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伯来神话同人)[希伯来]人人都爱路西法(179)
但这样的姿态与动作对于神明而言并不好受。
主身处在此世之间又游离于此之外, 既不是归人,亦非是过客。
是创造者,是掌控者, 是所有秩序与规则的制定者。
是初始,同样是终结。
从日出之地到日落之所, 这世间的一切与所有都是经由神明之所创造, 处在亦终将主的掌控之下,不应该亦不当有任何的例外。
但却又是有例外的,特别是在这神明、这主想要对着这造物做出救赎而非是看着他在那痛苦与黑暗中沉沦时,有什么正在一点点的被影响、更改。
主本应当在那至高的天上,存在于那过去现在与未来之间, 永远高高在上永远俯视众生,看着这一切的发展。
可是当某些决定与爱意出口之时, 又或者在那更早之前,在神的灵于水面而驻足神明因这造物而起的任性与偏执生出, 所有的一切便注定了意外、特殊与不同。
神爱众生, 神明本应当平等的爱这众生,亦不应当爱上造物,更不应当对那经由祂之所创造的造物与生灵, 有任何的欲念。
但——
是占有, 是掠夺,是想要将这造物、这星辰私藏起来, 不容许任何的窥探。
混乱与疯狂在神明的双目之中蔓延, 却又谨慎且克制的维持在一个不曾彻底失去理智, 真正陷入到疯狂的边缘。
一瞬不瞬的,神明紧紧盯着这造物的颜,看着这造物的一举一动,将有关这造物的一切纳入到眼中,不曾有任何的遗漏。
主的面容似乎是安静且祥和的,带着淡淡的、温柔的笑意与纵容,以一个似乎是弱者却又不是弱者的姿态任凭着这一切的发生。不管是面上的神情还是心中的思绪抑或是那诸多的种种都没有任何的变动,亦没有任何的波澜。
将一切尽在掌握。
只是在神明眼前,在神明的耳中,却有什么在喧嚣、聒噪,在喋喋不休,发出絮语。
主的目光似乎是极璀璨且明亮的,但不管是那混乱与疯狂并存的,似乎极是清醒和克制的眼神还是存在于神明躯体内的一切,都在叫嚣着将这造物拆吞到腹中,彻彻底底的相融合。
属于造物与生命之本能的欲念在神明的血液、骨骼、皮肉之间鼓噪,然而来自路西法的挑逗与勾引却又不上不下的,将神明落在一个尴尬且不知所措的位置上,以致于本应当再是清醒与理智不过的主莫名的生出冲动,想要彻底地叫这造物臣服。
老老实实地,如一汪春水,似是那可以被拨动的琴弦一般,发出低吟,奏出乐章。
叫这至高的主为所欲为,随意摆弄成想要的模样。
这于神明而言并不困难,只是......神明的目光在那一瞬间看到了过去现在与未来,有关于这造物与造主之间的诸多种种显现,而后定格在那好似是一团乱麻一般的、透着血色诡异与不祥的未来之上。
属于主的、那被这造物掏出过的、类人的心脏似是在不断地跳动,生出细微且几不可查的抽动。叫神明不由得想到那虚实相生的幻象与梦境中,之所看到的有关这造物的诸多种种未来。
几乎没有任何例外的,一步步走向死局的未来。
于是神明的指尖有那么一瞬间的蜷曲而后放松,被疯狂与混乱之所迷茫了的金眸,开始变得愈发的深沉。
但这似乎不曾对这傲慢的魔王有任何的影响。
习惯于掌控而非是无能为力的撒旦陛下显然并不愿意将主动权让出,而是带着恶意与放肆的,有恃无恐的挑逗着神明。
只是很快路西法便发现就某些方面而言这或许并不是一个很好的主意与想法。
于混乱与疯狂,理智与清理边缘游离的路西法显然是忽视了,不管愿与不愿抑或是出自本心与本能,他之同这造主之间的牵连与纠缠从来便较之以彼此所以为的更加深厚。
对神明而言,这是祂的造物与星辰,是完全的、按着神明的审美与意念而生成的不可复制的奇迹,是至高的主之任性与偏执所在。
那么对路西法来说呢?
否定神明,便意味着否定路西法自己。
曾经的纵容与偏爱是真,后来的虚伪与冷漠同样是真,无边的孤寂与怨恨无所不在的充斥着这造物的心灵。但……没有爱,又何来恨?
曾经的爱有多深,后来的恨就有多深。
反之亦然。
于是在那爱恨交织间,在这似乎是互相折磨互相拉扯的氛围之内,几乎是本能与自然而然的,又如何能够不产生反应?
属于造物之本能与欲念的反应。
遑论这造物与造主之间,似乎本就是再切合不过。
有属于那幻象与梦境之中的,光怪陆离的景象和画画似是于那一瞬间在路西法的眼前展开。
目之所见耳之所及,尽皆好似是完完全全的陷入到空茫。
属于堕天使的血液似是在燃烧、奔腾,而有关于魔鬼、关于堕落之后的造物对本能和欲念的追求似是在不断侵袭着那本就并不明晰的清醒和理智,想要将灵魂和躯体相分离。
又或者说堕天使之不同于天使,便在于属于天使的轻盈的灵被套上血与肉的堕落之后的躯壳之后,总是自觉或不自觉地被那血与肉的躯壳之所影响,变得不再清醒与理智,纯粹且圣洁。
但不管是做为天使抑或者堕天使,骄傲的晨星抑或者傲慢的魔王,于很多时候在那很多方面这造物都似乎是理智且克制的。
有理智,有克制,自然同样有着不为人知的偏执、任性与疯狂。
这神明之最完美造物堕落之后转化而来的、存在于现世当中的躯体本不曾食髓知味,亦不曾体味、感受过某些来自于造物之本能和欲念,以及来自于血与肉的躯体之所带来的汹涌浪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