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姑娘不是人(195)

颜鹤：“……不出意外的话。”

林师师：“掌令所说的意外，指的是什么？”

颜鹤：“被人毁去，或是，被人挪走。”

林师师听得怔住，就洛水县的经验，尸块只要破了封印，镇邪司的观水台就一定会有所反应，什么样的法子能避开观水，将尸块无声无息地挪走？

她正要再问，却这时候梁五走过来道：“掌令，那卖花的小姑娘找到了，她昨天确实见过一具尸体，听她的描述，很像是是陈十六。”

陈十六就是进入十里香探查邪物，传出消息后就失联的人。

颜鹤：“尸体在哪？”

梁五道：“那小姑娘不愿说，说除非方九爷点头，否则她是不敢说的。”

林师师：“方九爷是谁？”

“是十里香的地头蛇。”颜鹤说着就看向梁五，“既然都提到方九爷了，那就让那小姑娘带我们去见一见方九爷吧。”

梁五应下，不多会，就将那卖花的小姑娘带了过来。

小姑娘走过来后，也不怕，还笑嘻嘻地对颜鹤道：“公子，真不给姐姐买一支花吗？姑娘家都很喜欢花的，若是心上人送的，就更喜欢了。”

颜鹤抿了抿唇，掏出一锭银子扔给小姑娘：“带路。”

小姑娘没想还真碰上个大方的客人，赶紧将银子放好，然后将那一篮子的芍药一起递给林师师：“多谢公子，我可以带你们去找方九爷，不过九爷愿不愿见你们，我是不敢保证的。”

林师师接过那篮花，一边走，一边问：“每个过来要见方九爷的人，你都会带着过去吗？”

小姑娘摇头：“哪儿能啊，那九爷家的门槛不得被踩烂了。”

林师师：“那你为何愿意带我们过去？”

小姑娘道：“因为你们打听了死人的事，九爷交待过，只要有面生的人过来打听死人的事，就可以带过去见他。”

林师师：“你是在方九爷那见到尸体的？”

小姑娘反应过来自己被套话，便抬起脸，捂住嘴巴道：“姐姐，你们想知道什么，见到方九爷后再问吧，我要是说多了，九爷会把我的舌头给割了的。”

林师师看着她，轻轻一笑，笑意温柔无害：“好，我明白了，刚刚你说的那些话，不会被割舌头吧。”

只要她愿意，她很轻易就能给人好感。

果然，小姑娘怔了怔，然后摇头：“应当是不会。”

接下来便是一路无话，卖花的小姑娘领着他们一路拐来拐去，越走越往里，路上的人也越来越少。梁五不由有些紧张，今晚掌令出来，就没带几个人，十里香这地方又那么复杂，里头人员复杂，地形更加复杂，万一真出什么事，他们怕是顾不及。

可现在，那小姑娘还没有要停下的意思，梁五便道：“小丫头，你到底要带我们去哪？难道方九爷住在这里？”

这附近确实有民居，但这些房屋看起来都很简陋，实在不像方九爷住的地方。

“我是带你们去见方九爷，没说带你们去方九爷的家啊。”小姑娘说着就转过身，瞅着他们，一脸天真，“你们是怕了吗？那还去吗？”

梁五正要开口，却被颜鹤止住，林师师看着小姑娘，声音温和：“我们不怕，你继续带路，只是走了这么会了，可是快到了？”

小姑娘对她还是有些好感的，便点头：“前面就是。”

她说着就转身，往前指了指，前面有一间宅子，瞧着倒是和周围的略有不同。

他们走过去，梁五在颜鹤的示意下，上前去敲门。

等开门的时候，卖花的小姑娘对林师师悄悄道了一句：“方九爷不太喜欢漂亮的女人，姐姐要不就别进去了吧，可以在外面等着。”

林师师笑了笑：“我很漂亮吗？”

小姑娘：“挺漂亮的，不然公子也不会给你买一篮子的花。”

颜鹤：“……”

林师师：“……”

突然，门开了，里头探出一个干瘦的老者，有些没好气地问：“大晚上的，找谁？”

梁五：“找方九爷。”

“什么八爷九爷，没这个人！我们这不姓方！”那老者说着就要把门关上，梁五一把抵住门板，“是方九爷让我等过来的，查死人的事。”

那看门的老者微顿，便往梁五身后看了看，天黑，他们这一路过来也没提灯笼，他刚刚只是扫一眼，但没看清。这会儿仔细一瞧，才觉得后面那两人气度不凡，而且，那女子手上还提着一篮芍药花。

老者这才卸了力道，将门打开，并侧身退到一旁。

梁五回过身，看向颜鹤。

颜鹤则看向林师师：“姑娘是在此等，还是同我一块进去？”

林师师：“这都来了，哪有在外头候着的道理。”

她说着，就转头往之前他们过来的方向看了看，那扇门打开的时候，那卖花的小姑娘就悄悄跑了，她和颜鹤都知道，但都没拦着。

刚刚她注意到，那看门的老者是瞧见她手里的这篮花后，才让开身的。

原来这芍药花才是信号，就是不清楚是好的信号，还是不好的信号。

颜鹤和林师师走进去的时候，梁五也要跟着进去，那看门的老者却又拦住他：“他们两可以进，你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