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天灾,木筏求生(179)
他当即笑了,对着老大说:“前面那个娘们,也是红塔里出来的——怎么说,收了她?”
徐兴能看见方向盘背后那张冷冽白皙的脸,也笑了声,玩味道:“既然如此,都是’家人‘,没道理不请人家去做做客吧?”
他轻轻鸣笛,“滴滴”的尖锐声音刺破了安静的空气。
司南看着陌生的男人下了车,吊儿郎当地走到她面前,狠狠皱了皱眉。
这男人很眼熟,她已经想起来了。
汪耘见两方对峙的情况,不由得瞪大了眼:“南姐,你认识?”
司南扯了扯唇角,握紧方向盘,挂挡,轻声:“坐好了。”
汪耘下意识握住了车顶侧的扶手,下一秒,只见司南猛地打死了方向盘,整个车头都朝车下的土路冲去!
巨大的颠簸惊醒了车里睡着的小女孩,一惊醒就下意识缩到了妈妈的怀里:“妈妈我怕……”
狭窄公路上,王路一见小妞要跑,急了。
直接拿出徐兴借他的**,果断地冲着车尾开了一枪!
那些人不是吃素的,司南就算有武器,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她有这一车的人。
除了赶紧脱离他们的追逐之外,别无他法。
“砰”一声巨响,狠狠轰到了土路碎石之上,只听“劈里啪啦”乱射的沙石,不用看也知道车屁股的状况惨不忍睹。
司南早就预料到他会用武器出手,一个甩尾,十分轻巧地躲了大部分的攻击,可骤然从路面冲下路基这一下,多半划伤了底盘。
这辆车油箱已经快见底了,又遭了这一下重创,恐怕开不出多远。
可王路等人哪里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一脚油门轻轻松松就和司南并道而驰。
徐兴单手开车,慢条斯理地摇下车窗,嘴角噙着势在必得的笑容。
“妹子躲啥啊?哥哥们还能吃了你啊?”
“底下路那么难开,你要往哪儿去啊?”
男人的嗓门又大又难听,隔着玻璃都能清楚地听见他的叫嚣。
司南忽地想到什么,微微勾了勾唇,缓缓摇下一点车窗。
风声伴随着细小的沙石打到脸上,司南一只手悄然离开了方向盘。
王路坐在副驾,还以为眼前的女人被他们说动了,当下便探出了脑袋,撑着胳膊支在窗户上,兴致盎然:“这就对了嘛,都是一起进过’红塔‘的人,女孩子家怎么这么——”
“砰!”
随着一声枪响,皮卡猛地静止了。
方才精神焕发的王路,像个气球一样瘪了下去,一滴血也没流,可整个脑袋,已然被不知名的武器,轰得只剩下三分之二了。
剩下的三分之一像是被高温蒸发了似的,断口处隐隐有个火球的形状。
徐兴脸上的笑还没有收回来,骤然被这声枪响惊得一震!
一抬眼,正巧对上司南伸出的,黑洞洞的枪口。
他顾不上缅怀,停下车弯腰就去找王路身上的**!
司南本想一脚油门直接跑走,可见徐兴没有立刻反击,便也立马停了车,瞄准徐兴手部的位置,利索地开了第二枪。
这回不光是徐兴,司南车里的人也彻底被吓到了。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司南这个样子,周姨下意识地抱紧了孩子缩到角落去,汪耘惨白着脸不敢出声。
对面的徐兴没想到这女人竟然那么大胆,眼见着小命要交代在这里,他马不停蹄地摇上车窗,整个人恨不得躲在座位底下。
司南仍然毫不留情地射穿了皮卡的防弹玻璃窗。
不得不承认,现代的工业文明,在红塔出品的枪械面前,太不够看了。
徐兴满头满脸都是迸射出的玻璃渣子,他终于摸到了王路手上的**,可他刚想对着司南开枪,便又听到一声枪响——
“砰!”
他呆呆地低下了头,看见了自己被火焰弹轰射的手臂,小臂完全被烧熔断落,他甚至差距不到半分痛苦。
徐兴直起了身子,抬起**想要射出最后一发,瞬息万变之间,他手中的武器竟然被人抢走了!
徐兴猛地回头,只见原本在后座一言不发的张本河,突然涨红着脸,哭喊着大叫道:“徐兴,你个畜生!!”
“砰!”
张本河端着**,亲手杀死了徐兴。
他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大哥死不瞑目。
张本河猩红的眼里似乎有泪水,颤抖的嘴唇默念着:做大哥的,就当是帮弟弟最后一把了。
眼前的女人显然不是好对付的,生死危机之下,张本河不得不拿徐兴当投名的军令状。
司南也十分错愕。
没想到自己竟然能看到这么一出——兄弟反目,还是卖主求荣?
只见张本河失魂落魄地倒拎着**,跌跌撞撞地从皮卡上下来,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到司南车前。
他脸色苍白,满脸泪痕,说不上是解脱还是痛苦,表情古怪地挤出一句:“终于有人救我了——”
“谢谢你!如果不是你的话,我还不知道要被那两个王八蛋折磨多久!”
张本河没有见过司南,还以为自己靠卖惨、伪装,能骗过司南,企图让司南相信,他也是“受害者”。
司南凉薄地端详着眼前这个人的表演。
半晌,笑了。
她摇下了车窗,惊讶道:“什么?!你被他们’折磨‘了多久?你怎么会在他们的车上?”
张本河见似乎有戏,抬起头,眼眶还蓄着泪。
“我……我是刚被他们带上车的……我和我老婆正在去隔离点的路上,本来以为遇到了组织,没想到是这么两个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