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看了会儿，他又耐着性子重新拨过去，在嘟嘟嘟的声音响起时，注视着面前电脑里的监控画面。

然后亲眼看着她若无其事把手机塞到了猴子玩具屁股底下藏着，当作听不见铃声。

她甚至还跑去了厨房，面不改色找邱阿姨要零食吃，对左助理欲言又止的提醒充耳不闻。

作怪精。

他闭上眼睛，捏着鼻梁骨舒缓疲惫，听着监控里那道清亮好听的声音，嘴角又忍不住勾起一点弧度。

电脑里弹出邮件，叮咚一声，他切换画面准备开始处理工作。

点开邮件后，却又先给左助理发了条消息过去。

左助理收到消息还先揣摩了一下具体的意思，才去找云姝。

“周总说，剩下这两天你好好考虑一下到底要学什么，等他回来再告诉他答案。”

“知道了，”她吃着蛋挞挥手，“你走吧。”

左助理：“你不是不了解有哪些可以学的新东西吗？不需要我帮忙介绍一下？”

云姝奇怪地看着他：“这里又不是只有你一个长了嘴的活人，邱阿姨不能告诉我吗？”

“……”左助理木着脸匆匆离开。

吃完蛋挞后，云姝就开始正式请教邱阿姨。

“现在的人一般都学什么技能？”

邱阿姨像给老来女讲从前的故事一样，拉着她的手，边想边缓慢说：

“要看是为了什么而学了。对一些人来说，学习这些东西只是为了装点自己，这样的话女孩子一般就学习画画，舞蹈，瑜伽，珠宝，乐器这种传统性的课程。如果是兴趣使然，那就比较多样，所有你能想到的都可以学。”

所有能想到的都可以学？上天入地也行吗？

她思考着能对自己现在的处境有点作用的知识，问：“有那种学了之后可以当工作养活自己的吗？或者能保护自己的。”

“养活自己？那，那去新东方学厨？”还能去五月花学计算机，去蓝翔学挖掘机。

她好奇问：“什么是新东方？”

邱阿姨有些怜爱地看着她：“没事，别纠结这个。其实任何的兴趣爱好只要专长一点都可以当作工作养活自己，比如拉小提琴拉得比较好的女孩儿，就能去好多地方表演然后赚很多钱。保护自己的话，防身术，跆拳道，散打都可以，但这学起来会很痛。”

“我不怕痛，”这些对别人来说很简单浅薄的知识，对她却很有用，她有些兴奋地说，“那这两种要求合起来，有合适的吗？既可以赚钱也可以保护自己。”

“……武，武术教练？”邱阿姨迟疑道。

漂亮女孩儿的形象瞬间变成一身肌肉的铜人，看着就眼睛痛，算了算了。

邱阿姨唯恐她因为这几句话，萌生出坚持要学些古怪东西的想法来，赶紧站起来。

“其实我眼界有限，说的这些都不全面，你可以多问问别人。”说着还挤眉弄眼一阵，生怕她领悟不到那个“别人”指的是谁。

云姝领是领悟到了，可是国内国外时差有十三个小时呢，这会儿顾行则估计还在睡梦中，不好打扰。

要是真的有别的人可以问最好，几个人的意见放一起，总有合适的。

她只是这样想想而已，完全没想到，这个想法在第二天就得以实现了。

周京墨回国前的最后一天，祁舟三个人不请自来，提着一箱东西说是来看望她。

云姝拖着长尾巴猴子站在楼梯口，对他们的到来感到诧异。

因为周京墨看起来就很不喜欢别人踏足他的地盘，不让她出去，也不让别人进来。

除了那个涂茵，这还是她第一次见有其他人上门。

所以就算宁斯云和闻堇年都很讨人厌，她也客气地接待了他们，坐在客厅里礼貌感谢祁舟的礼物。

祁舟进门就四处看，啧啧一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云姝，身体好点了吗？”

“好多了，谢谢。”她把礼物放在一边，没准备拆开看。

但祁舟很热情，自己打开了盒子，把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送你的赔礼，我看你们这个年龄的女孩儿都喜欢这些手办。”

云姝探头看了眼，全是一些长得很奇怪的玩具。

不感兴趣，但面上还是说：“谢谢，我很喜欢。”

单独坐在一边的闻堇年闻言笑了声。

“不喜欢就不喜欢，没必要做样子。”

云姝看也不看他，一秒没耽误，风轻云淡怼回去：“这是礼貌，你不懂不代表我不懂。”

祁舟眼睛都睁大了：……哇哦！

第九十九章 藏宝屋和三只老鼠

客厅里有那么几秒钟，安静得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然后闻堇年半掀眼皮看着她：“你说什么？”

“好话不说第二遍。”她抬头直视过去。

两个人视线相对，一个幽深似井一个清澈平静，谁也不怕谁。

片刻后，云姝自然地移开视线，再次投向祁舟的礼物。

里面有个手握螃蟹的手办娃娃还算可爱，她拿起来看了看，对祁舟说：

“芒果那件事也不能怪你，其实不用赔礼。不知道周京墨跟你说了什么，但我确实是这么想的，还有，那盒葡萄很好吃，谢谢。”

“嗐，没事儿。这个也本来就是买来给你玩的，不喜欢也没事，可以直说。”祁舟还挺乐呵，没想到她会这么礼貌找他说话。

毕竟刚才怼闻堇年的时候，感觉下一秒就要开始对骂了。

他还没见过有人敢这么跟闻堇年说话呢。

“并没有不喜欢，”云姝努力解释，“只是我没有见过这些东西，所以刚开始有点不会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