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姑娘不是人(380)

先是凶猛地入侵，再又缠绵地辗转，林师师毫无招架之力，一时间只能任他索取。那双手在她身上用力地揉，床帐在微微颤抖，被子落了一半到外面，屋里的光线比刚刚亮了几分，却愈显此间处处暧昧。

直至被压得躺下，肩膀处感受到丝丝凉意，身上的酥麻感越来越重的时候，林师师才终于回过神，可她看不到他的脸，便下意识地将手放置他肩上，却不知是该将他往前推，还是将他抱住，于是有些慌地开口：“子，子卿……”

听到她在喊他后，颜鹤像是被定住一般，猛地停下所有的动作，然后他慢慢抬起身，看着被压在下面的她。

她上身的侵衣已被他退下一半，披散在床上的乌发有些凌乱，锁骨和前胸上已见淡淡的红痕，是他刚刚留下的，她眼里含着泪，带着明显的不安，甚至是有些慌地看着他。

颜鹤忽觉得似有一盆冷水当头浇了下来，他赶紧起身，将她身上的衣服拉好，再将被子拽过来，把她整个包住，然后低哑地道了一句：“你别哭，是我不好！我……”

林师师有些怔怔地看着他，她不是哭，那是……不自觉溢出的泪，可她从不曾有过这等感觉，不知该如何言语。

颜鹤说了半句后就停下了，眼里挣扎了一会，就转身下了床，却不是出去，而是走到屋内的屏风后面。

林师师一时间有些茫然，不知这算怎么回事，直至片刻后，听到他自那屏风后传来的喘息声，她才意识到他在做什么。

她怔了一会，自床上坐起身，拥着被子，身体慢慢蜷起。

他的喘息时而缓慢，时而急促，这屋里很静，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他的气息，他的声音整个包围。她不由想起刚刚那双在她身上揉弄的手，从不曾承受过那样的力量，身体的感觉好陌生，她不由将脸埋进被子里，然后慢慢觉得自己的呼吸，似乎也跟着他的频率变得有些急促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他自屏风后面低低地叫一声她的名字，那声音很低很沉很沙哑，就好似贴着她的耳朵在叫她一般，声音里满含的情绪令她连脚趾头都不由蜷缩起来，她觉得自己浑身发热，身体似乎还跟着颤抖。

终于，那一声后，屏风后面就安静下来。

又过了一会，她听到衣料摩擦的细微声，以及洗手的水声。

林师师将脸从被子里抬起，看向屏风那边，片刻后，就看到他的身影从屏风后面出来。

林师师下意识地将目光移开，那一瞬，她似乎有些不敢看他。

颜鹤也在那站了一会，然后才慢慢走过来。

那么高大的身影这么一靠近，她即有明显的压迫感，就在她要抬起脸的时候，他却在她的床前半蹲下去。

林师师诧异：“你……”

他伸手，摸到她被子里，在她有些不明所以的时候，找到她的赤足，从被子里轻轻拉了出来。

林师师挣了一下，没能挣过他的力道：“你，你做什么？”

颜鹤低头，将她一只赤足放在自己手上，拇指在她白皙细腻的足背上轻轻摩挲了几下，然后才帮她穿上鞋。

林师师低声道：“……我自己会穿。”

颜鹤置若罔闻，两只鞋都替她穿好后，才抬起脸看她：“还在怪我吗？”

林师师一愣：“怪你什么？”

颜鹤默了默，才道：“刚刚忽然那般对你，是不是把你吓到了？”

林师师脸上一热，顿了顿，才低声道：“没有，我没怪你。”

她刚刚只是有些慌，并非是抗拒，亦没有怨怪。

颜鹤看着她，似在确定她说的是不是真话。片刻后，他终于放下心，才站起身，弯腰在她额头上很温柔地亲了一下：“我需回卫署处理些事，不能陪你用早膳了，巳初时可出镇邪司，我同你一起去明月园。”

林师师点头：“你自去忙，明月园的事我一人亦可办妥。”

颜鹤直起腰，看了她一会，有些不舍，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终究没再说，暗暗深吸了一口气，就转身出去了。

终于，他的脚步声远去后，林师师才似虚脱般放开身上的被子，然后有些怔然地看着已经套上的鞋子，不由又想起刚刚他握住她的赤足，以及他的拇指在她足背上摩挲时的触感，还有他暗哑的嗓音。

身上那酥麻的感觉好似又起来了！

他……他怎会这样！

真是太……

……

“林大人，奴婢备了洗漱等物，能送进来吗？”

她坐在床上出神的时候，丫鬟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她这才回过神，轻轻吐了口气，然后道：“进来吧。”

两丫鬟进来后，神色如常，一句都没多说，亦没有多看，服侍她梳洗好后，再收拾一番，就退了出去。

这顿早膳，吃得颇有些食不知味，好在用完早膳后，终于感觉身上的热意退了，确定自己再无异样，她才往前院去。

本是打算去书房的，却从前厅进过时，被早早过来点卯的南宫景叫住。

“林副使，林副使！”南宫景赶紧走过来拦住她，“今日可是要去定最后一个平安辟邪阵的辅阵？”

林师师点头，打量了他一眼：“你的消息可真快。”

可南宫景却叹了一声，有些抱怨地道：“我这哪算快，昨日我就不知道，不然我也跟着去帮忙了。我的林大人，好歹我也是您手下的人，这些日子我没功劳也有苦劳，有这等大事的时候，您能不能也想着我些，这功劳，您不能总是白白送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