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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陷妖鬼修罗场的日日夜夜(305)

作者:云山昼 阅读记录

“伏——狱中所有人都见过他?”

“差不多。”裴月乌思忖着道,“有几人兴许没见过。”

“谁?”

“那五号妖狱里的整日待在房里,没见他出来过。”裴月乌稍顿,“三号房里的两条狼常年避着人走,兴许也没见过他。”

这样么……

既然他的模样没变过,那要么就是伏雁柏根本不记得这号人了,要么是他变换过模样。

前者的可能性不太大,毕竟曲怀川说了,他们两家是世交,哪怕关系不亲近,也不至于忘得这么干净。

至于后一种情况……

池白榆看向门外的雨帘,在心底琢磨着这事。

这山雨来得突然,却迟迟不见走,眼见着天色渐晚,雨势竟还在逐渐变大。

中途曲怀川来了趟,说是雨大,天又黑,路上根本没法走,问她可否在这儿将就着歇息一晚,明早再走。

看着外面的路的确没法走,池白榆只得应好。

第169章 第 169 章

夜晚。

屋外的雨就没停过, 在屋瓦上敲出清脆声响。

屋檐水接连不断地往下落,连成一片水帘。

池白榆没个正形地躺在床榻上,盯着那模糊的水帘发怔。

这床铺是裴月乌用净尘的术法打理过的, 但睡在上面仍有些不自在。况且她心里还藏着其他事,更合不了眼。

偶尔能听见竹帘外面穿进一两声响动——裴月乌在外面简单搭了个床, 说是要守着门口,以防出现什么意外。

她翻来覆去睡不着,便想着去找他问些事,但刚撑着床榻准备起身, 就有一阵浓厚难挡的困意袭上。

不过迟缓地眨了两下眼,她便沉沉睡了过去。

恍惚间, 她听见了鞭炮声。

还有模糊不清的缓声笑语。

紧接着,她又觉得头沉得很, 像是压了什么东西在脑袋上, 连带着颈子都有些酸麻。

随后有人在她耳畔说话,嗓音温和, 但也听得出略有些发紧,似乎在为何事紧张。

“抱歉,”那人说,“这等重要的日子, 却看不见你的脸。”

她缓睁开眼。

入目就是一片影影绰绰的红,似乎还有摇曳的烛火。

视线逐渐聚焦,她偏过头, 看见沈衔玉身着喜服坐在她身边。素日里松束的银发,此时经由银冠束起, 打理得极为细致。

哪儿来的喜服?

池白榆抬起胳膊,这才发现自己身上也穿着喜服。借由一旁桌上的铜镜, 她看见她头上戴了不少繁复发饰。

难怪这般沉。

她顺手拔下好些发簪头饰,斜瞥的视线落在沈衔玉身上。

又是梦。

经过起初的错愕后,池白榆的意识渐渐代入梦境。没过多久,她就已经顺理成章地接受了这梦境的设定——

眼下应是她与沈衔玉成亲的日子。

梦里鲜少讲逻辑,因而为何会与他成亲,这里又是在什么地方,她一概不清楚。

她久没出声,沈衔玉迟疑着伸过手,轻轻压在她的手背上。

确定她还坐在身旁,他才微松了口气,又问:“目不能视,可否……用手来代替?”

池白榆偏过还有些沉的脑袋看他,问:“怎么代替?”

沈衔玉轻轻捏了下她的手,随后顺着她的手臂轻缓地往上移着。

他的指腹抚过她的臂弯,再是肩头,最后轻轻落在她的颊边,托住她的脸。

“偶尔会去想你的模样,但生来就不曾见过什么东西,实在难以想象得出。”他轻声道,手指划过她的面颊、眉眼……

概是怕伤着她,他手上的力度放得很轻,引起一片微弱的痒意。池白榆没忍住捉住他的手,道:“再胡乱摸一阵,脸上敷的粉,还有口脂就全掉了。”

沈衔玉轻笑出声。

“是我的过错。”他又抬起另一手,试探着伸向床畔的桌上,从那上面取过两个精巧的酒杯,将其中一杯递给她,“还未喝过合卺酒,不过是规矩如此,你若不喜欢,用手碰一下这杯子便好。”

“不用,正好渴得很。”池白榆拿过酒杯,喝了口。

或许是因在梦里,她没尝出什么味。只是酒入肚的瞬间,她便感觉到一股热烘烘的暖意从肺腑间往上烧。

再抬眼看他,却见他喝过那口酒后,便开始掩面轻咳,白玉面上也泛出淡淡的薄红。

显然是没喝过酒。

她放下酒杯,俯过身去摸他的脸,并道:“那你岂不是也没见过自己长什么样?”

“嗯。”沈衔玉握住她的手,使她的手贴在自己的面颊上,吐息略有些泛烫,“不知样貌是否合你心意?”

“要是不合我也不会坐在这儿了。”

沈衔玉笑得温和:“别不是在拿些好听的话骗我。”

像是要证明所言非虚似的,池白榆微仰起颈,轻轻吻了下那被酒水洇出水色的唇,又道:“现在呢?”

沈衔玉轻轻应了声,又俯身亲了下她的脸颊、眼睛、额心……像是想借此感知她的每一处。

最后,他才将吻落在她的唇上。

同他这人一样,他的吻也是温柔细致的,温吞地吮着她的唇瓣,偶尔轻轻舔一下唇角。

亲吻间,他还在不间断地摩挲着她的面颊,时不时还会用掌心抚过她的侧颈。

他看不见她,便借助触觉感受着她的每一点细微变化。

许久,他才从这厮磨间抽出心神,带着不稳的呼吸说:“以往不曾察觉,今日才知晓,虽然都为凡人,却有这多不同。”

凡人?

池白榆心觉疑惑。

可他不是——

是什么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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