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程琨举剑,准备再次刺下的时候,一支带着哨响的箭划破长空,朝着程琨的手腕袭来。
那是一支袖箭却力道十足,一下子就将他的手腕刺穿。那剑也握不住掉落地上。
紧接着,慕寒江看到,一群带着阎王面具的人杀了过来,与那些弯刀客战在了一处。
领头的那个人,看着像个女子,可招式出手狠厉宛如男人,腾挪跳跃间,像极了他在江浙的一位故人!
而那领头的蒙面人,则直直杀向了程琨。
程琨心知,今日的事情不能善了,虽然手腕受伤,却毫不迟疑跳上马车,准备折断那羸弱少年的脖子。
今日总归是有人要死在五里坡的,虽然计划并不是慕寒江和这个太子。
可是因着慕寒江突然来了此地,又不知他从何处得来线索,知道了太子假冒,开始起疑查问,若不制止,后患无穷!
所以程琨临时大胆决定,将计划改变,就让慕寒江和太子都葬身此处吧!
但是万万没想到,又杀出了一伙阎王,个个武功生猛,很快就将他的属下杀得毫无招架之力。
而面前这个身材瘦小的面具客,一招一式尽显刁钻,程琨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用左手持剑,直直朝着来者袭去。
犀利剑锋划过,挽着剑花一下子划破了来者的大腿,程琨趁机将人踹下马车,然后用剑刺向一直在不断尖叫的少年。
可是下一刻,他左手腕却被人擒住,咔嚓一声便分筋错骨而断。
程琨惨叫出声,回头看时,才发现是大皇子跳上了马车,折断了他的左手腕。
凤渊并非一人前来,居然还带了许多亲兵护卫。
很快就跟那些面具人控制住了场面。
凤渊让凤栖原下马车,然后伸脚踹了踹程琨:“没想到居然钓出了你,还真是意外的收获,说吧,背后指使你的是何人?”
程琨也没料到今日竟然意外连连,不过他却是凄厉一笑,无比恶意看着慕寒江,大笑着道:“公主怎么生出你这样的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居然跟大皇子勾结到了一处,杂种!你压根不配继承龙鳞暗卫!”
说到最后,他突然脸色一变,嘴里吐出一股黑血,显然是咬碎了嘴里的毒药,顷刻间就绝了气。
而他带来的那些龙鳞暗卫亦是如此,个个中毒而亡。
慕寒江又惊又怒,加上失血过多,此时已经耳边虚鸣一片,只能听到嗡嗡鼓噪的声音,却听不清周遭人在说些什么。
凤栖原还在缩成一团抽泣,而那个被程琨划伤了脚踝的蒙面人,正跌坐在地上,凤渊跪在那查看蒙面人的伤情,被拉扯起来的裤管下,是一截白皙的腿肚,而在腿肚一侧,有个小小的新月疤痕……
慕寒江再也撑不住眼皮,终于脖子一歪晕死了过去。
那日,还在宫里与慕甚下棋的陛下得到了消息,说是太子的车队在五里坡受到了一群弯刀神秘客的攻击。
正好在那查案的慕公子因为护卫太子而身负重伤,太子本人也受了些轻伤,所幸大皇子及时赶到,救下了国储。
如今他们在地方护卫下,已经入了京城门口。
其他的还好,当听闻慕公子受伤的事情,陛下震惊站起:“什么?他受了伤,伤得如何?”
当听闻太监说,虽然失血过多,但好在大皇子派人及时处理,虽然还在昏迷,暂时应该无性命之忧后,才缓松一口气。
淳德帝转头看向慕甚,发现老伙伴也是一件震惊,嘴唇颤抖,只是他身子弱,经不起大喜大悲,一时连站都站不起,只能勉强撑着棋盘,细细喘气。
淳德帝连忙柔声宽慰,又让御医前来查看定国公的情形。
“老慕啊,别担心,寒江那孩子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说到这,淳德帝才想起自己的两个孩子:“太子和大皇子的情形如何?”
宦官李泉恭谨道:“这个时候,大皇子应该已经护卫太子入宫了,只是太子受了伤,恐怕不能来书房面见陛下。”
淳德帝挥了挥手:“不必讲那些礼节,朕去看看那孩子。”
就在这时,慕甚也起身道:“事关行刺国储,龙鳞暗卫责无旁贷,寒江那个那孩子还在昏迷,臣能不能跟陛下同往,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形?”
淳德帝知道老伙伴向来以国事为重,便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点头准了。
当君臣二人来到了太子的储文殿时,只见太子身边的小太监尽忠一溜烟地跑了过来,朝着陛下问安,又快步走了进去,传话陛下亲临。
然后淳德帝看见,自己那久违的四儿子,一瘸一拐地站了起来,眼睛湿润晶亮道:“父皇,儿臣不孝,让您担忧了!”
说着,他在一旁大皇子的搀扶下,便准备跪下施礼。
淳德帝快走两步扶起了老四:“都受伤了,不
必讲究繁文缛节,来人,给太子赐座!”
太子谢过父皇,坐下之后,一脸好奇看向了慕甚,似乎费力认了认后,才一脸惊异道:“这……是定国公,我的慕伯伯吧?”
淳德帝笑道:“你倒是好记性,十余年不见,你还认得你慕伯伯。老慕啊,你能认出他们俩个吗?”
慕甚仔细上下打量着太子,又看向一旁的凤渊,微笑道:“太子长高了这么多,看着与小时不大一样,不过眉眼未变,还是那般灵气逼人。而大皇子的模样变得倒是甚多,不过却肖似陛下,让臣恍惚以为又见了与臣游学的少年陛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