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同人)追求纲吉的101种方法(66)+番外
她喘得断断续续,抬手将头发统统往后一捋,眯起眼睛看向沢田。
借着灯光,可以看见她打量似的上下扫了沢田几眼。
片刻,她迟疑着问:“沢田纲吉,是吧?”
我这才记起,渡边好像一直没见过成年版的沢田。
在沢田回答之前,我率先替他承认:“是的,这位就是我们不仅人长得好看,做咖啡也很好喝的沢田店长。”
沢田轻咳一声。
“……”渡边无言瞥我一眼,似乎懒得搭理我一般,又将视线转了回去,“沢田先生,不好意思,我是她同事,渡边。我们公司周年庆,这孩子不小心喝得有点多了。”
被无视了。
渡边小姐,今天对我的态度与平常时不时就冒出口的“宝贝”相比,好像尤其冷淡。
我有些委屈地扁嘴。
“行了,别给人家添麻烦了,回家了。”
渡边作势要拉我过去,却被我巧妙地一扭身,错了开来。
虽然喝了酒,但我感觉自己此刻简直灵活得像条泥鳅。
渡边:“?”
她不敢置信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瞧了瞧我:“你干嘛?”
“跟阿纲打完招呼,接下来当然是要聊天啦。”我理直气壮地说。
渡边:“……”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吐出,又再次吸入:“你醉得连声音都变扁平了,还怎么聊天?”
我觉得渡边的说法有些奇怪,因此认真纠正:“渡边,人的声音是无法拿扁平去形容的。”
说着,我仔细观察分辨了一下她的面色,想了想,担忧道:“你是不是也有点醉了?”
渡边:“……”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渡边此刻的脸色简直跟明明蹲在马桶上却便秘了,用尽全力也死活拉不出屎那般如出一辙。
“那你是不打算跟我走了?”她问。
我费力地思索了几秒,郑重点头,然后拽住沢田的衣袖,跟树懒攀着树木似的,抱紧了他。
沢田身体僵住了。
他外套是一件质地柔软的毛衣,微凉,也许是因为下雨返潮的原因,覆着一点点潮湿的水汽;衣料微微有些起球,应该是洗过几遍了,脸贴上去的时候,感觉既软乎又有些毛糙。
身体靠上去的同时,鼻腔随之钻入了一股浅淡的雪松气息,而比之更重的,则是干燥的、微熏的、像是在暖炉旁烤火一般的木头香气。
低调、温柔、沉稳。
这味道,是我给他调的那瓶香水。
他有在用。
讲不清是什么感受,莫名有种在他身上印下了自己标记的满足感,有点像……
有点像树懒找到了它专属的树。
沢田腰腹瘦削,抱起来却很舒服,坚韧又富有力量感,我忍不住将这颗专属于自己的树搂得更紧了点。
渡边看看我又瞧瞧沢田,正僵持不下之际,沢田忽然出声:“我送她回去吧。”
渡边沉默了。
她面色犹豫,像在评估什么,而沢田声音诚恳:“渡边小姐,请你放心,我一定会将小唯平安无事地送回家。”
渡边撩起眼皮,目光在我与沢田之间来回打着转儿,良久,她才吐出一口长气,松了口:“那就麻烦沢田先生了。”
而后,她大跨几步,提溜起我的衣领,耳提面命:“到家后一定要给我打电话报平安,知道没?”
我立即点头如捣蒜。
送走渡边后,沢田轻轻拍了拍我的背,柔声问:“冷吗?”
我依旧挂在他身上,闻言摇摇头,诚实道:“还好。”
甚至还有点小热。
他似乎已经渐渐习惯了这样的姿势,身体也放松了下来。
只是,这种姿势还是给他行动造成了不便。
沢田耳根红红的,无奈道:“小唯,我得先去收拾拖把。”
我想了想,觉得他说的很对。
于是我松开了手,改为跟在他身后团团转。
沢田瞧着也没有要接着打扫的意思了。他将清洁用具匆匆收到储物间,眼见就要关灯走人,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去了水吧。
然后,我手上就被塞入了一杯用纸杯装着的温热液体。
白开水。
沢田让我一只手握着杯子在路上慢慢喝,一边牵起我的手,带着我回家。
也许是在外面的时间久了,他手没有方才那般热,而是被吹得有些凉凉的。我走得歪歪扭扭,他便借了大部分力给我,让我走在内侧,自己在靠近车道的外侧。
地面盖着一层浅薄的水渍,显得湿漉漉的;因为下雨,空气也很湿润,隐约弥漫着水雾。
被路灯一打,空气里的水雾与地面的水渍都折射着细碎的银芒,亮晶晶的,像是天上的星星掉了下来。
再加上脚底也轻飘飘的,恍惚间我竟有种地面与天空互相置换了的奇妙错觉。
“周年庆开心吗?”沢田问。
我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从夹层里抽出那两张旅行券晃了晃,得意地分享给他看:“看!我抽到了一等奖!”
沢田包容地笑了笑,顺着我的话夸赞:“了不起。”
我高高扬起了下巴。
然后,被冷风吹得一冻,下意识又将脖子缩了回去。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在逐渐消散的原因,身体没有方才热了。
沢田看我一眼,停下脚步,帮我兜上了外套的兜帽。
兜帽有些大,边缘有着一圈毛茸茸的绒边,劈头盖脸拉下来时,一下便遮盖住了视线。
“阿纲,我看不见了。”
几乎在我委屈出声的同时,沢田就将兜帽掀起些许,重新调整到一个不会遮挡住我视野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