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墙(90)

看着眼前“不负所望”的周晏，宋意也只是笑着低声说了一句：“木头。”

难怪皇帝让自己不用着急，循序渐进帮她做好心理准备，这根本不是一时半会能成的事……

【作者有话说】

李殊和李衡其实就是小的觉得父亲更疼大的，庶的认为父亲更重视嫡的。

开学了，我尽量保持隔日更，大家可以攒攒。还要军训，累死。T_T

59   流民

“喝！”

“哈——”

凉风吹起周晏垂着额前的短发, 身后竖起的发丝也随着她的动作起伏着。

周晏将手里的那把红缨枪此处发出“唰——”的声音。

赵素坐在石凳上，一手撑着头, 秋风迎面吹向她，她也随之打了个哈欠，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而她的药箱放在石桌上，正敞开着。

“咔嚓——”

一阵叶子碎裂的声音传来，宋意也出现在了小院的门口。

赵素听见声响，回头便看见了来人，但也不打算去提醒入神的周晏, 而是带着玩味的笑容着等待宋意的下一步。

“我说驸马怎么不见了那么久, 原来是躲在这里偷偷在练枪？”

宋意的声音吓了周晏一跳，刺出的枪也因为用力过猛飞了出去。

又“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滚到一旁。

“驸马还记得那日锄地回来后的约法三章吗？”宋意抬起手, 将三根细长手指放在身前, 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

“第一……”说着，她弯下的第一根手指。

周晏也随之乖巧地回答：“不得瞒着公主偷偷干重活……”

见周晏如此听话, 宋意不禁点点头, 然后弯下第二根手指。

“第二是要在伤痊愈之前，不能练枪……”周晏说到这里, 声音也小了起来。

“其实我的手已经没什么事了……”周晏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一个字时, 宋意已经听不清了。

“驸马之前提出想练习, 以免生疏，在考虑驸马的身体后, 臣妾也是同意了。”看着面前有些扭捏的周晏, 宋意知道她是有些愧疚了。

迅速收敛起自己的气势, 装模作样地拿出手帕, 擦拭眼角：“只是驸马如今怎么又偷偷在赵医师这里，还瞒着臣妾？”

眼见战火要烧到自己身上了，赵素也轻咳一声：“其实检查时，我是建议小晏她再歇两三天的……”

赵素知道宋意这是在埋怨她没看好周晏，只好快些撇清自己的关系。

“公主有所不知，小晏从小就是这样不听话，让她往东她偏往西的那种。”

听到赵素要讲周晏以前的事了，宋意也是来了兴趣，连忙坐到她的身边。

对于周晏，朝堂知道的也只是她加入义军后的事情。

在那之前，她不过是一个无名之辈，根本无人在意。

而宋意知道她进义军便是想打匈奴，若是想缓和她对匈奴的偏见，便要知道这偏见出自哪里。

宋意也知道周晏恢复得差不多了，刚才只是看见她那慌乱的样子，就想逗逗她而已，没想到还有个意外收获。

“以前还在商队中的时候，她就是最顽皮的那个。”

“商队？”宋意疑惑地问道。

“是的，商队……一支很小很小的商队。”

“小晏是商队头头的女儿，而我则是跟随商队的医师的孩子。”

“这么说，赵医师和驸马便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宋意有些惊讶，她知道赵素和周晏的关系不一般，但也没想到如此深厚。

“不不。”赵素摇摇头：“驸马身份高贵，而我不过是因为年龄相仿，被安排去照顾她而已。”

周晏见宋意被赵素吸引住了，也是松了一口气，同她们坐到一起，认真听着这个故事。

“当时的边境并没有义军，有的只是携手抵抗匈奴的村民。

但村民也不过是在泥土里刨食，被逼急了反抗一下，哪里有什么能耐？

我们这些小商队啊，就会一起凑银粮，供给那些匈奴，以求能让我们安全通过，天门关外那片无主之地。

那块地是匈奴和西域国家定好的界限，而大齐的商队要想和西域的国家通商，就必须经过那块地。

没有朝堂的保护，商队的遭遇可想而知。

而且当时匈奴正在内乱，我们上缴的钱粮越来越多，那些匈奴要的也越来越多。

小晏的母亲在一次出行中……”赵素故意没有把话说完，抹了一把眼泪，接着道：“啊……扯远了。”

“反正就是她不听劝，好不容易逃回大齐后，又义无反顾加入了义军，而我为了帮她隐瞒身份也只好跟着了。”

“原来是这样，难怪驸马那么拼命想上阵杀敌……”宋意看着周晏说道。

她有些不信赵素的话，总觉得她为周晏解释是次要的，将这些告诉自己才是她真正的目的。

但为什么要故意将这些事告诉自己，难不成是周晏的身份有什么问题？

而且若这是周晏的经历，她又为什么听得那么入迷？

感受到宋意的目光，周晏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

她知道赵素是为自己好，但她不想欺骗公主，只能低着头装傻。

——

“锦书～，能不写了吗？这些我都不懂……”宋卿趴在桌子上，双手捂着耳朵表示不满。

“是啊驸马，哪有前几天还在练字，这几日就忽然要写题了……”白露见宋卿不高兴了，赶忙劝道。

之前听芍药说驸马回来的时候要找公主，亏自己还以为石头开花了，没想到还是石头一个。

白露在心中腹诽着，不过不敢说出来，毕竟谁人不知，自己的公主就喜欢这样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