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女友(20)
铃声响起,郎胭的电话终于来了。
许深连忙接通:“郎胭,怎么不接我电话...我们在招待所吃饭,你快过来...什么事?好,吃完再说...等你,拜。”
梁工问:“你的新秘书?”
“是的。”
“她挺有社牛,敢在董事会上那么刚徐鸿卓。”
许深深想到那天会上的事,忍俊不禁。
许深深说:“她社牛的这点,我不讨厌。”
郎胭来了。
“有肉吗?”郎胭阔步走进凉棚,在最边缘的位置坐下。
许深深朝她招手:“这有扣肉,你坐那么远干嘛?”
郎胭摆摆手:“我身上有味儿,别熏着你们。给我留点肉啊,我找副碗筷过来赶点。”
许深深困惑,她身上有什么味?
不一会,郎胭端着碗过来夹肉,许深深闻到从她身上飘来的腥臭。
“你怎么身上怎么搞的?”许深深问她,“像水产市场的味道。”
郎胭连忙端着碗走远:“先让我吃顿肉,一会回值班室我有很严肃的事跟你说。”
郎胭专挑肉吃,一碗扣肉很快见底,土豆会吃一点,青菜几乎碰都不碰。
许深深不知道郎胭竟然这么挑食,才想起来每次跟郎胭吃饭,她不是吃牛排羊排,就是吃烤鸭烤鸡烤乳猪,几乎不吃素。
许深深叫来村长:“我再买一份凉拌肉,纯白肉就好。”
村长利索地把肉端到郎胭跟前,郎胭看向许深深,受宠若惊:“谢谢许总。”
许深深笑了笑。
村长跟许深深说:“今天村里的锁匠进县城看闺女了,明天才回来,今晚你看是跟郎姑娘挤一挤,还是住在乡亲家里?”
值班室实在是太小了,又闷又热,床还硌,许深深挺想找户农家借住一晚,但是想到昨晚窗户外面那个东西,觉得还是跟郎胭在一起可靠,于是回村长道:“我们挤一挤就行。”
郎胭忽然问村长:“你家里有两层楼,都住满了吗?”
许深深也想起来,她们最早是去村长家找村长的,村长家里是两层的水泥房。
村长的脸色变得促狭,说话间眼神也有些闪躲:“是,我家里亲戚比较多,都住满了,不然我肯定会邀请你们去我家,真的很抱歉。”
村长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许深深反而有点不好意思:“她就是随便问问,没什么意思。”
郎胭却似乎对村长有种莫名的敌意,她又问:“村长,你有几个孩子?”
面对郎胭的提问,村长好像有点紧张:“一个。”
“听说你有一个很乖巧的女儿,但是她的身体不太好。”
村长的表情有一瞬的凝滞,然后恢复平常的斯文笑容:“是的,她不足月就出生了,身子骨弱。”他站起身,“我还有工作,先走了,你们慢慢吃。”
许深深站在桌子对面,对郎胭说:“招待所有澡堂,你吃完了去洗洗。”
郎胭把最后一块凉拌肉咬进嘴里,一口吞,擦擦嘴唇:“我现在就去。”抬眼盯住许深深,“你回值班室等我。”
正午是太阳最辣的时候,值班室里闷得像个小烤炉,许深深把窗帘都拉上,在屋里放了一盆水,还找村长要了一个电风扇。
屋里的温度稍微降下来一点,许深深站在门口看外边,隔着菜圃,对面的房间里吹来一丝幽凉的风。
真的很神奇,明明只有十来米的距离,那间屋子就是要凉爽很多。许深深吃午饭时问过村长原因,村长解释说因为那间屋子在河边,先人在水流经过的上方凿有窨井,让地下的水气蒸发散热,白天太阳晒着觉得凉快,晚上就会有点阴冷。
郎胭顶着毛巾回来了。
她的身上透着一层薄薄的水雾,红棕色的发丝湿漉漉地贴在耳边,周身散发出清爽的橘子香气。
郎胭走进屋子,关上门。
许深深以为她要换衣服,要出去,忽然被郎胭拉住手腕,让她坐到床上。
许深深:“?”
许深深的手腕被郎胭握着,她沿着她的手腕轻轻向下滑动,把她的手翻过来,露出内侧那一面,玉藕般的手臂上有一粒嫣红的小点,是那个突然多出来的红痣。
“你做什么?”
郎胭问她:“你的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许深深更加困惑:“没有。”
郎胭在许深深的红痣上摸了两下,许深深感到有些痒,迅速地抽走手臂,狐疑地看着她,像一只戒备的猫。
郎胭的脸色沉了沉,走到门口擦头发。
“你怎么了,古古怪怪的。”许深深问她,“你不是有很严肃的事要跟我说吗?”
“是啊,你听着就好,不要我还没说完就怼我。”
郎胭简略地跟许深深讲了她早上的发现。
“那对夫妻找刘师傅做法,实际上是想利用他祭鬼,不过没能成功,所以刘师傅只是昏迷,没有性命危险。”
这事如果放在以前,许深深根本不会相信,但是现在她选择沉默,等待揭开谜底的真相。
郎胭皱眉:“他们不肯告诉我村里真正的祭鬼仪式,我怀疑这里面有猫腻,这才是村民不愿意搬迁的真正原因。”
许深深总觉得郎胭告诉她这些话里有话:“然后呢,还有吗?”
郎胭顿了顿,指一指许深深的手腕,低声说:“被鬼盯上的祭品会被标上红点作为记号。”
等红痣逐渐扩散,变成一朵绽放的桃花,人牲就会被彻底攫走精气,化作一具枯瘪的干尸。
“......”
许深深长这么大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变成干尸。
郎胭看到许深深无语的表情,说:“我知道你不信,但是该做的工作必须得做。”她正色道:“许总,请你今晚务必配合我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