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危低眼，嗅着齐棹的气息，沉溺在其中，也因此明知齐棹的答案仍旧会是拒绝，也还是要问：“那，你喜欢么？”
明明就在刚才他才说过“我不想骗你”暗示过祁危不要问他这种问题，不要在现在奢求从他这儿得到什么感情。
可……心知肚明的祁危还是会问。
他就好像是金鱼一样，七秒后就忘记了之前发生了什么，依旧带着满心的期待来问他一个结果。
齐棹又不是排斥祁危，当然会被这份纯粹给狠狠戳中。
所以这一次他没有说不想骗祁危，但他也没有骗祁危。
“嗯。”
齐棹应声，却补充：“但我是说……”
“我知道。”祁危难得地截断他的话，更加用力地将齐棹抱紧，喃喃：“你只是喜欢这样的性格而已，如果别人……”
这下轮到他自己说不下去了。
因为后续的话是“如果别人有这样的一面，你也会喜欢”。
不是那种恋爱的喜欢，而是一种欣赏。
可祁危就算是什么都知道，也依旧会因为几个念头而吃醋，心里开始不可避免地冒起酸泡。
齐棹是真没想到，有人能把自己说吃醋的。
他有点无奈，也在沉默了几秒后，主动抬起了手，抱住了祁危，无声地安抚着又有些不爽了的alpha。
祁危的情绪真的很多变，偏偏这份变化源自他。
.
下午去会场时，唐怀远的助理跟着坐上了祁危的车，不过他坐在副驾驶，丘戢是司机。
祁危扣着齐棹的手，和他五指相握，扼制着自己的信息素，不让其缠上齐棹，免得惹人议论。
他把齐棹送到了会场门口，也没第一时间松手，而是慢声道：“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好。”
齐棹先应声，才笑：“你弄得我要去上战场一样，一个竞标而已。”
祁危也跟着弯眼：“我不担心你的发挥，也相信你的能力。我只是…因为不能在场有点遗憾。”
齐棹怔了下。
说起来，祁危确实和很多alpha不一样。
大部分alpha都有一个坏毛病，那就是大男子主义，希望自己的伴侣，自己的omega更专注于家庭，全心全意地照顾、喜欢他们，也就是主内。
所以很多omega学的东西都是偏向这一方面的。
厨艺、家务、社交……
但祁危似乎是他的事业粉。
每次齐棹要处理工作的时候，祁危都是静静且专注地看着他，眼眸里晃着细碎的光，让齐棹有几分无措。就好像被丢进了开水里的鱿鱼须，不自觉地想要蜷缩起来。
齐棹垂首，自己也说不出来此刻是什么心情，反正他笑了下：“以后还有很多机会。”
在工作上面，齐棹是绝对自信的。
“嗯。”
祁危慢慢松开他的手：“我会来接你。”
“好。”
齐棹打开车门，又看向他：“你有不舒服也可以打电话给我。”
总感觉，祁危是那种真有事绝对会憋着的类型，尤其如果他有正事的话，祁危就会“懂事”地不打扰他。
祁危勾唇：“好。”
齐棹在关心他。
.
这场竞标除了唐盛和齐茂会参加，还有好几个也算是有名气的地产公司。
都是“友商”，自然都认识，也免不了寒暄。
尤其是对齐棹。
齐棹二次分化成alpha的事已经传开了，A级的等级，和齐闻濑是一样的，偏偏他没有再为齐茂做事，甚至离开了自己家去了“友商”家，还帮友商跟自己亲爹和亲弟弟争这个竞标……
“小棹啊。”
有人笑着跟齐棹握手：“你换联系方式了是吗？前两周给你发邮件你都没有查阅。”
齐棹轻笑：“不好意思，那周易感期。”
他没说是谁的易感期，模糊了信息：“没有查阅邮件，而且在国外用国外的邮箱比较多，都忘了登国内的。”
“没事，也不是什么大事。”
男人和他松开手：“就是请你参加个宴会，以后你在京定下了，还有的是机会呢。”
还有人凑过来，摘下墨镜冲他伸手：“小棹，好久不见。”
“楚姨。”齐棹握住她的手：“是好久没见了。”
楚姨轻笑，她是个alpha，等级不算特别高，但alpha的基因优势摆在那，还是让她和齐棹几乎齐高：“唐怀远也真是聪明，把你挖来，让你负责雁城的项目给他解决难题，还让你来参加竞标。要换别人，赶鸭子上架的，我多少要怀疑行不行，可偏偏是你。”
她笑着摇摇头，哪怕七年没见，她依旧无比认可齐棹的本事：“看样子今天这个竞标我们要陪跑了。”
齐棹谦虚了几句，楚姨又是真心遗憾：“可惜我家不在京，不然我第一个找上你。”
她这话其实还是有想问齐棹要不要来她这儿做事的意思了。
齐棹和她确实关系还算好，“交手”过几次，虽然齐茂从她那抢了几次项目，但她并不怪齐棹，反而是很欣赏，每年齐棹生日办生日宴，她也会到场，还会带并不敷衍的礼物。最常说的话就是可惜齐棹不是她的孩子。
她的身体有点问题，虽然有一位omega伴侣结婚多年，可膝下无子无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