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销百忧(114)+番外

作者:江行云 阅读记录

“哦......哦!”奚槐凝的眼里燃起了什么,忽地挪了凳过去,往桑衣肩头靠了下。

“做什么?”桑衣的脸倏地通红,她也不看奚槐凝,飞快地道:“我什么也没说。”

“嗯,”奚槐凝撑着下巴瞧她,道,“我说的。”

桑衣一扭脸就和她四目相对,闻到了女将身上的味道。这味道不是花香,就是干净。桑衣的呼吸不自觉地放轻了,两个人清浅的气息交错,都像是忘了要说什么。

奚槐凝上挑的眼并不勾人,就是带着种随性,但这会儿那随性也隐在了认真和深沉下面。她没挪开目光,手精准地拿了桌上的糕点过来,送到了桑衣嘴边。

“小姑娘,”她轻声道,“给我个面子吧。”

桑衣眨了眨眼,唇间稍动。奚槐凝又道:“也给我个机会。”

桑衣眼里的寒冬没有融化,但上面覆融了层晶亮的光。她张了口过去,在叼走东西时顺带着含了奚槐凝的指尖。

这忽来的柔软湿润让奚槐凝大惊,哪儿都忘了动。桑衣心满意足,慢慢地退开了一点距离,将那糕点吃了,又伸舌舔走了唇角的碎屑。

“奚大人看着会,其实纯得很,”她凑过去,声音很轻地道,“却还觉得我是小姑娘呢。”

那隔出雅间的小屏风不高,是绢丝的,这会儿酒楼里都点了灯,能在屏风上照出人的影。所幸这会儿几个跑堂的伙计都忙着,没注意往这边看。

不然就会看到那屏风上模糊地映出了交叠的影,里面的两人脸颊像是挨着,但又不像是密语。

总之不太对劲。

第56章 番外·面圣

温绪之和墨沉霜于九月抵达京都,温绪之在临行前已经提前写了信过去,天鸿帝安排他们就住在宫里。皇家殿阁巍仪尊华,红墙琉璃瓦,庭院中的枫刚染了浅红,秋韵既起。

两人入了宫就要去拜见圣上,墨沉霜这一路上放肆得意,有几次在马车上竟也不安生,这会儿倒未曾开口。温绪之觉出人有点儿紧张,跨进朝世堂时先轻握了他的指尖。

内侍在前引路,不会回头。墨沉霜侧脸,对温绪之露了笑。

这朝世堂是平时内阁与皇帝议事的地方,天鸿帝刚登基那会儿要重组内阁,能入朝世堂和她相谈政务的就温绪之一个。殿内辉煌,墨沉霜闻着了燃香,他看着殿内桌椅摆设气派,可以想见温先生在此处叱咤风云的模样。

堂内上首的两个主位上都坐了人,想必就是圣上与皇后。但墨沉霜这会儿还不能抬头,得先跪地叩首。

有嬷嬷在前躬身,轻声慢语道:“皇上,人已到了。”

墨沉霜跪下去,正式面见了皇帝。

温绪之也要跪,天鸿帝却忽然站起了身。女帝拢了袖走到温绪之跟前,抬手拦了人跪拜,先道:“师兄。”

温绪之见屋内已撤了侍从,连锦衣卫也没留,便知道这是私宴。他还是先行了君臣的礼,又微笑道:“师妹。”

贺沧笙的眸光从墨沉霜身上略过去,道:“师兄,许久未见。”她带着温绪之往里去,给看了座。温绪之稍顿,先看向墨沉霜,贺沧笙眼里含了笑,侧身不让他看,低声道:“朕给师兄撑腰。”

这女帝做王爷时就女扮男装招摇过市,也是离经叛道不寻常的主儿。温绪之面上露了无奈,转头先与皇后打过招呼。

几人落座,贺沧笙才放了话,墨沉霜得以起身。

他抬头,正接上贺沧笙的目光。

这天鸿女帝生得美,丝毫不似温先生的斯文温和,而是苍白肤细长眉,还在一双凤目里飞了惑人的邪魅。她今日没穿龙袍也没戴冠冕,常服深色更显得纤细赢弱。但墨沉霜听说过女帝早年的事迹,扮男子驱外敌夺皇位,哪一样都和“弱”这个字扯不上关系。

她只坐在那儿就让人觉得身上发寒,每个眼神都带着一种让人看不透的冰冷,细看又觉得没那么正经。人都道天子身侧不好呆,这话是没错的。

而女帝身边陪着位白袍俊朗的年轻男子,大概就是宝心王苏屹,也是大乘的皇后殿下。此人经历同样传奇,生得俊逸。大概是因为居久了上位,看着比墨沉霜要锋利些。他服侍女帝,却不是男宠,气势非常外露,坐女帝边儿上也很压得住,有种守着囊中之物的感觉。

这不,墨沉霜不过是看了女帝一眼,苏屹的眉就压低了。那双星眸含着光,可惜不怎么友善。

天家皇权,这两人的感情墨沉霜其实没兴趣。他转眼和温绪之对视了片刻,就垂了眸下去。

又过了会儿贺沧笙才开口,声中能听出一点儿缓沁的冰冷,问:“墨沉霜,今年多大了?”

墨沉霜又抬起眼,道:“十八。”

贺沧笙闻言露了笑,道:“比师兄小啊。”她颇为慵懒地向后靠身,“小一些也没什么,却得贴心一些才是。师兄早前与朕来信的时候就净说好话,今日朕倒要看看你究竟有什么能耐,能让温先生交付真心。”

都当皇帝了说话也勾得没边儿,温绪之在边儿上轻咳了一声,贺沧笙看过去,知道师兄这是护犊子。

她道:“南霄的折子朕看了,就是他镇压了千蚩寨起义。”

这话不是问题,而是贺沧笙已经都知道了。女帝的凤眸微眯,看了看站在堂下的年轻人,道:“立了功,朕要赏。”

墨沉霜规矩地站着,没有任何表示。

“宝心王,”贺沧笙忽然转向一边的苏屹,“你觉得朕该赏些什么?”

这女帝身上有种像是邪术的力量,明明就是个普通称呼,“宝心王”那三个字出来的时候却像是一种引诱。苏屹和平时一样被勾到了,他对贺沧笙的意思心领神会,稍微倾身,道:“的确该赏,不然就留了他在京都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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