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萤听着,嘴角的笑意逐渐转淡,瞥着凤渊,慢慢喝起酸梅汁儿。
不过这也是正常,凤渊生得本就绝美,一旦没了喜怒无常,疯狂残暴的名头,引得京城贵女趋之若鹜也是常态。
更何况他本就是极好的郎君,只要不被他冷漠疏离的性子吓退,便可如拨海胆般,拨开带刺的外壳体会到鲜嫩无比的滋味……
小萤很是大度地想,她拒绝了凤渊的婚事,难道还能不让人家有新的姻缘。
叶家表妹?亲上加亲,好极了!
凤栖武说的这些,好像是真的。
凤渊竟然不反驳,只是淡淡道:“没事乱嚼舌根,难怪安庆公主看不上你。”
一句话,直中三皇子的命门,气得他脸色发胀:“最……最起码我没见异思迁!不过你若这样,那我娶萤儿女郎好了!反正慕家也拒了我,我正好给萤儿女郎兜底,保全她的名声!”
这话说得,充满游侠豪气,可惜旁边的太子猝不及防,居然将一口酸梅汁喷到了他脸上。
而大皇子冷冷的眼神也递了过来,正一寸寸地巡视着老三的咽喉处,微微跳动的眼皮似乎在毫不费力地划开血管,按压溅起的血浆……
老三再不长脑,也被逼慑得微微后仰,一时讷讷道:“我这不是假设呢吗?你还要锅碗都占,一大一小?”
这次凤渊倒是语气平淡:“你我兄弟一场,我不想你死无全尸……”
“你们兄弟几个,在聊什么呢!抚王在问话,也不回答吗?”
就在这时,淳德帝突然朝着他们这边扬声说到。
原来方才唇枪舌战,一时轮到了两国武道。
大奉有那牙尖嘴利之辈,突然提起了魏国高手碎银命丧大奉的典故,用以讥讽魏国无能。
而抚王正好趁这机会,开口询问大皇子,那个跟在他身旁的女高手姓甚名谁。
可惜大皇子似乎正跟两个兄弟聊得起劲,压根就没理抚王话茬。
淳德帝这才扬声询问他们聊什么呢。
三皇子觉得他们私下里的怪话,可端不上台面,连忙打圆场尬笑:“大皇兄,关心儿臣身体,问儿臣的平安呢!”
就在这时,抚王又问了一遍:“不知大殿下能否告知,您身边那位武功了得的女侍卫,姓甚名谁?”
凤渊没有开口,三皇子却抢先道:“既然是女子,如何告知你闺名?怎么?打不过人家一介女流,还准备记下名姓,寻机会报复?”
“粗鲁!怎可如此与魏国来使说话?他们不过是想问个名字,传给后人,待后辈有出类拔萃的,再登门讨教罢了!”
闫小萤一边体贴给牛老三擦拭脸上的酸梅汁,一边不轻不重地申斥着。
只是她这话,显然更叫人下不来台。
抚王身边几个孔武有力的大汉气得脸都绿了,看样子应该是与碎银有些渊源的同门。
定国公听到这里,脸上略带了些惭愧对陛下小声道:“大殿下身边竟然有如此人才?龙鳞暗卫竟也不知,是臣失职,未能给陛下得暗卫笼络些新鲜血脉!”
话里虽然带着惋惜,有意无意点破了大皇子私下蓄养着高手门客!
第102章
淳德帝听了这话,若有所思看向大皇子。
凤渊跟其他的皇子不同,虽然母亲早就不在,可故去亡母为他留下的基业是其他皇子们不能比的。
他的舅舅是大奉朝军功赫赫的将军,而他的武学师父,又是大奉朝顶尖高手萧天养。
凤渊自己通过凤尾坡一战,展示了不俗战绩。
只是以前凤渊这些优势,在他癫狂的毛病前变得不值一提。
可偏偏凤渊不是真疯,之前的失常乃是被人下毒迫害。
淳德帝在欣慰之余,又不免担忧,忧心这孩子心里积蓄了太多恨意,一旦得势而心性改变,走上暴虐歧途……
就像老慕所言,这孩子如果私下在身边秘密蓄养高手的话,究竟意欲何为?
想到这,淳德帝微微叹气:他正值盛年,若孩儿都是羊羔,固然叫人忧心后继无人。
可若生了一窝能力不俗的狼崽子,而且这些幼狼长得太快,更让人担忧。
既担心这些小狼窝里相斗,互相撕咬得两败俱伤,也担心狼崽子眼高于顶,早早挑衅头狼。
这就是帝王家作父亲的为难,既怕儿子不能干,又怕儿子早早露出锋芒,自以为是,忘乎所以。
慕甚说话向来适可而止,眼看淳德帝入心,便不再言。
关于那个女子,慕甚也好奇,他派往萧天养处的耳目,并未打听到关于这女子的消息。
萧天养似乎被人叮嘱过,口风紧得很,更让慕甚觉得一定大有文章。
就在这时,抚王开口扬声道:“既然大奉有这等高手,大皇子不如派出你那位女侍卫,与我手下人过招,为诸位饮酒助兴。”
淳德帝也觉得那女高手若真的厉害,趁这个机会杀杀魏国的威风也不错。
凤渊不慌不忙道:“儿臣虽然没有成婚,可身边一直有女眷,有个女侍卫,护卫也周全方便些。儿臣的未婚妻一直没有折返京城,那位侍卫奉命保护随行未归。”
抚王压根不信,那女侍卫当真是保护大殿下的未婚妻去了?怎么还有闲工夫打劫他,拐走了汤觅?
想到那个女人,抚王的眸光暗了暗。