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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游]莲藕炖乌龟(321)

“我从幽冥殿将你带回来,从渡缘恶人手中将你抢回来,现在是你自己要走。你要我怎么做?想我怎么做?”

“打断你的手脚?迷惑你的神智?用各种术法捆缚你?”

“我去冷静一阵。”

将这句话说完,他已是耗尽了耐心。小小的身板踩上风火轮,火光自眼眸中划过,转瞬就不见了。

一时说不清哪咤和谛听,哪个跑得更快了。

完了,他没有暴跳如雷,没有掀桌子砸板凳,唯一有痕迹的是池塘里蔫了的莲花们。

哪咤是有后招,还是真的去冷静了?如果说就此不管的话,他的那句不甘心,可不像是会放任我的样子。

内疚和猜疑不断在脑内碾压,现在不能一头热地去哪咤面前晃悠,但真的什么都不管,我又很担心他的情况。

本来就还在长身体,会不会又被我气炸了。

现在上赶着去安慰,只会起到反作用,一想到可能会被他讨厌,我确实坐不住。

真的当抉择来临是,我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淡然,我很在意他。

经过这么多年的相处,我不仅没有厌烦腻味,反而越来越在乎。

哪咤在一点点地将我侵蚀,平日里或许感受不到,一旦爆发了,就会深刻地体会到这种难以严明的失落。

敖丙,对,还有他这个救星。

孙悟空忙着取经,并且是绝对向着我的,如果给他说了,他多半会与哪咤起冲突,只有敖丙可以做中间人调停。

一刻也等不了,我立即动身去往东海水晶宫。

还好,我很快找到了敖丙,少年正在批改公文。他瞧见我时,脸上带着笑,说正好给我复查一下容貌之类的。

他的笑脸对上我惊慌失措的神色时,也终于垂了下来,“怎么脸色这么难看,莫不是哪咤又出事了?”

“我不知道是他出事,还是我会出事。”

“……慢着,总觉得这次事情不简单,你来找我的话,你俩闹矛盾了?”

我老实地点头,不敢有隐瞒,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经过讲了。

敖丙面庞抽搐,摸着自己的龙角,不是很想蹚浑水的样子。

“小龟,你这次触怒他的地方,可有些严重啊。我去帮你劝,会不会被刮鳞抽筋、有去无回?”

“……”

我张口结舌,也不敢保证,毕竟哪咤一反常态地离开,这忍而不发的样子,像极了暴风雨前的宁静。

夫妻闹矛盾,中间人的确难办。

“敖丙太子,不用你去劝,你就帮我分析一下,我要怎么做。”

“最简单的就是表忠心,发誓再也不离开他。李哪咤也没什么大的执念,几乎都是你了。但你俩的问题在于,你有想回去的念头,虽然你不常挂在嘴边,但你其实在等机会。这就会成为他心里的刺,搞不好每回吵架,他都能翻旧账呢。”

不愧是千年的朋友,太懂了。

“……”

看我面色不佳,满脸颓败,敖丙又安抚道。

“问题是在于你,小龟,你究竟要怎么选。你的选择,可能会影响哪咤的下一步做法。是打断你双腿,还是让你走,你觉得呢?”

“还有,我要提醒你。他不让你走,我拦不住,你要去找猴兄或者六耳猕猴帮忙。他疯起来,那是不计后果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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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   第一百一六

◎惴惴不安◎

我把敖丙的话都听进去了, 他了解我,也明白哪咤。所以夹在中间很是难为。

敖丙没能解决我的问题,碍于他确实被抽过筋, 有过阴影,在关于我的事情上, 他只能点到即止。

我自己回了有福岭。说不清此刻是什么心情, 但看到漆黑的屋院,我心头有一些失落。

连灯笼都没有亮起, 这足以说明哪咤没有回来。

去找他, 还是不找。如果要找,我需要说些什么,如果自己都不太清楚最想要的, 那现在急着见面,或许还是争吵。

他的冷静一阵是多久,我也说不好。说不定是跑去别的地方发发火,又或者躲起来搞大事。

就像敖丙说得,我眼下应该做的, 是要整理好自己的心情, 确认心意。

然而, 我贪婪。

我这般犹豫不决才会导致事情走向扑朔迷离, 一旦做好决定, 那么剩下的路也就会清晰。我原本,也不该这般瞻前顾后。

回去,被他阻挠,关系破裂大打出手, 把孙悟空他们也搅和进来。

不回去, 看起来是皆大欢喜, 只不过以后翻旧账的人就会变成我。长此以往下去,或许也会造成不和谐,埋下一个隐患。

顾不上心力去思考哪咤那边的对策,我现在需要专注自己的真实想法。是回家,还是留下来。

我这么告诫自己,却总克制不住去想他。

脑子里装着事,怎么也睡不着,深思中的我坐在堂屋中,这一坐便是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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