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梅和竹的寓意都极好。
齐棹心脏一疼,从他手里拿起吊坠,将绳子拉到最大,套在了他头上,又慢慢收紧。
他看着祁危的后脑勺,心想不只是这样的礼物吧。
只怕祁危从小到大,连一个正常的生日都没有过过。
他想到这儿,心就蔓延起更深的钝痛,一时间也难以呼吸。
那些明明都不是祁危的错,可祁危却要因为大人的错误承担那么多他不该承受的痛苦。
齐棹抱住了祁危的脑袋,低头靠进他的发间:“…等春节后我再给你买一个新的。”
祁危揽住他的腰身:“不用。”
他十分享受着被齐棹爱护着的这一刻,在齐棹的怀里闭上了眼睛,也深深地吸了口:“我就想要这个。”
他说:“从我知道你把它剪了后,我就总是在想,断掉的也好,我就想要。”
虽然现在融了重新做了样子,但知道还是那一个金镯子,祁危就非常开心。
齐棹默了默,他不是很能理解,但又大概能懂祁危是什么心理。
因为和他有关,尤其那是齐棹刚出生时,齐棹的外婆外公给他打的金镯子,是陪他长大了的东西。
也许在alpha眼里,得到了这样的物件,就好像把他从前没看见过的他的时间也攥在了手中。
……好奇怪。
可是,
齐棹勾起唇。
他想他可能真的也有问题吧。
祁危如此病态,他却会因此感到愉悦。
“你喜欢就好。”
齐棹松开祁危一点,又在祁危仰起头看他时,主动亲了亲他的眉心。
他想,那么代表未来所有时光的戒指,祁危应该会更喜欢。
完全不知道祁危已经买好了戒指的齐棹已经开始在想戒指要买什么样的了。
.
齐棹不怎么按习俗走,春节假的最后一天才去给安惢知扫墓。
安惢知签了遗体捐献,而且是全捐赠,所以她的墓是空的,就葬了几件衣物和她贴身的饰品。
祁危跟着齐棹一起去的,齐棹不太信这些,就是纯粹地走个流程,所以也不会说什么话。
他上完香,慢慢给安惢知擦过墓碑后,指腹也轻扫过安惢知的照片。
当时给安惢知安排墓地时,齐牧还很爱安惢知。
伴侣的死亡让齐牧难以接受,齐棹依稀记得,他当时胡子拉碴的,还特别小心地将照片贴了上去。
那个时候,齐棹其实不太懂事,但依旧能够感觉到,齐牧很爱安惢知。
不然最要面子的男人,怎么会变得那么颓废。
所以齐棹才更加不明白,既然齐牧那么喜欢安惢知,为什么……为什么仅仅一年就能牵着江青月的手回来。
因此在离开墓地时,齐棹还是忍不住问了一下自己的alpha:“你说,齐牧当年既然那么喜欢我妈,又是怎么做到那么快就将江青月娶回来的呢?”
说好了的alpha对伴侣有唯一性呢?
“……阿棹。”
祁危低声说:“说实话,alpha的基因确实因为一些缺陷会对伴侣显得格外忠诚,但那得是伴侣还在世。Alpha毕竟只是一个性别,不是一种魔咒。就像第一性别的男人和女人有各种各样的模样,只是一个性别之分,不能以此判断性格、人品、行为处事。”
“只是人们的刻板印象,赋予了不同性别一些标签,但其实……也不是没有S级的alpha在原本的伴侣去世后喜欢上其他omega,omega亦然。”
他很想跟齐棹说,那是因为齐牧的等级低,所以如此。
可祁危不愿意在这种事上骗齐棹,不愿意用一个等级就含混过去。尤其他的阿棹是那么聪明,如果他说了谎,他一定能够觉察到他的心思。
齐棹不会喜欢他那样的。
齐棹听到祁危的话,微微顿了下后,偏头看向祁危。
祁危就又说道:“但我不一样,阿棹。”
他是真的很怕自己会被打成和齐牧一样的alpha。
所以祁危圈着齐棹的手紧了几分:“我给你的录音文件,永远都有效。”
齐棹莞尔:“我知道的。”
他能够感觉到的。
十几年的注视,祁危从无权无势甚至是被人摒弃的私生子到现在谁都不敢提他过往身世的“二少”。都说S级自成圈子,而他想,他在这个圈子里更是可以成为当之无愧的主宰者。
祁危已经到这种地步了,他完全可以放弃他去找其他人,也完全可以强制他,但他都没有。
他小心翼翼且笨拙地接近他,忐忑地把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把自己的一颗心捧出来给他……
祁危当然是不一样的。
“晚点吃糯米糍吧。”
齐棹换了话题,和祁危一起进了车内:“滚黄豆粉的那种。”
他小时候在南方时,经常吃那种小甜品,小小一个,特别好吃。
祁危松了口气,说好:“正好家里有材料…晚饭吃什么?”
齐棹想了想:“去买点虾蟹和凤爪?想吃虾蟹凤爪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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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结束后,齐棹也就正式到祁氏上班了。
没有小说那么多戏剧狗血的东西,就算齐棹的身份和祁危还有一层密不可分的关系在,祁氏总秘和总助这边都是十分认可齐棹的能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