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学审查委员会的调查结果他们有透露吗？”子诚问道。

子君摇摇头，眉头一紧，看向丹尼斯：“现在的情况，可不是你应该面对的！天生呢？”

“贺兰消失，我也不知道怎么联系天生！其实我们之间的出现是有约定的，天生作为日常的主导，一旦遇到他无法面对的事，或者其他人格处理起来更为合适的情况下，我们才会出现。可贺兰消失后，我们和天生完全失去联系！谁掌握身体的控制权，就变得很随机，像现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连续几天都出现。”

“那其他人呢，康生在哪？我想知道布兰德究竟怎么回事！”

“我可联系不上他们，人格之间除非双方意愿，不然也是完全隔绝的。比如我，他们一般不会主动联系！他们都嫉妒我的受美女欢迎，也不听不懂我对万物的参透。我的人际关系完全被我无上的才华耽误，这是注定要孤独一生吗？”丹尼斯完全陷在自我陶醉之中。

“你说话不能正常点吗？我都巴不得把你给 Delete！”子诚对丹尼斯傲慢自大的非常反感。

“那你怎么知道康生和卡萨在找布兰德？”子君这几天已经习惯丹尼斯的奇葩表述，她已无力追究，继续问道。

“是他们先主动联系我呀，手术过后，他们来问我有没有见过布兰德，他们说布兰德和贺兰一样，完全找不到踪影，不过——”

“等一下，按照你的说法，如果贺兰或者布兰德只是不愿意和你们联系呢？”乔安打断丹尼斯。

“不可能，人格是不会无故隐匿的，他们都需要对外输出，这样才有存在的意义！对于贺兰与布兰德的情况，我觉得更像是‘灵魂吞噬’里说的附体灵魂离去!”

“什么意思？”乔安看了眼子诚和子君，感觉他们也听得云里雾里。

丹尼斯清清嗓子，就像准备上台演讲的名人，他把放在枕头底下的羊皮笔记本拿了出来。

“这几天我一直研究笔记本里的长诗，表面看它是在说恶灵轮流出现占据了少女的身体，他们利用少女的身体去完成各自的使命。少女对此浑然不知，直到耶稣出现，耶稣把恶灵一个个的驱赶，最后少女又恢复本性。仔细想一下，你们不觉这里说的和天生的情况很像吗，人格的出现就是恶灵附体，耶稣既然是神的化身，那也可以理解为“一切”吧。因此灵魂被驱赶，完全就可以看做是某种'契机'，导致人格消失！”

“我原来也有过类似的想法，只是无法理解耶稣指代什么。现在看来，哈里斯把这个笔记本给天生，难道是想告诉他，他的人格可能会消失？”子君说道。

“哈里斯的目的我不清楚，我反而更在意这首诗结束后，另外加的一句话，善与恶不在一念之间，只是你先看到了谁！这句话看起来颇有禅意。”

“我终于感到你这个人格还有点存在的价值。不过眼下我们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子诚举起手机，把李德康刚传来的短信展现给大家看。

人们只看到位高权重的来得的美好，殊不知这在高凳之上，面对的不止是一览无遗的美景，还有脚下暗藏涌动的凶险。

滨城联邦警局的综合会议室内，重案组和内部调查小组几十号坐在台下，近百只眼睛盯着主席位上的李德康。他们都在等待局长的答复。连日的通宵，已经硕果累累，如果局长再不松口，似乎对不起大家过去的努力。

李德康板着脸，表面上在翻看重案组呈交的证据，实则余光却注视着坐他身旁那位市长的一举一动，这是他第一次尝到如坐针毡的滋味。过去十几年面对各种政治斗争，他都无所畏惧，因为他一直保持着对法律敬畏的心，天平只要不倾斜，任何人都无法把他扳倒。

鸦雀无声的会议室，终于在李德康的一声叹气中打破沉默。

“好吧，我们先说被吸毒的少女案！”

台下发出阵阵翻开笔记，抽出钢笔，还有调整坐姿的声音。

李德康清清嗓子，继续说道：“对于那三名死者，法医给出的死因是吸卡芬太尼过量，但尸体表面并没有发现任何强迫造成的伤害。你们怀疑他杀的理由是什么？”

“根据病历记录，我们发现一号死者对卡芬太尼过敏，一旦接触，会引起呼吸麻痹，很容易发生休克。因此她不可能主动吸食卡芬太尼！另外我们在三名死者的身上都找到还没吸食的气弹，经过检验，证实它们都属于同一批毒品，可这种气化卡芬太尼只在美国流行，目前滨城并没有销售。根据国际刑警传来的消息，气化卡芬太尼在美国几乎都掌握在一个绰号叫唐卡的毒枭手中，不过唐卡已经落网。我们还查到祈天生在美国读研的时，他的研究对象就是唐卡，他与唐卡有过频繁的接触。另外，三起案发现场的监控都有拍到他在这三名少女死前的半小时左右，与她们发生过接触！就算那些女孩是主动吸毒，祈天生也逃不了贩毒的嫌疑！”一名穿着休闲夹克的中年男人站起来，他一口气把所有的线索抛出，等待李德康的回应。

李德康反复翻看相关证据后，看向市长，似乎想让市长先发表意见。可市长也是只老狐貍，他看着李德康，颇有意味地说道：“你怎么看？因为这起案件涉及公职人员，有与你直接领导的潜藏犯调查小组有关，我才会做监督，具体调查案件，你才是专业，先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