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媒阴阳簿(254)
“儿子,咱老雷家的人背负着诅咒啊!”他抓过他慌乱的小手,一下一下用力撞击后背狰狞的花纹,“他们要咱们不得好死,全家都是绝户命!绝户命啊儿子,没个整,认命吧!”
等父亲发完疯沉沉睡去,第二天起来根本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那时候他小,从来就没留意过那满背的狰狞到底长什么样子。
直到他自己纹了,听到了怪异的声响,偶尔也会怕,怕逃不过天命。毕竟那么多大仙儿都说他天煞孤星,克这个克那个,早晚横尸街头。
可究竟哪一个是他克死的呢?
他到现在都不明白。
唯一明白的是,最可怕的并非天命,是人祸,是最亲近的人逼着他交出一个传说中的地址。
他赌天立誓以证清白,老舅身边却有了个通晓阴阳的女人,非说他在撒谎,他百口莫辩负气出走,断绝了和老舅的父子关系。
到最后,他的忍让没能换来血脉至亲半点理解,而是一把开山刀——若不是他练过防身术稍稍躲偏,恐怕早被那毫不留情的一刀劈死了。
不幸中的万幸身后有老雷尾随,亮出嗓子和家伙事吓退了凶手,不止救了他的命,也给了他活下去的信念。
雷春龙攥着刘钰的手捂住自己胸口,让她感受到他澎湃的心跳。
他皱起眉心声嘶力竭地喊:“他们说我活不过 30,咋样?我现在 35,我他妈还能活,驴马烂子都死光了我也不带死的!要我认命,凭啥?就这破鸡巴命还想让我低头,我认他妈个逼!”
“不认,不能认……”
她弓起身体搂过他的头压在自己胸前。
像个信号,他接收了,凛起眼睛发狠。
一路向下,蹭的她皮肤红成一片的寸头和胡茬,停在最脆弱的地方。
他大力掰开她,埋头下去,饿狗一样嚎叫啃食,痛得她直流泪,他却更兴奋。
她也一样,哭着哭着,声调便成了夜吟的猫。他舔着嘴唇凑过来,和她一起品尝甘糜的浆液。
狂欢下,她数度忘却自己是谁,唯有本能在迎合着他。
接连不断的战栗,放开愈渐舒展的枝干,让他看清那尾一览无余的蒲草,亟待一根滚烫的火把纳入,燃亮今朝难明的夜。
火光噼啪爆裂,她恍惚看到自己变成一只不怕死的蛾,满心满眼唯有那亩摇曳的红。
她伸出手去,炽烈的温度几乎将她烫化。
可她目中再无半点苦涩,只有烧不尽的野火,死死抠住他的背,指印深深陷入斑驳的花纹。
他吃痛频频低吼,她却还在发力。
像要替他剥掉命运的皮,也像在鼓舞他对抗冥冥的天意,总归她豁出去了。
他看得真切,不由得心生感激,便扶腰将她颠坐而起,胡乱揽了她飞扬的发丝紧紧攥在手里,含住她乱滚的舌,也豁出命来陪她共沉沦。
慢慢的,把一切都忘掉了。
心里的火烧毁沉重不堪世界,尽头只有一个破了茧的女人——她用眼角的泪浇熄一场致命的欢愉,融倒在他怀里,与他紧密相拥。
他捧起她的脸,抵着她的额头,细声细气问出埋藏在心里长达 10 年的疑惑:“我会不得好死吗?”
“不会。”她挣了一下,仰头亲吻他鼻峰的痣,“我不会让你死的,相信我。”
他点点头,歪着脸贴上她湿热的脸蛋,喃喃道:“我信你刘钰,我信。”
她没吭声,坐在他腿上动也不动,再度将他抱紧。
42-步步为营(1)
雨断断续续下到凌晨。
两人唠一会儿再浪一会儿,折腾到和天气同一个时间消停下来的。
刘钰最后直犯迷糊,都分不清是睡着还是没睡着。
身边骤然多了个人——货真价实的男人。自从爷爷去世,这还是头一次被老爷们儿搂着睡觉,要是能睡安稳,绝对是她见鬼了。
不止她不自在,旁边那八爪鱼成精的玩意儿拢共睡不到俩小时,厕所跑了三趟。
他一动,她就醒。
敏感的魂识带给她另一个特异功能就是——哪怕熟睡的状态下有人在身边晃或者盯着她片刻,她马上会醒。
当雷春龙蹑手蹑脚爬起来第 3 遍的时候,刘钰忍无可忍,掀开被子大声质问:“你拉肚子还是咋了,老上厕所?”
该怎么说呢……
他愣在床边下意识捂住裤裆,有些难为情。
借着窗外乌朦朦的天光,刘钰看到雷春龙的窘态,冷不防乐了:“就说你这个岁数不适合纵欲过度吧,非不信。”
被无情揭底他也不恼,突然就来了对峙的勇气:“你不也吵吵肚子酸疼么?咱俩谁都别笑话谁。”
刘钰脸“唰”地红了,丢出一个枕头,被雷春龙一把抓住了,不甘示弱扔回去。
他笑嘻嘻地去了厕所。她看了眼手机决定起床收拾收拾上香,前后脚地跟上他。
哪知她进门他更窘,直接急了:“你先出去呗,你看着我更尿不出来!”
哟,原来不是尿频,是尿不出来了。
刘钰憋着笑,偏不走,倚门框定定望着他。
雷春龙不明所以还想再撵人,打死都没想到,她能干出这么没底线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