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姑娘不是人(309)

然后，林师师抬起眼，往她这看过来，那双眼睛漆黑清冷，宛若妖邪！

陈飞燕震惊地看着这一幕，浑身冰凉。

随后，林师师转身，离开了那里。

陈飞燕想要叫住她，可张开口后，才发现自己竟无法出声。

无论她如何用力，声音就是出不来，直到林师师的身影消失，她才猛地吐出一口气。然后浑身好似瞬间脱力，一下撞到亭子的栏杆上，她便两手抓着栏杆，身体靠在上面，用力地呼吸了两下。

就在她要直起身的时候，忽然看到那池塘下面好似有什么东西要浮上来。

她仔细一看，便看到那是一张张苍白的人脸！

“啊——”

陈飞燕终于尖叫出声！

……

镇邪司，卫署。

梁六一脸风尘卜卜往颜掌令书房那赶去的路上，忽瞧着梁五，忙走过去：“哥！”

梁五转头，看到是他，先是有些意外，然后才皱了皱眉头：“让你去查点事，怎么花这么长时间！？”

“路上碰到下暴雨，马车坏了，换了马，马又受伤了，这才耽搁了。”梁六说着就往书房那看了看，“掌令最近几天心情如何？我这会儿能进去吗？”

梁五打量了梁六一眼：“跟我一块进去吧，快把脸擦擦，你身上都什么味道，一会别熏着掌令。”

“我好几天没洗澡了，这不是赶时间吗。”梁六说着就拿袖子使劲往脸上擦了几下，然后看了眼梁五正端在手里的东西，“是茶吗？哥，能不能给我喝一口？”

梁五：“这是林姑娘专门给掌令调的夏饮。”

梁六便咽了咽口水：“看来林姑娘在这过得不错，我也好长时间没见过林姑娘了，今日林姑娘可在司里？一会我去看看她。”

梁五瞥了梁六一眼：“今日是休沐日。”

梁六：“难怪刚刚进来的时候，觉得人好像有点少。”

梁五：“还有，林姑娘和掌令定亲了，你以后别没事就往林姑娘那凑。”

梁六顿时睁大了眼睛，他才出去一个月，掌令这边就进展这么快？！

梁五这会儿已经走到颜鹤书房门口，便示意梁六噤声，然后他先进去。片刻后，梁五出来对梁六点点头。

外头烈日炎炎，就连走廊的阴凉处都带着些许闷热，但颜掌令的书房，却带着股让人舒服的凉意，原是书案旁摆着个冰盘，只见寒雾如烟，凝成水气，消融了外头的燥热。

梁六上前行礼：“掌令。”

颜鹤看了他一眼，没有问为何晚回，而是直接问：“查得如何？”

梁六：“回掌令，十年前，那谢锦书确实来过帝京，并且同寿王见过面，见面的地方是在十里香一家梨园内。”

颜鹤：“此事确定？”

梁六：“确定，属下找到两位证人，一位是那梨园的一名琴师，另一位是咱们放在北黎暗使里的人，人都安排好了，掌令若是想见他们的话，属下这就让他们过来。”

颜鹤：“第二件事呢？”

梁六：“静宁郡主嫁到河西后，头三年倒是没什么事，但第四年确实出了件怪事，王四爷不是病死的，是自杀的。”

河西王氏，王四爷便是静宁郡主的夫婿。

颜鹤：“自杀？因何自杀？”

梁六：“此事王家瞒得很紧，属下费了很大劲也只是打听到，那一年王家发生了几起邪祟杀人之事，死了好几个下人，但王家对外报都是病死。”

梁六说到这，顿了顿，悄悄看了掌令一眼，见掌令面上很是平静，才又接着道：“属下当时觉得这事同当年萧家的事有点像，便继续找人打听。后才从一个老仆口中听说，王家死的那几个下人，其实都是被王四爷杀的。那几个人都没犯过什么错，都是突然间，就被王四爷给弄死了，而且还听说，王四爷在杀人之前，就天天做噩梦，好似中邪了一般，后来好似根本分不清自己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中。”

颜鹤微微蹙眉：“王四爷确定是自杀？”

梁六：“听说那老仆说，王四爷是自己抹了脖子，后来属下找了收敛官确认过，确实是抹了脖子。不过王家对外一直称是病死的，并且王四爷院里的下人，事后全都被看管起来了，所有人对此事都是三缄其口，就连静宁郡主，亦是被关了一阵子。”

颜鹤：“那静宁郡主后来是怎么离开王家的？”

梁六摇头：“属下无能，此事查不出，好似王四爷下葬后没多久，大概三个月左右吧，王家就没再看着静宁郡主了。但郡主似乎一直念着王四爷，在王家守满一年后，才提出要回帝京，然后王家就放人了。对了，静宁郡主回帝京之前，那王家曾收到寿王的信，兴许是寿王开口，所以王家才愿意放人。”

颜鹤沉默了好一会，然后看向旁边的梁五：“静宁郡主回帝京后，都去过哪些地方？”

梁五刚刚听到梁六这些话时，心里就一惊，当年萧家那件事，其实一直到最后，都没查明白。萧公子也是在梦中中了邪祟，最终残害全家，是掌令当机立断斩杀萧公子，救了萧府数十人，但也使得线索中断了。

“郡主回帝京这几日，只去过寿王府，不过今日好像是郡主的生辰日……”梁五说到这，似想起什么，就赶紧道，“对了，上午术器坊那边的几位师傅有事想找林副使，就去了林副使的家，结果没找着人，听林二郎说，林姑娘今日受邀，去赴什么郡主的生辰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