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触碰他嘴角的伤疤。
“甚尔再忍耐一下好不好?”
“等我处理完杰的事,我们去旅游,去度蜜月,到时候只有我和你,好不好?”
这个时间点,杰的事更重要。
甚尔眼睛一亮,“只有我和你?连惠都不带?”
我半点迟疑都没有,“不带,到时将惠交给他舅舅带。”
多带带孩子,省得孩子舅舅胡思乱想。
甚尔乐了,眉眼间带着笑,“这可是你说的,只有你和我。”
我跟着笑了,忍不住低头吻他。
起身从地上捡起浴巾扔他身上,盖住那少儿不宜的画面。
“把头发吹干再睡。”
绕过床尾,我在甚尔虎视眈眈中开门走出去。
本来是想要直接上楼,想到什么,我进了厨房从冰箱里取出了两罐啤酒。
或许这个时候,杰更需要这个。
二楼分给了五条悟和杰,平时我是不上来,两个少年占了相邻的两个房间,房间外面是长长的阳台,二楼所有房间的阳台是相通的。
***
身后传来敲门声,让正趴在阳台上看星辰的夏油杰愣了一下。
他走过去开门,“姐姐?”
立花霁站在门外没有进去,而是笑眯眯问,“方便吗?我们聊聊?”
夏油杰退让一步,立花霁走进去,果然看到通往阳台的那扇门被拉开。
***
我穿过卧室走到阳台。
阳台很长,很空旷,我坐下看向星空,银河近在咫尺,仿佛手一捞就能抓住。
“五条走的时候好像很不开心。”
“嗯。”
他在我身边坐下。
我递给他一罐啤酒。
“虽然没到喝酒的年纪,不过我觉得你应该需要。”
立本这地方法律很矛盾,女性十六男性十八可以结婚,喝酒却得满二十周岁。
婚姻大事竟然比不过喝酒?
杰接过去,没有打开,而是放在脸颊上贴了一下,冰凉的触感让他眉眼弯弯。
“悟需要长大,没有人会一直在一起,迟早是要分开的。”
我对于他的说法不置可否,拉开了卡环,喝了一口,冰凉的瓶酒进入胃部,带走了一些暑气。
“杰是怎么想的,真打算接手盘星教?”
“嗯,姐姐,我发现这盘星教能帮助更多非术师,这些人被咒灵纠缠,无处求救,若是我接手盘星教……”
“杰,你还在坚持你的正论吗?保护弱小?”
“悟曾经说过保护弱小是一件很累的事,可是这个世界总得有人站出来。如果大家都很冷漠,那些普通人该怎么办?”
我静静听完,冷不丁问了一句,“难道不是因为灰原雄……”
杰似乎没想到我会说出来,有些狼狈地撇过头去。
他拉开了拉环,灌了一口啤酒,才道:“羂索未抓住,我觉得他肯定有针对我的谋划,这时候的我离开高专正合适,我不想再将危险带给身边人了。”
“灰原或许会活下来,但死去的也有可能是七海,羂索在暗处,还能将手插进总监部,他失算一次没关系,可以再找机会,我们失败一次,失去的可是身边人的性命。”
“姐姐,我……”
他灌了一口酒,昂头看着星空,眼角似乎有点泛红。
“我不敢赌。”
我的弟弟好像真的长大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既然这么想,那就去做吧,无论你想做什么,姐姐都支持你。”
我的弟弟有试错的机会。
我弯起眼睛,“姐姐会一直在这里,有什么想不通的可以跟我说,不许一个人胡思乱想。”
“……嗯。”
***
清早送走一群上幼稚园的孩子们,枷場夫妇也提出告辞。
“我们打算在附近看看,找合适的房子。”
我没有挽留,待会儿还要跟杰一起去高专。
当然甚尔是要跟着我的,所以家里只剩下了胀相。
我交代胀相看家,“悠仁他们回来,一般不会超过三点……”
弟控的哥哥激动说,“我可以去幼稚园陪悠仁!”
“不行!”我果断否决。
“不准去幼稚园打扰老师正常上课!你就老实地待在家里,等待悠仁他们放学!”
胀相精神变得萎靡,我悠悠补充了一句,“悠仁很喜欢奶酪棒,若是放学回来看到,应该会很开心,说不定会甜甜地喊谢谢欧尼酱~”
咦咦咦,某人身上开花了~
胀相双颊通红,似乎已经幻想到可爱弟弟这样叫他,握拳道:“请,请将这件任务交给我!我会全力以赴做出弟弟酱最爱的奶酪棒!”
我双手合十,“那就拜托悠仁哥哥了,对了,制作方法贴在冰箱门上了。”
***
东京咒术高专,操场高处的台阶上,五条悟长腿跨越了几个台阶坐着,看似在盯着一年级学弟训练,实际上魂不知飞哪去了。
家入硝子提着两瓶饮料走了过去,递给了他一瓶可乐。
“杰真不打算来上学了?”
五条悟拉开拉环喝了一口,“嗯,今天会和他姐姐一起过来退学,夜蛾老师在办公室等着他们,连上午的课挪到了下午。”
家入硝子拿起手机也不知道在给谁发短信。
“说起来,我以为杰是那个最不可能退学的人。”
五条悟托着腮,似真似假抱怨道:“呐,现在退学总比之后叛逃要好。”
“哈,杰叛逃?”
家入硝子被逗笑了,“有点想象不出来。”
谁不知道高专里夏油杰情绪最稳定,他是被认定最不可能叛逃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