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助理(144)
也许于斌再表露出一丁点的漠然和怨恨，宋则成的情绪就会失去控制。
他干坐着等了很久，一直到傍晚的时候下属打电话过来，宋则成抽烟抽的嗓子疼，发声更是低哑。“明天再说，今晚我住这了。”
而后挂断电话，忍不住又回头看一眼床上睡着的人。
他想起身去喝口水，但他才刚起身，就见于斌手指动了动，忽然慢悠悠的捂着脑袋“嘶”一声，脑子似乎还有些没转过来。
宋则成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于斌没起，但他眼睛已经半睁着看宋则成，大概是药还有后劲，眼神有些模糊，看了半天才终于有些反应。“嗯？”
宋则成心提在嗓子眼。
他没想到于斌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冰冷和拒人于千里之外，似乎并不是很生气。这样下意识的反应让宋则成心中又燃起几丝希望。
他凑近几分，声音难得温柔。“还难受吗？”
于斌眨了眨眼睛，抬手捏了捏眉心难受道:“还好，可能是酒喝的有点多。厉齐，你不用陪着了，我再睡会，你也去休息吧。”
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声音慢慢悠悠的，眼睛却没彻底睁开过。
宋则成心里一凉，忽然就说不出话来。
于斌抬手挡住额头，渐渐的又闭上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宋则成终于有了些许动作，他拽着于斌的腕子将他拉起来，呼吸急促。“于斌你看清楚，我到底是谁？”
于斌本来睡的并不沉，很快又迷瞪着睁开眼睛，被对方拉着凑近看。
他盯着看了好半会，终于有些失神的反应过来到底发生过什么，身体要比脑子转的快，于斌忽然一巴掌重重的扇了过去。
那一下太快，明明前一秒还泛着迷糊盯着自己看，下一秒直接就动手扇巴掌，宋则成没反应过来，他感觉自己脸上一痛，同样伴随而来的是响亮的一声。
大概是药效没过，所以力道并不大。
但宋则成还是被打懵了，他歪着头没动。
于斌却整个人往后退开一些距离，眸子转瞬冰冷下来，声音冷冽又平淡。“哦，是你。”
为什么前后态度可以变化的那样快？
宋则成心里升起一丝疑问，但后知后觉的是心中沉闷的刺痛，压的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沉默着。
于斌全身没什么力气，没多久就半靠着床背坐立着，他看着宋则成，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声音都极其冰冷。“你想怎么样？”
“我没想怎么样？”宋则成盯着眼前的米白地板，声音低沉。
于斌眯了眯眼睛，药效后劲又一阵一阵的在他脑子里发作，他几乎要闭上眼睛继续睡下去。“那你抓我过来做什么？”
“我没想……”
话没说完就被于斌打断。“别说这些，否则我会觉得很莫名其妙。”
于斌轻笑，话里的嘲讽意味很明显。“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你想要就拿吧，反正我现在在你手上，随你怎么玩。”
在把于斌抓来之前宋则成确实是这样想的，想把人狠狠揉进怀里欺负，刺I激他，疼爱他，然后在厉齐各种觊觎他的人面前炫耀，拍视频，拍照片，吻痕，但凡能证明对方曾经和他做过爱的证据，他都会毫不犹豫的记录下来，然后威胁对方留在身边。
反正他本来就卑鄙无耻，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可当他知道于斌已经和别人做过，那种异常难受又憋屈的感觉无处发泄，宋则成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
他很介意，非常介意，介意到他甚至没了想和对方做I爱的心情，满心满脑全是于斌到底怎么想的。
是对自己太失望，还是对他来说和谁做I爱已经不太所谓？
以前明明是那样一个不轻易和人做I爱的人，那样干净。
房间气氛僵持了好一会，静谧又安静，宋则成终究忍不住开口。“你和白予辰，真的做过了？”
于斌看着他，语气平淡。“嗯。”
那一瞬间所有复杂的情绪倾泻而出，宋则成忽略心底的刺痛，指尖颤了颤，声音更哑。“为什么？”
“为什么？”于斌似乎很莫名其妙，他斜睨着眼睛看宋则成，声音仍旧冰冷。“没什么为什么，顺其自然。”
掌心紧握成拳。“那你和厉齐……”
“他救过我那么多次，要我陪他睡几次也不过分不是吗？”
“那我呢？”宋则成终于忍不住爆发出来，一拳砸在于斌脸颊边的床背上，厉声嘶吼着。“当年要不是老子救了你，你能活到现在？我栽培你，送你出国，你以为现在厉齐他们凭什么能看上你，没有我给你创造的条件谁他妈看得上你这个阴沟里出来的。就你这姿色，顶多拿去gay吧里卖，兴许还有人多看你几眼。”
于斌看着他，原本平淡轻蔑的笑意渐渐敛下来，他没动，就着宋则成冲过来的距离歪头，嘴角浮现一个更大的，充满敌意的笑意。“你说得对啊宋总，所以后来我陪你睡了那么多次，我不也没找你要过什么好处？”
宋则成果然被刺I激到了，他像一头暴怒的狮子，抓住于斌的肩，几乎要控制不住把人按在床上动手，面目狰狞。“这样就够了？我他妈养个白眼狼都比你好。”
于斌没有挣扎，他看着宋则成的表情就像在看一个笑话。“宋总，你扪心自问，救下我之后你有真正关心过我吗？你不过是随口把我救下，又随口让下属送我出国，你对我真的付出过多少真心？我有今天除了有你给我造势之外，靠的全部是我自己，是我自己足够努力，也是我自己足够优秀。宋总，不要把所有的事情想的理所当然。没有你，兴许我遇见的就是另一位，我过的或许远比现在要更好，厉齐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