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墙(211)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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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   保护

人是怀着身孕来的, 许裕籍确定以及肯定梁玉的孩子不会那么早就出生。

前一夜许裕籍还好好地和人聊着天，说着之后想去哪里, 想做什么，第二日刚从外头回来就有人禀告说是动了胎气，可能会早产。

许裕籍从未见过孩童的出生，所以并不知道身边的人生孩子时自己该做什么，每次她一去问稳婆时都会被搪塞过去，像是在提防着什么洪水猛兽

“这些事情老爷就放宽心吧，”稳婆做作地将人轻轻推开。

直到门被打开, 外面的人都被叫进去, 又不断出来，来回了好几趟，才有侍女抽出空来。

“老爷, 稳婆托奴婢给您说一声, 让您回去等。”她说完又匆匆离开。

许裕籍没有离开，之后也没人再来劝她, 但她不能就在这里留得太久, 外面还有着宋意留下来的人。

等她再一次过来时孩子已经出生，这次那些人不再百般阻挠, 甚至强烈邀请她进去，说是要她看看孩子, 还要她给孩子取个名。

许裕籍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但孩子不是她生，她没有资格给这个孩子取名。

她进了里头, 问梁玉, 问她是否想好了孩子的名字, 许裕籍知道她一直有在想。

“寄北如何？”梁玉一下抬起头。

此话一出, 许裕籍就愣住了，“为什么？”她问道。

梁玉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问，但也很乐意分享自己的想法，她笑着说：“寄是离开，而孩子的父亲在那边离开的，所以我就想，也许这个会适合她？”

“嗯，很适合。”许裕籍如往常那般露出笑容随后又收起看向一旁熟睡的婴孩，如果不是刚好同音就更好了。

那天那时，有个人在自己的怀里，把玩着发丝问自己。

“锦书你说，孩子叫冀北如何？”她指着远处，“等孩子出生，那边也安稳了！”

那时候的许裕籍无法理解宋卿的心情，只觉得心里有股顿顿的痛，现在的许裕籍也无法理解梁玉的心情。

梁玉的视线落在许裕籍身上，又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孩子，“瑾淑姐是在想什么人吗？”

“有吗？我只是在想，这个孩子很像她的母亲。”

——

“陛下还想到哪里逛逛？”李婉偏头看向跟在自己身后的人。

“朕依你。”宋祈安张望着御花园里的风景，不知道是在找人，还是在想着附近为什么没人。

“若臣妾想回去呢？”李婉停住脚步，等着不看路的少年撞上自己。

等宋祈安如了她的愿，揽上她的腰，李婉才道：“这里日头太大，臣妾还是更想待在寝宫。”

前几日她便收到一个任务，说是要今日将小皇帝带到前面，如今的李婉自是不想听的，但架不住少年忽然想出来走走。

“那、那皇后还是听朕的吧，朕还想再往前走走。”宋祈安将人扶好，走上前不去看她，有些虚心道。

“如果臣妾说累了，偏要回去呢？”李婉坚持道，宋祈安只要不是发病的时候都会听她的话。

宋祈安没有回答，低着头在心里数着自己的步子。

一、二、三、四，每往前迈一步都会比上一步大一些。

“陛下？”数到七时李婉忽然喊道。

宋祈安也适时地回头，“朕还是听皇后的吧。”她讪笑道，虽然不知道那些人想让自己来干嘛，但到这里应该就足够了。

还没等宋祈安回去，前面就窜出一个人影。

“陛下、大姐！”李欢顾不上礼仪，直接扑在宋祈安身上。

后面还跟了李承恩和另一个和李欢差不多大的小孩。

“参见陛下！”两人装模作样地行礼道，“欢儿今日非要闹着来看她的大姐老臣作为父亲……”

宋祈安没空搭理他，转而看向又跑去李婉身边的李欢，抬起脚也要往回走。

“陛下稍等，老臣今日前来不是要催陛下上朝，而是有要事相求。”

听到那人不是为了来催自己上朝的宋祈安这才重新看向他：“什么事？说吧。”

只见李承恩将那小孩往前一推，那人也很识相地行礼喊道：“宋承见过皇兄！”只不过越看越别扭。

“这是陛下的族弟，今日前来老臣便是想为世子和小女求一道圣旨。”他谄媚地笑着，这么久的对峙，他也算知道了这小皇帝不吃硬的性子。

几人的距离并不远，宋祈安没有回头便也听见了身后李欢抱着李婉摇头时脸颊摩擦着衣服发出的“沙沙”声。

“这种货色也配唤朕为皇兄？”宋祈安瞥了一眼那人，然后高傲地“哼”了一声，很明显是不想帮忙。

李承恩没想到来软的也不行，尴尬地站在原地，李婉见宋祈安过来，便也想牵着抹眼泪的李欢离开。

然而李欢只是松开她的手，然后摇摇头。

自从出了事李婉便腾不出手照顾这个妹妹，如今看来她过得并不好，而且就要走上自己的老路。

李婉明白，可自己也没有办法，她的娘亲还在李家，自己能放得下已经坏掉的弟弟，但李欢不一定放得下。

李婉只能托着她的脸，然后松开。

“朕可以考虑考虑，不过要看她的表现。”宋祈安过来，站在李欢的身旁，将她往前推了推，“国丈不介意朕将她带走吧？”

听到可以商量，李承恩自是答应了，他有把柄，知道李欢是不敢跑的。

几人回了寝宫后李欢也不哭了，只不过时不时抽咽一下，“我不能留在这里太久。”她抹了一把眼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