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危道:“你总会知道的。”
他想了想:“你应该听过有传言说杨绶喜欢一个alpha。”
齐棹颔首,祁危就说:“是真的,他叫明净松,你应该没怎么听过这个名字…但我说‘明月Z’你应该就知道了。”
齐棹微微瞪大眼睛:“…十五年前因为Y国说他们的政府机构的电子安全网是全天下最强的,没有黑客能攻破,然后在第二天不仅攻破了,还把人政府工作人员在内网软件上聊丨骚的话贴在了Y国政府周围所有的电子屏上的那个黑客?”
祁危笑:“是他。”
他揉着齐棹的后脑勺,慢声道:“他那会儿才十四岁,惊动了整个世界找他,最后是他自首,不过这事只在国家内部知道,而且知道的人是极少数。”
“他的技术太强了,经过商量决定后,就让他暂时住在了杨家,既是因为他犯罪了,需要一些教育引导他,二是他因为基因缺陷问题,身体很差。”
祁危回忆了一下:“我见过他两面,他是个很脆弱的alpha,你以后有机会见到他,你也会觉得他很脆弱。”
齐棹惊叹于明净松的本事,更好奇另一件事:“所以他和杨绶在一起了吗?”
祁危微微耸肩:“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严霜和裴乐川都问过很多次,每次被问到杨绶要么目光幽幽的,就是不说话,要么就会假装生气跟他们打一架。”
齐棹莞尔:“他们敢真的跟杨绶动手吗?”
那毕竟是国主。
齐棹不是说地位问题,而是说跟国主动手,哪怕是再好的朋友,也容易被有心之人利用作舆论,会很麻烦。
这也就是为什么到了一定身份地位后,再好的朋友看上去也疏远了。
但如果双方都无所谓这点疏远,彼此都清楚是为什么并且不介意,那朋友关系就还是在,而且依旧那么要好。
就好像杨绶现在和他们一样。
“真的动手肯定还是不敢的,倒不是敬畏他。”
祁危随意道:“主要容易被人做文章。”
他低下头,抵在齐棹的颈窝,声音也因此闷了点:“所以杨绶总是仗着这一点欺负我们。阿棹,他也这样欺负过我很多次。”
齐棹:“。”
聊着聊着,话题又偏了回来。
齐棹垂眼看着祁危,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笑:“祁危,你是在撒娇吗?”
alpha承认得大大方方:“是啊。”
祁危又抬起头,眉心抵住齐棹的额头:“你哄哄我。”
齐棹:“……”
还有这样的操作?
他无奈地看着祁危,在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又有点不受控制的心跳中,微抬下巴,往祁危唇上落了个吻。
祁危却还没有退,依旧这样和齐棹眼睫交错,彼此的呼吸也在过近的距离中交换。
齐棹的神经就无端一点点紧绷起来,他甚至有一种自己好像错觉嗅到了那个以祁危信息素为原型制作出来的香水味。
也许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也许是因为经过祁危的锲而不舍,终于刻进了他的脑海里。
总而言之,齐棹的指尖无意识地微微蜷缩时,祁危也是再次开口:“阿棹。”
他摩挲着齐棹的后颈,呢喃了句:“你刚才说‘聊丨骚’的时候好性.感。”
齐棹心中警铃大作:“祁危……”
但他的拒绝还没说出口,祁危就先一步吻上来。
他含咬住他的唇,把后续所有的话都堵死,只剩下了两声呜咽以表抗议。
然后祁危自然就会装作没听见。
齐棹真心觉得,某个alpha不仅会装蒜,还太恶劣了。
杨绶欺负他?
他现在是信不了一点。
61(三更)
到周日时, 才一睁眼,就有人轻叹气:“明天就是工作日了。”
齐棹本来还有点混沌的脑子瞬间就清醒了几分:“……不要在周末讲这种鬼故事。”
他跟祁危说。
祁危低笑了声:“阿棹,我还以为你是工作狂呢。”
齐棹轻嘶, 他知道祁危是揶揄他,所以他自然也是轻松地回以玩笑:“工作也是没办法, 谁不想当咸鱼啊。”
祁危收紧了手臂,弓起脊背埋进他的颈窝中,轻声道:“你就不想。”
如果齐棹想,当初他提的合同就不会是那样。
齐棹也不会这么多年强撑着那口气……他根本不是因为担心齐家支离破碎而不回国, 他只是心生厌烦,外加想要冷眼观看没有了他的齐家会怎样一步步走向灭亡。
他的齐棹就是这样, 他很清楚。
因为祁危无数次看见过齐棹眸中一闪而过的冷光,觉察到过他简单几句话背后藏着怎样的计谋铺垫,所以他知道,和齐棹玩心眼…很难。
齐棹恐怕什么都清楚。
祁危也正是知道,才会如此害怕。
他从一开始就把自己的底牌和所有的想法全部都暴露在了齐棹面前, 齐棹肯定看得明明白白了。
就像是上了赌桌后没有藏住心思的毛头小子, 从押注的那一刻开始,就泄露了自己兜里还有几个子, 任由庄家鱼肉宰割。
祁危常常会在夜深人静复盘的时候有点懊恼自己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