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齐棹的心却被拉扯着狠狠摇晃了一下,嗓子里也一时间说不出什么话来。
他其实很唾弃自己的,甚至觉得自己说什么要面子,也不过是给自己的胆怯懦弱找的借口。他无数次羡慕过那些敢奋起和自己家里人反抗的朋友。哪怕时至今日,听见华瑭他们偶尔说起跟家里人吵架吵红了脸,哪怕只是因为一点小事,他也还是会羡慕,而不是觉得没必要。
因为这是一种勇气。
一种表达自己不愿意、不高兴、不喜欢的勇气。
所以齐棹一直很唾弃连这种勇气都没有的自己。
可祁危却说,他很好。
齐棹动动唇,第一时间是有点想问为什么好的,不过话还没说出口,他就不想问了。
其实答案不重要了。
齐棹弯起眼,就着祁危咬过的地方继续吃车轮饼。
跟祁危在一起,他不用不喜欢的事也憋着。毕竟憋着的话,某个alpha会得寸进尺,把占有欲和掌控欲发挥暴露到极致,那样对他俩的任何一个都没有好处。
和祁危分着吃掉了四个车轮饼后,齐棹又从手套箱里摸出了水:“喝么?”
祁危看着前面的车:“你先喝。”
于是齐棹喝过一口后,拿在手里等到了红灯,才递给祁危。
祁危接过后喝了口,有种今天死也无憾的满足感。
他喜欢齐棹这些看着很寻常,实则处处透着亲昵的举止,也喜欢齐棹没有波澜的靠近,好像他们天生就该如此。
“今晚上吃蟹。”
祁危把水还给齐棹:“你想怎么吃?”
“做辣的。”齐棹用手比画了一下:“劈开做。”
他做这个动作的时候,祁危刚好在看他,又被他不自知的可爱到,心痒得不行。
就不该自己开车,不然现在就能把齐棹拉怀里狠狠亲上几口。
可是不自己开车,就算有挡板,也还是会有电灯泡,说话时难免有一点顾忌。
祁危在心里轻啧。
还是要催一催底下,早点开发出无人驾驶的技术。
.
就因为惦记着亲人的事,所以在他们进门后,齐棹都还没来得及换鞋子,就被祁危从背后抱住。
他能够感觉到alpha的情动,因此齐棹顿了下后,偏头看向了祁危,不出意料地在转头的瞬间就被吻住。
身体自然地跟着调转,胸膛贴上祁危的胸膛,祁危搂在他背后的手收紧的剎那,含吻也直接转为强势的掠夺。
齐棹微扬着脑袋,祁危的手掌扣在他的脑后,掌根还压在了他的脖子上,关键是他不仅仅是托着他的头,还张开了五指,有点像抓篮球一样紧紧钳制着他。
这也不是祁危第一次展露出这样的獠牙了,齐棹心里清楚,却不代表习惯了。
他的神经有点为此发紧,还生出几分在极具的危险中想逃的心。
毕竟他不是什么木偶,怎么会喜欢被这样摆布掌控。
只是祁危的攻势太过猛烈,说好了下次记得轻点的人,压根就没有轻半分,甚至似乎比之前还要重。
他从一开始就勾着齐棹,要住了他的射箭,扫过他的上恶,用力地西舜,活像土匪似的抢掠着齐棹的呼吸甚至是心跳,也攫取了齐棹所有的思绪,根本没有办法去乱想什么。
于是那点本能,自然也就像是掉进深潭中的石子,冒了个尖尖就被吞没,找不到一点痕迹。
关键只是这样就算了,齐棹还感觉到祁危扣在他侧腰的手,似乎是无意识地揉了两把,手上的力道还不轻,隔着衣物都传了过来,带着让人战栗的危险,叫齐棹紧绷的同时,也是本能地挣扎了下,
很微弱,却还是被alpha捕捉到。
祁危稍顿后,遏制着暴虐的念头,最后轻咬了一下齐棹,才克制着松开。
他看着齐棹被他亲得太狠,在窒息和极致的又欠愉中红了眼尾,泛起浅薄水雾的眼中既有几分茫昧,也带着更为勾人的色彩。
就好像一杯漂亮的酒,引诱着人喝下,然后醉得昏天暗地,找不着北。
祁危的喉结微微滚动,又低头摩挲着蹭吻去齐棹唇上的水渍,沙哑的嗓音和身体反应都在暗示:“阿棹。”
他很喜欢喊他。
齐棹早就发现了。
而且总是会在这种时候,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不说,只是一遍一遍地喊着他。
从前齐棹听了是有点不知所措,但现在听着,就觉得祁危这一声声,便仿佛一只只手,在无形之中就将他剥得一干二净了。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也让人更加紧绷。
“……别喊了。”
所以他出声阻止祁危:“别喊了。”
可他说不出为什么。
明明是他先表露出他喜欢祁危这么喊他的,被喊到有点发颤的却也是他。
真矛盾。
好在祁危不会追究,也不在意,又或许……因为他知道为什么。
alpha勾起嘴角,顺从地低下头,吻了吻齐棹的眼睛:“好。”
但应声后,祁危并没有第一时间松开齐棹,而是用自己的尾指隔着隔离贴摩挲了一下齐棹的颈侧:“我帮你撕下来?”
齐棹没意见:“好。”
隔离贴的胶不是很紧密的那种,毕竟无论是alpha还是omega的腺体都很脆弱,所以要撕下来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