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渊被那纤长的手指撩拨得嘴唇酥麻,心不在焉道:“那剩下的两伙人呢?”
小萤又拨弄起了男人的喉结:“另外一伙,应该就是安庆公主了。她此番明着是替昔日江浙服侍过她的武将平反昭雪,其实是在向你递一份投名状。毕竟诏安孟准的人是你。她替义父开脱,其实是向你买好,私下里得跟你见见,看看能不能谈拢。”
凤渊吞咽着唾沫,喉结滚动得似生吞了鸡蛋,在她的指尖用力弹跳了一下。
小萤又将手指伸向他下巴新生的胡茬,一边摸索一边道:“至于第三伙人……我想不出来,你说说看……哎呀!”
小萤一琢磨事情,就手指乱动的毛病得改了,她以为扣搓的是墙皮吗?
那顽皮手指撩拨了一串火苗,自然是需得扑灭填堵。
小萤一时便如离水的鱼儿,被拎出水面后,那嘴儿就再也合拢不住。
待好不容易被放下,浑身已经湿透了,脖颈的汗渍可以在颈窝里养出一汪清泉。
可郎君还不依足,便是要将颈窝的汗也要吮走。
小萤用力咬着他的下巴:“跟你说着正经事,你是要干嘛?”
凤渊却看着她绯红似熟透红果的脸,依旧心不在焉地想:新府的管事拿了王府新床的式样册子给他看,他当时没有选。
现在想,还是那副镂空雕琢的黄花梨木的美人榻最好。
蜿蜒的梨花木床身,最是贴合萤儿的曲线,无论是仰卧,还是侧躺,都可以贴服得天衣无缝……
如此胡闹,差点将正事都给搅和散了。
最后小萤才从凤渊的嘴里得知,这第三伙人,竟然是陛下派去的宫中总管。
许是凤渊之前在他老子面前喊打喊杀,说娶了女郎便要掐死,让淳德帝有些担忧。
所以当他从商贵妃的嘴里听说,大皇子带回了个卑贱女子养在外宅子里,不但不恼,反而有些如释重负,想着派人看看是不是真的。
总之小萤弄清了三伙人一个赛一个挠头后,便彻底歇了回去的心思。
只是这山上的日子,实在有些难过。
小萤一个不留神,就又被萧天养捉去练功了,萧天养对女郎说不拜师的话,充耳不闻。一心要指点她苗刀的拔刀技法。
葛先生请大皇子与他在凉亭饮茶,斟酌着问:“这位女郎与太子……是何关系?”
凤渊垂眸道:“凑巧长得像。”
葛先生熟谙大皇子的性子,他若不愿讲,铁棍撬舌也无用。
葛先生无奈摇头又问:“那她与你……只是侍奉之人?”
这次凤渊倒是郑重抬头,慢慢道:“她于我是很重要之人。”
葛先生的眉头皱起:“那你于她……也是同等重要之人吗?”
这次凤渊没有说话,俊秀的眉目间,略带了丝丝不确定的纠结,最后却紧绷着俊脸,立誓般笃定道:“我须是她重要之人!”
言下之意,就算他现在不是,将来也必须是!
这样的带着纠结,又有些懊丧的凤渊,似乎多了不曾有的人气。
葛大年的心却有些不落地了。
他虽然不知那女郎究竟是何来历。
可是在毓秀村,这小女郎凭着一张嘴智退了魏贼,便足以明证她并不简单!
而凤渊对这小女郎的重视,也远远超过了葛先生的想象。
谁都是从年少时过来的。
凤渊看向女郎的眼神赤诚而热烈,只是那女郎是凤渊可以倾心托付之人吗?
葛大年的目光不禁投向了练武场上的女郎,她被萧三爷逼急了,竟爬上了一棵高树不肯下来,还抱着树杈大声凄惨哭了起来。
凤渊看到,便立刻起身走出去,去树下接那女郎。
而萧天养则是手足无措,说自己又没说重话,正讲刀法,让她练个百十遍,那女娃怎么说哭就哭?
依着葛先生的角度,正好看见那女郎从树上跳入凤渊的怀里。
那俏生生的脸
上一滴眼泪都没有,只背着萧天养,冲凤渊瞪眼小声说话。
看嘴型应该是:“你们都不是好东西,我要累死了,他若再缠着我,小娘我要从山顶跳下去!”
这话说得不客气,若是往常,依着凤渊的脾气是不会忍的。
可凤渊的反应却是伸手捏了捏那女郎气鼓鼓的脸,然后又揽她入怀,让她继续装哭,又不急不缓地跟萧天养说些什么女郎身体不适的话。
练武之后,葛先生终于逮了时间,与这位萤儿女郎一叙了。
葛大年必须要亲自试试这女郎心性,不然他是不放心的。
问过女郎籍贯年龄,父母营生安在后,葛先生出言敲打女郎道:“女郎可听身边人提起过,你的模样有不妥之处?”
小萤练武累瘫了,抖着胳膊端起茶杯道:“听三皇子说,奴家不敬,与太子有几分肖似。”
葛先生点了点头,状似不经意道:“大皇子为人淡薄,并不是会主动逢迎女郎之人。不知女郎受了何人之托,来到大皇子身边侍奉?”
显然葛先生认定闫小萤是受人指使,顶着这样的容貌来坑害大皇子了。
毕竟她的模样只要公布人前,或者被蠢弟弟知道,必定要引起轩然大波,对大皇子毫无益处。
小萤很认真地想了想,笑着指了指一旁的棋盘:“先生可有兴致下上一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