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你别开屏了(2)
“观主,求您为我家升儿做主啊!”男人连连在地上磕着响头。
倾婳走上前去蹲下,缓缓揭开那人型包裹上的白布。
一副空洞的脸骨出现在她面前。
这具尸体死状十分惨烈,面皮被生生剥下,面目全“飞”用来形容它并不为过。
倾婳可以从这个“大洞”里清晰的看到已经萎缩的不成型的脑花和两只圆圆的眼球,这尸体上沾染着丝丝邪气,不像是寻常的邪祟作孽。
男人紧紧抓住倾婳的袖口:“女鬼来复仇了!观主救救我们吧!”
倾婳眉头一紧:“女鬼?”
男人在脸上胡乱一抹,连连点头:“对!都怪好几年前那个天煞的齐家,白白害死了那卖扫帚的一家三口,如今那家女儿化为厉鬼大开杀戒,给齐家灭门不够,还寻上了我们这些无辜百姓!”
倾婳听着大概明白了这事情的前因后果,暗想着除邪伏妖本是自己分内的事,更何况这邪祟竟敢在她的地盘上作乱,简直活得不耐烦了。
于是她并起双手摆置眼前捏了个诀,再次移开时,四周的嘈杂声赫然安静下来。
只见那具尸体挺直地坐起,两颗眼珠连着血红的肉丝,半断不断的挂在眼眶外。
倾婳蹲在尸体旁,朝着那尸体拂手一挥,随之她的脑海中渐渐浮现这尸体生前的画面:圆月高挂,路经一华贵府邸一黑,面皮被剥。烈日当空,尸体被悬挂于高门之上,亲戚故友痛哭流涕……
倾婳口中念了个诀,轻轻朝尸体吐了口气:“言。”
她问道:“何处?”
那尸体依旧僵硬着,但它身旁的沙地上一笔一划出现了两行字:“清水城,齐府。”
倾婳收回右手,尸体又重新倒回地面,四周又响起了村民们哭天喊地的声音。
“行了,大家都回去吧,这件事安心交给我处理就好。”倾婳向村民们安抚道。
村民们听闻,纷纷跪地:“多谢观主!多谢观主!”……
妖邪作祟的清水城距离翊苍山山下不远处,倾婳走在市集内,看着城内人来人往,各个愁眉苦脸。
惴惴不安的情绪弥漫在整个清水城。
抵达后,倾婳径直走向一“华贵大户”家——齐府。
这儿本应是最繁华的地段,如今真是今非昔比。
倾婳右脚脚尖轻轻点地腾空而起,越过齐府破败不堪的围墙,稳稳落地。
幽幽的,府内刮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妖风。
齐府本就是早早灭门,府内理应没有尸体,可倾婳却嗅到一阵阵的尸臭味。
忽然,一池塘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池塘内水波暗动,荷花也开得极好,随着微风慢慢拂动,此情此景,在夏日的池塘中真的太正常不过。
可就因为这场面太正常不过,此时在倾婳的眼中更显得诡异至极!
府内的风不知何时吹得更阴森了些,院内玉兰树的枯枝随着诡风摇摆,地上忽明忽暗的树影似乎在敲打着诡秘的节奏。
她向池塘走了两步,忽然试到一股寒意。
就在这时,前方的池塘里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响声。倾婳放慢了脚步,皱了皱眉头,慢慢抓紧袖中的临霜。
周围气压骤然下降,池塘周边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结起片片冰霜。
她低下头,只见池面上倒映着的昏黄的圆月逐渐变得暗红,还时不时地散发出一阵血腥气。
赫然!一诡异的女子的脸出现在那红月之上!
水面上被风吹动出的一圈圈涟漪,更使这鬼脸扭曲变形,令人不寒而栗。
还不等倾婳细看,那鬼脸便冲池而出,伴随着阵阵尖叫笔直地冲向她。
倾婳反应极其迅速,向后撤了一步,微微下了一个腰,手腕轻轻一转,临霜便握在手中,随之猛地向那鬼脸挥出。
那人头瞬间被劈成了两半,零碎的水珠哗啦啦的从空中倾泻到地面。
倾婳拍了拍身上的水滴,看着那地上湿漉漉的一片,她心想:小鬼把戏。
刹那间,池塘边那间厢房灯火通明,摇曳着诡异的紫色微光,与这庞大漆黑的宅院更显得格格不入。
府内随着这紫色烛光的亮起,一股邪气四下而起。
倾婳在临霜剑上画出静心咒,朝厢房走去。
走到房门口,见大门紧闭,倾婳本想施法破门而入,可偏偏门却“吱——呀——”一声,自己开了。
倾婳跨过门槛,见房中坐着一紫衣女子,衣装破破烂烂,仿佛被鞭打过,正一口接一口的抿着茶,茶水半喝半吐,滴在那娇艳欲滴的红唇上。
她抬眼见倾婳进门,皮笑肉不笑:“呦,什么风把倾婳战神吹过来了?”
神界战神伍中的倾婳战神无人不知无鬼不晓,更何况那场神魔之战直接一锤定音,倾婳战神名垂青史,如今这些个大大小小的鬼怪都晓得她,便也不奇怪了。
倾婳伸手在鼻前挥了挥,屋内弥漫着的腥臭气味叫她好不自在:“杀人全家,占人府邸?你好大个能耐。”
紫衣女鬼把茶杯从嘴边取下,捏在手中,缓缓说道:“这与倾婳战神又有何干呢?”
“汝滥杀无辜,吾替天行道。”说着,倾婳持起临霜,直对女鬼面门。
女鬼冷笑一声:“呵,滥杀无辜?你懂什么?!”说罢,女鬼一把捏碎手中的茶杯,仰天长笑。
这笑声直击心脏,似乎有千千万万句恩怨情仇说不出口,女鬼那惨白的笑脸上留下了两列血泪,黑白分明的眼珠瞬间变成浑噩。
此时女鬼周身迸发出强烈的鬼气化成一团黑雾,妖风拍打着窗户,似百鬼暴怒,墙壁上爬满了裂痕,地面开始剧烈地晃动,桌上瓷杯赫然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