好也很有气质,与这里的人格格不入。
宣誉从口袋里掏出名片,双手递过去:“你好,我是仁爱医院的宣誉,请问李华是住在这里吗?”
阿姨接过,眼睛突然酸了一下,手臂微抖,菜篮子里的蔬果隐约颤巍:“不好意思啊,李华他走了。”
长年累月的湿气从地面墙壁缓缓而上,侵蚀着皮肤进入五脏内府。
宣誉手指泛冷,修长的眉眼微微拧着,昏暗中,温度骤然下降,脸色一片冰。
阿姨叹了口气,满脸都是对生活的无奈:“不怪你们医院的事,他是撞到了头,诊所医生说颅内出血治不好,所以就……”
“谁说的?!”她还没说完,宣誉就打断了他,“只要及时送到医院,及时做手术,现代医学科技发展的很完善,他活下来的几率很大。”
“那又怎么样,我们连救护车都叫不起,手术费一样能压死一个家,他死了,他死了还算给家里……”说到后面,阿姨哽咽的无法开口了。
几秒时间内,宣誉深呼吸,一时无言。
冷静下来之后的电光火石间,宣誉想起青青给自己递过来遗漏的名单。
“李华去世后,你们没有上报给居委会销户口吗?”
阿姨抹了抹眼泪,似乎不太理解为什么这样问:“销了啊……”
宣誉想,社区那边的名单出错了。
但他们不可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宣誉开始稍微觉得不对劲。
还是说,有人故意引他过来的?
宣复没那个胆子,顾氓没必要。
那就只剩下一个了,王亿。
风园路那边的钢厂区,王亿打算买下的,而李华住在隔两条街的丰华路这边,只要拐两个弯……可能会见到不想见的人。
宣誉走出了压抑的环境后,紧绷的肌肉放松了,手机忽的震动,他低头一看,是柯蒙。
“喂……”
“我打你几百个电话,为什么不接?!”
柯蒙开门见山劈头盖脸的直接反问,语气急促下藏着明显的担心。
“……”想起刚才那幽暗潮湿的巷口,抬头一看都是凸出来的窗台,都快贴合着了,中间只留着一条缝隙。
微光从那条缝投下来,地面积水都无法反光。
宣誉抿着苍白的唇,淡淡的说:“刚才没信号。”
“……”良久沉默后,柯蒙开口,“我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