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铁，我，与灵神(2)

息魇、净化。

一个个冒出的陌生字眼让人迷茫，江羽岭转变说话方式。【你能定位到我，甚至给我换上这身盔甲，却做不到制止……息魇？】

【所以才会有这套装备。】

【有人！】

透过玻璃，远处教室门口明晃晃站着学生模样的人。

【你不是说周围人会昏迷吗。】

【……】

眼下容不得江羽岭纠结，等不及回答的人冲出。

随乌头怪打破窗户那刻，江羽岭贴着和腰身粗细一致的绿色手臂在破碎玻璃缝隙中穿过、落地挡下息魇的拳。

动作很帅，可面具下江羽岭要吐了。

平复眩晕感，她急忙锁定目标将路人扯进怀里翻滚离开息魇攻击范围。

身后乌头怪怒吼着抬起双手合握砸下，地面水泥木头瞬间断裂破碎。

守在学校的安保人员被地面震动惊醒，本能拉动地震警报跑向图书馆广场。

图书馆灰土弥漫，整栋楼跟着晃动。

尘土飞扬下，渐渐露出的绿色身影嘶吼着冲来，墙壁随息魇的每步移动而颤抖。

保安开始后退：“怪、怪物？！”

他连滚带爬慌张摸索手机报警，掉头径直撞进江羽岭怀里连连后退，吃痛地捂着脸。

抬头看到眼前的家伙再，保安再次惊叫一声。

见他脚底一软，江羽岭抽手去扶：“看好昏迷的学生。”她放下被救的人火速离开。

眼前一闪，不过几分钟内，空旷的保安室和门口躺满了昏迷的学生。

“这、这是见鬼了吗？”保安喃喃自语。

见到有小点移动，乌头怪笨拙地抬脚追向江羽岭。

【已全部撤离。】

江羽岭松了口气。

乌头怪砸着胸口挤破窗户，叫嚣着冲向图书馆门前的空地。巨大的压迫感冲来时让江羽岭躲闪动作慢了一步。

一拳蹭过她的肩膀，身着盔甲的人在空中腾飞，连续砸穿几间教室才跌落地面。

手肘撑着身后破损的墙壁。江羽岭勉强起身：【你确定我能打过这东西！？】

后背和肋骨生疼，痛呼化为闷哼的人不停咳嗽：【我还不想……】

系统声音冷静打断【中国有句俗语，祸从口出。】

【我就是中国人，用你讲吗！？】

没等江羽岭看清眼前，一巴掌又横扫过来。她急忙交错手臂挡下，被巨大的冲击力硬生生按着后退直到嵌进墙体才停下。

面具下清秀的面容挤在一起，脑袋里传递身体警告散架的信号。

拼命用力推开距离拉开缝隙的一瞬，江羽岭立马弯腰，一个滑铲从乌头怪两脚间窜走跑出图书馆。

身后巨响让江羽岭频频回头：完整的墙面所剩无几。

五十多米外，她躲在柱子后虚虚擦汗观察。

被困在图书馆里的乌头怪低着脑袋，一手扶着身后三楼位置，一手挠着脸颊频频张望。

没能寻找到眼里碍事的小虫，它像个要不到糖的孩子般吼叫着砸着胸口怒吼。

明明轻轻低头就能走出大门，它却硬生生撞破墙面冲到广场。

察觉息魇神态笨拙，江羽岭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

接到地震警报，四周学校的学生们如训练的士兵般自觉火速撤离，有条不紊地搂着脑袋移动。

周遭全是砸坏的建筑，几小时前干净安全的校园俨然便成了一片废墟。

一些学生无意间抬头，望到远处巨大的息魇抱着隔壁学校的教学楼晃动时，脚步慌乱起来。

确认学生全部撤离，带着息魇兜圈的江羽岭脚步一顿，果断扭身冲窗户一跃而下。

坠落的间隙，江羽岭瞥见息魇跟着猛冲。

息魇身体的冲击力撞破图书馆所剩无几的承重墙。一声巨响下，本就摇摇欲坠的图书馆瞬间化为虚无。

看着被压在废墟下的息魇，扒着树枝悬在空中的人满意一笑。

【……真是不要命的做法。】

【比起被压成肉饼，还是把命掌握在自己手里更好。】

【它不会死。】

江羽岭笑容消失手一滑跌落在地，她扶腰起身：【不早说！】

【准确来说是不会被销毁。】系统及时解释【息魇需要通过数据回收把它从被附身者身体里抽离。】

【抽离……？】

发觉江羽岭沉默，系统继续【现在正是回收它的好机会，我可以给您示范。】

【如果您能同意我短暂使用身体。】

【什么？！‘使用身体’怎么被你说的像是喝杯水那么简单……】

系统继续【当然，我并非吸血鬼，也不会伤害您……】

眼下至只靠自己的确无法完成，江羽岭扫了眼挣扎的乌头怪像是有用不完的力气，正不停顶起压在身上的重物。

江羽岭来回咬着唇。

正当系统准备继续搬出劝告说辞时，江羽岭主动开口：【希望我还能活着回来。】

【希望你好好教。】

“下次，我自己来。”

这句结束，江羽岭顿时觉得身体在猛然体温上升中变得轻松。身体像在昏睡却又在移动，被霸占的感受奇特，宛如半梦半醒。

“我也由衷的希望您早些上手。”

熟悉的声音，‘自己’利落起跳砸下，双拳砸在乌头怪后颈。

这视角的感受奇特。

眼前画面如地铁时那样慢放数倍呈现，小小一拳打在乌头怪脑袋一侧时——崎岖不平的脸颊引起阵阵波澜，露出发黄的牙齿——顺时针飞了出去。

江羽岭看着她腾起一脚踢向乌头怪脑袋，它在接触一瞬被踢向空中快速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