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陷妖鬼修罗场的日日夜夜(349)
他俩在里面厮磨了足有大半时辰,他待她似乎何处都要亲一亲、舔一舔、咬一咬,说什么眼睛看不见,便要借其他方式弄清楚她长什么模样。
除了此事,她隐约觉得这狐妖在其他事上也不正常,甚而到了有些变态的地步。
中途她有些内急,他竟开始温声细语地哄她,让她就在床榻上了事,而且仍旧分外亲昵地吻着她的颈子,连抱着她的双臂都不曾松缓些许,喘息似也更重了。
这些话他敢说出口她都不敢听。
想起此事,池白榆倏地一抖,将衣襟合拢,毫不犹豫道:“还是算了,我有其他事要做。”
白天她不方便在锁妖楼里走动,要是天亮前没走,又得在这儿待一整天。
她感觉要是再待下去,兴许会遇着更不得了的事。
再不管沈衔玉还要说什么话留她,趁着天还没亮,她匆匆离开了锁妖楼。
刚下百步梯,她就远远看见述和过来了。
天不还没亮吗?他这会儿过来做什么。
而且他似乎在想其他什么事——依着他俩现在相隔的距离,往常他早就凭着气息发现她了,这会儿却恍若未觉。
他没发现她,她便往旁一躲,藏在了一株两人合抱的假树后面。
等他进了锁妖楼,她才离开。
进入锁妖楼后,述和径直往上走去,拧开了十号房门的门锁。
房中烈日高悬,不论视线落在何处,都能看见热浪翻滚。
他抬眸,望向最远端的扶光树。
他本想和上回一样,直接用术法去往扶光树的顶端,但诀法尚未成形,他就感觉有股强大的气息迫近。
述和垂手,索性在门口耐心等着。
不多时,裴月乌便怒火冲冲地赶过来,手里还拎着他那把血剑。
一见着述和的面,他便不快道:“今日要是再打,别扯什么人出来劝架。也最好将缘由提前说个清楚,省得我不好下手!”
述和却道:“今日前来,并非为了寻事。”
“不打?”裴月乌恼蹙起眉,“那做什么,讨骂来了?”
“不妨找个清静些的地方慢慢说。”
许是述和的语气分外平和,裴月乌将信将疑地收敛起怒火,散去剑形,转过身道:“随我来。”
他将述和带去了金乌城,挑在一处安静的茶铺。
这金乌城比外头更热,一路上还遇见不少咧着诡异笑脸的妖鬼,述和却并不在意,始终心平气和。
到了茶铺,裴月乌大马金刀地坐下,道:“说罢,找我何事。快些说清楚,我还有其他事要忙。”
述和扫他一眼:“裴小郎君伤势未愈,又何须急躁。”
裴月乌“嘁”了声:“你别不是忘了这伤是怎么弄出来的,竟还有脸提起?”
“我今天来这儿,便是为了此事。”述和不疾不徐道,“那日过后我仔细想过,你说的话也不无道理,是我太过心焦,一时冲动,这才起了争执。”
他态度放得好,裴月乌也敛去几分恼意,但还是不喜听些弯弯绕绕的话,又说:“你来就是为着说这些狗屁话?”
“池姑娘……”在提及“池”字的剎那,述和觉察到裴月乌舒展开眉,原本乱晃的视线也落在了他脸上,似在等着他的下文。他稍顿一瞬,继续往下道,“池姑娘的事,我也仔细想过。你说得的确在理,倘若喜欢,只管正大光明地说出来,打杀解决不了问题。”
裴月乌重哼:“知道便好,还算你没彻底昏了脑子。”
“先前打伤了你,也应赔礼道歉。”述和从怀中取出一个精巧的小方盒,放在桌上,用手指推了过去。
“什么东西?”裴月乌狐疑接过,打开,发现盒中放了枚比铜钱小上些许的丸药,还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灵丹。”述和嗓音平和,“我看你的伤还没好,毕竟是我所为,也不应视而不见——吃了这灵丹,不出两个时辰,伤势便能痊愈了。”
裴月乌拿起盒子,嗅了嗅。
的确是灵丹的气味,而且闻这气息品质也还挺好,妖气充沛,算得上是绝品灵药了。
“用不着。”他合上盒子盖,将东西丢还回去,“几处小伤而已,养两天就好了。”
述和也未收回,只问:“裴兄这是仍在怪我?”
“打就打了,还怪什么?更何况我也动了手。”裴月乌起身,“你自个儿留着吃吧,我用不上。”
“伤势久久未愈,”述和忽然开口,“便不怕出现什么意外么?”
这话乍一听像极威胁,裴月乌恼道:“你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些。”
“裴兄无需动气,只不过楼中出现了一些变动,想来裴兄应该还不知道。”
“有话直说。”
“雁柏已魂飞魄散。”
裴月乌忽意识到什么,面色凝重:“什么时候的事?”
“不过前两天。”述和倦然垂眸,盯着那小方盒,“这两天我忙着将那子寂道人送去惩戒室,还没将此事告诉其他人——你应清楚,这千百年来锁妖楼始终算得平静,离不开雁柏相助。”
裴月乌复又坐下,双臂环胸。
述和慢条斯理地分析:“楼中最忌惮——不,谈不上忌惮,最提防着他的人,正是那子寂道人。他俩同修鬼道,有雁柏在,他尚且能安分些,做不出何等过分的事。现下他在惩戒室,还能控制他几日,可一旦等他从惩戒室出来,再知晓雁柏已去,只怕再管束不了他。”
“杀了不行?”裴月乌提出最省事的法子。
“这的确是个办法。”述和却问,“那又该如何下手?——如今你伤势未愈,那道人的术法又诡谲多变,对付起他来也难有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