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陷妖鬼修罗场的日日夜夜(112)
但又不会由着她陷在这令脊骨作抖的快意里。
忽地,池白榆察觉到有何物贴上了后背。
暖烘烘、毛茸茸的。
她分神瞥了眼,发现竟是条狐貍尾巴。
!
她倏地看向那方,却见沈衔玉仍然静坐在那儿,指腹在书上游移着。
只是他又多了条尾巴,且就这么托在了她的身后。
诡宅里常年阴冷,因而她时常穿得厚。
这会儿,那条看似柔韧的尾巴,却格外轻巧地拨开衣摆,时轻时重地扫过她的后背。
池白榆一下微躬起背,竭力咬着唇才堪堪忍下促乱的呼吸。
下一瞬,那条尾巴有如乱扭的蛇,挤开厚重的衣摆。尾巴尖贴在了她的脊骨处,毛茸茸的,却不是那么松软,反而有些扎人。
尾巴尖扫过脊骨,引起阵几乎压不下的颤栗。她不由得俯了身,两手都搂在述和的颈上。
那条尾巴不住地扫、轻抚。片刻,又有一条尾巴凑上,借着先前那条拨开的缝隙,灵活钻了进来,紧紧圈住她的腰。
也是此时,述和才有所察觉。
他有些不快地拧眉,抽出身旁的画卷,挑开其中一条狐尾。正要挑第二条时,先前那条忽地劈打下来,打落他手中的卷轴。
画卷落地,击打出不小的声响。
池白榆一下回神,抬头。跟在被子里焐着睡了一整晚似的,她的脸有些发烫,视线也还空茫茫的。
“述大人。”不远处的沈衔玉温声开口,“此为何意?”
第057章 第 57 章
述和忍着从心底深处翻起的躁意, 没精打采地瞥他:“看你的尾巴跑错了地方,搭把手而已。”
游移在书页上的手一顿,沈衔玉微微抬头, 面上带着温和的笑。
他道:“或是它觉得述大人有些吵闹,一时忍受不得。叱骂两句无妨, 又何须动手。”
“它?”述和轻笑,“险些忘了,你虽看不见,一双——不, 眼下或是两双耳朵, 却比狗都敏锐。”
沈衔玉合上书页。
他不过瞧起来平静, 心底却并不好受。
被那条小蛇咬过的伤正在缓慢恶化,以至于整条胳膊都有些发麻。
更难忍的, 是流窜在体内的那股灼热。
像是往心间放了一捧火, 热烘烘地烧着。但并不叫人暖和,只凭空烧出些难耐的痒意。
那痒落在骨头里, 碰不着,也平复不了。
狐尾不安地抖动两番,尤是尾巴尖儿,跟过了电似的乱颤。
理智饱受煎熬, 但他保持着面上的平静,语气也温和:“述大人虽在雁柏身边做事,但还是少与他来往为好。尽学得些刻薄, 恐怕难有造化。”
述和正欲回刺,身前忽然拢来一片畅快凉意——
许是等得不耐烦, 原本侧抱在怀里的人突然腿一跨,与他面对面紧贴着了。
池白榆跨坐着, 两条胳膊搂着他,半边脸埋在他的肩颈处。
她这会儿还能分出心神去想其他事:述和说得果真不错,梦境果真在放纵人的欲念。
一如昨晚看见那些珍馐时,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饿。
又如眼下,那股暖烘烘的热正不住往她心里淌。
也是贴得近了,她才发觉他也置身欲壑中。
起伏难平。
跟坐在炎炎夏日的假山石上差不多,略微烫了些,又有些硌人。
余光里,那条狐尾又凑了上来,乖顺而亲切地贴在她的腰侧。
她的视线一垂,须臾又抬起。跟坐在石头上调整位置一样,她慢慢吞吞地磨了下。
只不过刚有快意涌起,她便听得声闷哼,腿也被他牢牢按住。
述和:“别动。”
他的气息不算平稳,仅靠理智已难以平复。
忽地,那条贴在身侧的狐尾也摇摇晃晃地凑上前,盘在她的腰身上。
尾巴滚烫,尾尖儿又殷红灼目,如一簇火苗般搭在她的腹前。那毛茸茸的尖儿扫着、拨着,在她的腹上划出一圈圈的痒意。
那尾尖儿似还想往上探,池白榆虽然被绒毛刺得有些痒,却极大缓解了那点热意。她索性将整张脸埋在了述和的肩上,气息不匀道:“你方才说的,不过……不过些许便无事。”
述和稍顿。
片刻,那按在腿上的手转而扶在她身后,掌在尾椎附近,又将她往身前带了两分,似乎在纵容,甚而回应着她的磨蹭。
一点酸涩渐从后腰往上涌,他喉结微滚,压抑住即将脱口的低喘,问她:“是。只不过忘了商量……些许,是何程度?”
“眼下应该算是些许中的些许了吧。”池白榆忽抬起头,不确定道,“或许还可以更多一点。”
述和抬起另一手,托住她的后颈,或揉或捏着。
他问:“那要如何?”
不等她应声,那赤红的尾尖儿已悄无声息地滑入衣摆,就在挑开里衣的前一瞬,却被述和察觉。
他又抽出画卷,一下挑开它。
狐尾刚被拨开,便直直打下,这回径直劈向他的左肩,在半空划出猎猎声响。
力度之大,似要劈断他的整条胳膊。
但述和动作更快,阁楼太矮,没法舒展身躯,他便抱池白榆往床榻滚去。
变化来得突然,池白榆的理智也恢复几分。
被他抱着在床上滚了圈后,她扶着一旁装画的大瓷瓶坐起身。
这会儿她已面生薄汗,喘息不止,跟在大热天里走过一遭差不多。
“别着了道了我跟你说。”她清醒大半,头还发着热,却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像在提醒自己似的。
述和瞥她,却觉好笑。
“这又是在与谁说话。”他忍着堪比蚂蚁啃噬骨头的难耐劲儿,话锋一转,“待出去了,再谈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