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才好。
齐牧是他的父亲,却也在很早之前就不再是他的父亲了。
他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也算是最后的告别。
下周他就要飞往国外。
在最后离开学校的时候,有人来拦住了他。
齐棹看着挡住自己去路的人,稍怔了一下。
他知道他是谁,但他们没有见过。
祁危,祁家那个私生子,听说他还在分化中,大概率是个劣质omega,他的命运也很惨淡。
齐棹还没喊他学长,没跟他说有事吗,就看见青年低垂着头,视线却牢牢地黏在他身上:“你不要出国好不好?”
他无比认真:“你再等我一段时间,等我分化完成了后,我可以把我的腺体挖给你,你不用出国,你别离开……”
齐棹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后面祁危还说了什么,在梦里已经不清晰了。事实上在他的记忆里,也很模糊了,因为祁危那一句话就让他懵了。
他恍惚地看着祁危,注意到祁危紧紧攥着自己的拳头,浑身都绷得很紧,像是在克制着什么一样。
现实的他因为心情烦闷最后只给祁危留下了句神经病,然后就离开了。
可梦里的他看着这样的祁危却无端地心疼,主动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低声道:“你别急。”
他语气缓和,是他自己都没有觉察到的温柔:“我不走,你慢慢说。”
……
齐棹从梦中醒来时,发现自己不知道怎么睡到祁危身上去了。
而且真的是整个人都侧躺着半压在祁危身上,祁危也没有把他推开,还抱得很紧。好像根本不觉得他这一百多斤的重量是重量一样。
齐棹动了动,然后不出所料地被祁危抱得更紧。
祁危不让他从自己身上下去,缠着齐棹的双腿收紧,将人紧紧绞在自己的怀中,声音却温柔:“阿棹,闹钟还没响。”
他看了眼挂在对面的钟:“还可以再睡会儿。”
齐棹还真的又缓下来,闭上了眼睛。
但他也有点睡不着了,只是保持着姿势没动,缓了会儿,才开口:“你那个时候,是不是想拉住我的?”
祁危微怔,慢半拍地意识到他在问什么:“…不是。”
他勾勾唇,低头用唇摩挲着齐棹的发丝:“我想抱你,想把你扛起来带走。”
这是真话。
祁危当时好想带齐棹离开京,离开齐家,离开这个圈子。
他好想问齐棹愿不愿意跟他走。
可是……对于齐棹而言,他们根本不认识,他没有办法问出来。
不知道是回应祁危那句“想把你扛起来带走”,还是猜到了他真正的想法是什么,齐棹轻声说:“我愿意。”
祁危一停,抱着齐棹的手臂忍不住收得更紧,最后干脆一翻身,将齐棹圈在自己的身下,大片阴影笼罩住齐棹。
齐棹抬眸看向祁危,对上他深邃动荡的眼瞳,无声地笑了下,任由祁危低下头胡乱亲了他几口,又笑着轻轻推了一下人:“等一下。”
齐棹说:“我还有一个问题…你先让我问完。”
祁危就忍了一下,再在亲了口齐棹后才勉强忍住。
齐棹顿了顿,斟酌了下措辞,才慢慢说:“祁危,你是不是…在意了很长时间?”
他补充:“我说你‘神经病’的事。”
祁危不是很意外齐棹会问他这样的话。
他低笑了声,俯首埋在他颈侧,嗅着他身上的气息,有几分满足的慵懒:“你没有说错。”
齐棹轻轻推了他一下:“正面回答问题。”
祁危在心里叹口气:“阿棹,你不用在意的。虽然我确实在意了很长时间,但如果不是你,我现在可能真的就是个疯批,行为做事乖张肆虐……局面也不会这么和平。”
是因为齐棹说了那一声后,祁危才努力学着把自己的本性藏一藏。
祁危抬起头,认真地告诉他:“我没有受伤。”
齐棹这才放下心来,主动抬手搂住了他的脖子:“那就好。”
祁危勾唇:“那么齐先生,我现在可以亲你了么?”
齐棹有点耳热,却也说:“另一位祁先生,我觉得…我已经告诉你答案了。”
齐棹的手微动,学着祁危的样子,掌心覆盖在祁危的后脑上。
祁危就好像是被他压下来似的,吻住他,长驱直入,与他纠缠不休。
75(二更)
好在唐盛地产不是规定一定要穿西装上班, 只要正式一点,里面穿高领衣,外面套西装外套也可以。
现在京入秋后也开始冷了起来, 齐棹可以这样穿,只要他注意一点动作, 脖子上的痕迹就露不出来。
而且因为他皮肤白,身形又偏颀长,这样穿有种说不出来的气质,落在祁危眼里, 就是很勾人。
让祁危心痒痒。
尤其是齐棹只穿了高领衣的时候。
毕竟偏紧身的高领衣可以完美地勾勒出齐棹的身体线条,包括他腹部的薄肌, 都很漂亮。
于是又不免勾着齐棹亲了会儿,才放人去吃早餐,再一块儿上班。
雁城那边的项目收尾时已经是十一月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