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琳娜笑了笑，她眼前这个老头，在 30 年前还是一朵花，正值让女学生爱慕的年龄，就连自己也曾怦然心动。

“帅老头！你以前可是我们女学生心中的男神！可你心里只有约翰娜一个。说起来，约翰娜现在还好吧？”

“哎，时好时坏！”哈里斯叹了口气，一想到约翰娜的情况，就让他万分痛苦。

曼琳娜没有马上回应，她一直在琢磨如何开口，也许现在就是一个好时机：“可能约翰娜的情况只是特例，你让我试一下，在我身上测试，说不准能找到帮约翰娜的方法？”

“不！约翰娜的情况你难道不清楚吗？你的病是可以用药物控制的！根本不需要做到那一步！”哈里斯停下脚步，和善的面容变得扭曲，盯着曼琳娜说道。

“天生不也没事吗！况且你很清楚，那些药物只能延缓我的病，不能根治！”

“天生不一样！他的情况和约翰娜还有你都不同，我必须这么做，医生只能救人！”哈里斯感到忧虑，真不该让曼琳娜知道那么多。

“那你就不能救我嘛？”曼琳娜声音显得沙哑，无力，语气中带着一丝哀求。

“你需要的是治疗！我不会再做那件事！天生是最后一个！”

曼琳娜深呼一口气，为什么天生可以，约翰娜可以，就是自己不行，只要哈里斯愿意，这种做法完全可以让精神病患者重生，只要它应用到精神治疗领域，一定能成为新的里程碑。

她的态度变得强硬，语气中饱含责备与愤怒：“笔记本给我，我自己试！”

哈里斯感到诧异，笔记本的事只有约翰娜和自己的堂兄知道，他回想起过去发生的一切，狐疑地问道：“你怎么会知道笔记本的存在？你果然有偷听我和约翰娜的说话！”

“是约翰娜病发时告诉我的，如果我不知道，或许不会想，但现在我知道了，我必须试一下，你不救我，我自己救我自己！”

“那本笔记救不了你！它只会毁了你！我想一个人静静，你不用陪我进去！”

哈里斯摆摆手，没有回头，独自向实验楼走去。

曼琳娜看着哈里斯的背影，激动的情绪向握紧的拳头蔓延，直达脚跟。她的瞳孔无限放大，在她眼里，他已经不是导师，也并非挚友，更不是一起在手术室与死神搏斗的同伴。

沃尔夫并没有赶上一个好时机，夏特林医院被毒气泄漏弄得一团糟，不要说护士没时间搭理他，就连前台的接待都疲于媒体电话的骚扰。不过事情总有好坏两面，既然大家都在救治中疲于奔命，那肯定会对管理有所疏忽，沃尔夫趁机溜进护士的更衣室内。

刚进去，沃尔夫不由发出一阵感叹，这更衣室的体量比警局的大太多，不愧是柏林最大的医院！新闻还老说什么医护人员不足，相比之下，警察的人手才是真正的不足！

他快速穿行在储物柜之间，浏览挂着门上的名牌，一个个不起眼的名字被略过，越往里走，心越着急。他无意中往最边上的储物柜子一瞥，有一个柜子的门是半掩着。

这护士有那么冲忙吗？

沃尔夫加快本来就急促的步伐，直达那异常显眼的柜子前。果然是她，曼琳娜！

他从腰间抽出一个小型手电筒，用手电筒轻轻的撩开虚掩的储物柜门。一打开，就能看到柜门背后的贴着两张照片，挂着一条带十字架吊坠的项链。柜子里十分凌乱，最里面塞着几件没迭好的衣服，显然是被匆忙翻找过，衣服旁还有两个药瓶，其中一瓶被打开，没有盖上。沃尔夫拿起那个没盖好的药瓶。卡巴拉汀？！虽然沃尔夫并非医院专业，不过药的名字他在电视上有听过，是专门治疗阿尔茨海默病发生于老年和老年前期、以进行性认知功能障碍和行为损害为特征的中枢神经系统退行性病变。的药物。

门背上的一张照片引起沃尔夫的注意，他放下药品，仔细端详照片。那是一张曼琳娜和一个穿制服女人的合影，最让人在意的是背景那头大象。他扯下那张照片，大脑深层被兴奋感刺激得异常活跃，浑身上下一片欢腾，嘴角裂开露出得意的笑容，看来凶器的源头已经浮出水面！

更衣室外传来一阵骚动，沃尔夫立刻把照片揣入西装内袋中，奔向门口。

刚打开门，便看见一个女人一手拿着气瓶，另一只手放在胸前，捂着一本笔记跑过。她狂奔在走廊上，阻碍她的病患与行人纷纷被推开，看她的去向，应该是跑往大堂。

沃尔夫站在更衣室门口，对这个女人的容貌略做思考，是曼琳娜！她要逃逸？

没等他动身追上，又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他眼前掠过。

天生？！他回德国了，出入境那帮废物，居然没通知我！沃尔夫暗骂道。接着，不由分说冲到天生旁边。

“你小子什么时候回来的？”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曼琳娜就是杀死哈里斯的凶手，她手上拿着气化卡芬太尼！”

沃尔夫看向准备转入大堂的曼琳娜，注意到她手中的高压气瓶，这容量，要毒害整层楼的人是绰绰有余！

“混账！我一会再找你！”沃尔夫越过天生冲了上前。

大厅传来一阵叫惨叫声。

沃尔夫转出去时，看到曼琳娜已经被从另一头夹击的子君制服，可她手中的气瓶在纠缠中被摔向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