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她只是嘴甜(286)+番外
纵然心如刀绞,至少她还能走得体面。
离婚证是半个月后拿到的。
穆冉第一次体会失恋的感觉,她以前曾经想过,如果她病好了有幸失恋,她就去巴黎喂鸽子去布拉格游荡,哭也要在伦敦大桥上哭,矫情完了再高高兴兴找下一个。
现在她不仅离婚,还那么有钱。
可是她哪里也没去,因为她还有班要上。
她的人生已经一团糟,所有在意她的人最后都会厌弃地离她而去。
还好,她还有她的学生。
她一如往常地上课,还在学校外租了个小房子,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学生身上。
没人比她更熟悉怎么抚平伤痛,这次也不例外。
只要自己够忙碌,不给其余思绪任何入侵的空间,就能杜绝那些难过和感伤。
她把小学每学期每个科目都备课了一遍,连初中的语文数学都不例外。
教案吸取百家之长,堪称完美,好多老师看到了都拿去复印,笑称直接可以出版的水平。
除了顾央离开那天,她坐在地上痛哭了一番,其余时间都很平和。
之前她不怎么谈论家庭,但是从她搬家到这里,很多同事也隐约猜测到她婚姻生变,经常邀请她去吃饭聚会活动。
这段日子以来,她过得很平静。
平静地像是古井的井水,波澜不惊,总是有欢笑也是水中倒影一闪而过,再看就什么都不剩。
唯一一次难过,是天气骤然降温,暖气还没送,她半夜冻醒,迷迷糊糊地翻身,习惯性地想抱住身边的人,嘴里还嘟囔着“老公,我冷~”
没有人回应,她突然惊醒。
或许是夜深人静,人容易脆弱。
她哭湿了半边枕头,打开微信看着和顾央的对话框,难过之后又生气了怨怼,想要把他删除了以免再生期望。
可是手指触摸又放开,触摸又放开,总是下不定决心。
第二天顶着哭得红通通的眼眶和鼻子去上课,连讲话都有鼻音。
对付难过和痛苦,她有许多技巧,慢慢就真的不太想的起他了。
虽然她和顾央的婚姻走到了尽头,可是他承诺的按季度组织让学校学生们去参观科技馆的话依然兑现。
时间定在元旦假期,穆冉和另两位男老师带队。
其中一位老师人十分热情,知道她身体不舒服,对她格外照顾。
让这次负责对接的张华文看着都眼疼。
按理说,这种小事是劳动不了张华文这尊大佛的,即使公关部的经理来这里都算是屈尊降贵。
可是奈何近段时间风声不对劲。
虽然顾央这人没有迁怒下属的习惯,但是近来他火气大也是集团公开的秘密。
张华文觉得事情一定跟穆冉有关,且事情一定很大。
这不,见了他之后,这位总裁太太只是微笑颔首,连招呼都不打,避嫌的很。
等到他瞅准了机会,趁着没人跟她搭话时,第一句话就让他破了防。
“别叫我太太,我和顾央已经离婚了。”
张华文差点惊掉了下巴,如果他们离婚了,那现在车里坐着的老板算怎么回事?
张华文心里打着突突,坐在馆外并不起眼的车里,旁边就是一直阴沉着脸的顾央。
能不阴沉着脸吗,刚刚从馆里出来的时候,他太太,呃,前太太是被人扶着走的。
虽然没别的亲密举动,可是这还不代表什么吗?
更别提在馆内,这位男老师对前太太那可是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啊。
这些他可不敢说,甚至连现下坐在这里都觉得不合适。
这不眼睁睁看着前太太给现老板戴绿帽吗?
这种场景是他该看的吗?不该!
可是现在闭上眼睛的话,那不是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张华文心中叫苦不迭。
随后他干脆摆烂,自暴自弃地想,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这位前太太好像也不是第一次给现老板戴绿帽了。
当年穆忠良的葬礼上他也去了,那位陈家三公子何止是亲密啊,简直就是穆家的一个女婿半个儿,自己的现老板不也没怎么样?
穆冉不知道距离她不远的地方,张华文有这么多的心理挣扎。
四五年级的孩子正是精力充沛的时候,这一天参观下来,人都是疲的,在大巴上就打起了盹,回到学校等学生解散后才回到家。
虽然租住的地方离学校只有几百米,走回去也觉得累的不行。
开门关门,脱大衣,她耷拉着眼皮。
想要躺床上睡大觉,结果挂完了大衣,一抬头就看到房子里多了个人。
她差点惊叫出声,下一秒看清那人样子才咽下去。
“你怎么在这里?”
他是怎么进来的?
顾央比她受到的惊吓更大,他本来是生着气来的。
他气她那么容易就接受离婚,都不知道挽回一下。
气她离婚没多久就坦然接受其他男人的照顾。
气她没把自己照顾好,瘦了那么多,简直是人在大衣里晃荡。
可是这一刻,什么气都没了,他整个人震惊的都僵在了那里。
只有眼睛是活动的,死死盯着她微微鼓起的腹部,随着它移动。
接着更大的怒气涌上心头,他恨不得把她拽过来按在腿上打一顿。
但是他现在能做的是小心翼翼地过去把她扶到床上坐好。
“什......什么时候的事情?”他结结巴巴词不达意。
穆冉知道他想问什么:“快四个月了。”
顾央算了算,那就是九月份的时候,立时眉毛都快要竖起来:“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