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又茶又娇,疯批为爱折腰(5)+番外
那种被恶犬盯上的感觉终于消失,谢枕云心头一松。
只要不呆在地牢里,应该不会再那么轻易就生病了。
……
三日后,骁翎卫在那条河的下游,打捞到了贼人的躯体。
只可惜在河里泡了三日,还被鱼吃掉了脑袋,尸体已是面目全非,唯一可以辨认的,就是右臂上尚未取出的箭头,以及脖子上缠绕的纱布。
谢枕云知道这个消息时,正在几位骁翎卫的陪同下用膳。
这群骁翎卫,似乎超乎寻常的热情好客。
“谢公子,你身子弱,多喝些汤。”
“吃肉,多吃肉!”
谢枕云没来得及接过那碗骨头汤,房门就被外面的人一脚踹开。
“老,老大。”几个骁翎卫悻悻站起身。
萧风望扫了眼桌上的五菜一汤,“撤了。”
几人不敢多言,一齐端着桌子绕过他便走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他与谢枕云二人。
“尸体找到了。”萧风望道,“溺亡还是被人勒死一时半会还瞧不出来。”
“谢三公子。”萧风望俯下身,一手撑在椅子扶手上,直直望进谢枕云眼底,“你说过的证词里,还有没有骗了我的?”
谢枕云看着病弱,却没躲开他锐利的眼神,保持着与他对视的姿势,“指挥使觉得,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人,能骗得了谁,又帮得了谁?”
“最好如此。”萧风望后退一步,忽而道,“骁翎卫已经通知了谢府来接人。”
“其实不必劳烦。”谢枕云垂下眼,轻声道,“我可以自己走回去。”
又开始变可怜了。
萧风望瞥了眼他手中空荡荡的筷子,一把夺过,“饿了方才怎么不说?”
“旁人都说萧大人铁面无私手段狠厉。”谢枕云撩起眼皮,低声道,“我是囚犯,我不敢。”
他眼睛微微下垂而显得无辜,偏偏眼尾又挑起一个小勾子。
萧风望喉结滚了滚,不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不要撒娇。”
以骁翎卫通知的时辰而言,等谢家人来接谢枕云,回府还能赶上午膳。
然而直到午膳结束,也不见有人来。
萧风望耐心见底,从椅子上起身往外走,走到一半没见人跟上,又转头看向谢枕云:“还不跟上。”
“我也没用膳,便宜你了。”
谢枕云沉默跟上,以为男人会带他去诏狱的堂厨里解决午膳,谁知却直接出了诏狱,去了上云京最贵的仙人居。
“诏狱里的死人饭,只有穷鬼才会吃得下去。”萧风望显然是这里的常客,在宾客满堂的时候都能坐到最好的位子上,随手丢一块金子在桌子上,小二便心领神会去了后厨,“诏狱里最穷凶极恶的死刑犯,都不会将几个小菜小汤当做是宝贝。”
谢枕云知道他在说自己,抿唇笑了笑,“指挥使见笑,我的确……不曾见过骨头汤里真的能有骨头肉。”
这顿饭,的确是他吃过最奢华的一顿午膳。
鱼鸭都只能搁置在角落里充当点缀,可见上云京的高门权贵过得怎样的日子。
过惯了这样的日子,又怎么还会有人愿意会回到乡野去啃糠咽菜。
谢枕云忽而没了胃口。
他发觉,自己被命运亏欠的十八年,玉盘珍羞是填不饱的,只能让他愈发不甘与埋怨。
既然来了上云京,为何不能贪图些其他的东西……能让他填饱的东西?
“这个海棠酥,你肯定喜欢。”萧风望坐在他左手边的位子上,曲起指节敲了敲桌子,一旁的小二连忙将那碟刚出炉的点心放置在谢枕云面前。
“大人为何觉得,我一定会喜欢?”谢枕云问。
“你不喜欢,身上为何还要擦这么多海棠花的香粉?”萧风望理所当然道。
谢枕云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不曾涂过什么香粉,自然什么都闻不到。
但他不曾反驳,捏起一块放在嘴里,细嚼慢咽。
萧风望舔了舔犬齿,盯着他小口吞咽的动作。
吃个饭也跟猫似的。
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带一只咬过自己的猫出来吃饭,还足足吃了他五千两。
毕竟他一点也不喜欢猫这种脆弱敏感的动物。
“吃完的话,直接下楼,你的好兄长终于良心发现想起了谢家还有你这么个人,马车就停在楼下。”萧风望说完,便懒洋洋往后一靠,闭眼开始养神。
谢枕云只吃完手里那块,便吃不下了。
他用帕子擦干净唇,刚起身,孰料衣袍一角不知何时压在了桌角下,这样突然牵扯到,整个人顿时不稳,朝男人的方向摔下去。
结结实实撞进了男人硬朗开阔的怀抱里。
谢枕云抬头,与萧风望四目相对。
“抱歉,我没站稳。”他手撑在男人胸膛上就要起身,却被死死攥住了右手的手腕。
谢枕云茫然望着他,“萧大人?”
萧风望盯着怀里那张无措的脸,黑眸凶戾,半晌,开口道:“我最讨厌断袖。”
“不要上赶着找死。”
第5章 谢枕云是他血脉相连的亲弟弟
谢枕云:“……”
纵使他的确有过在这条恶犬面前扮可怜的念头,可缘何就扯到断袖和猫身上了?
“大人怕是误会了。”他像是因为手腕吃痛,无助地蹙起眉头,“我只是没站稳。”
萧风望看了他片刻,松开手,“最好是这样。”
“今日多谢指挥使款待。”谢枕云掀起眼皮,又不经意看他一眼,恰好露出半截雪白的后脖颈,“指挥使是我在上云京遇到的第一个对我好的人,我会永远记得您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